云子听罢身子微僵，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泛着泪，强忍着给憋了回去，声音沙哑道：“你知道就好，今后要乖乖听话。”

“哦，是这样嘛林夫人？”

不待李素素开口，林晓栋把话抢过去，“云子小姐，有事问我吧，她不知道。工会业务繁忙平常接触的人很混杂，偶尔跟基层民众联络听取意见，有利于华人工会运行。”他听明白了，刚才在羁押室里面的对话被监听到，否则南造云子不会直奔自己夫人审问。最重要站在身后一副奴才相的褚文昊跟他挤眉弄眼，神情相当严肃。

“听话，听话，我一定听话。”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堂堂国党军人沦落至此也着实无奈。他只是日本人眼中的一条狗！欲取欲夺，此事过后很可能就会遭到清除，没有她帮忙身首异处都有可能。

南造云子这话没错，林晓栋担任工会主席，平常都跟谁接触？全是暹罗军政高层最次也是大商贾，百万华人他能顾得过来嘛。而李素素身为其夫人，又担任财务负责人跟办公室主任，接触的人能是平头百姓？

“我”

“四点到四点半那会，连续发了七次电报，打了十几通电话，却只接到胡大勇一个电话。这事怎么讲？都打去哪里，说了什么，总该不会他是你的长官或者领导吧？”

“好，你到是能说会道。”

“我问你胡大勇为什么给你夫人打电话。东拉西扯故意搪塞，这叫什么？欲盖弥彰！”

“哦，林会长你倒很有担当。”

林晓栋长相英俊，气质非凡，坦然伫立不卑不亢回话：“多谢云子小姐对工会业务的关心。下午唐人街乱局恒生，影响得不仅仅是华人企业，我要向暹罗皇室、英美各国及各府县企事业单位交代一下。局势混乱，日方兴师动众杀伐果断，闹得华人心里没底，业务往来电话、电台密集点很正常。电话跟电台出处我可以写下来，云子小姐安排人调查取证，但凡有一点错任凭处罚。”

“骨头很硬嘛，不硬还找不到出处。把他们三人带来，我亲自审讯，看看骨头有多硬。”

“说的啥话，我恨你干嘛？你是我的女人，还给生了个大胖小子。相貌倾国倾城，身段婀娜多姿，能有幸遇见几度风流缠绵，要感谢上苍眷顾之情。昔年，为救我力排众议，几番风雨同舟共济，我还没来的急报答呢。为我承受家族与皇室压力，民间舆论风波，内心苦楚独自承担多年，我欠你多以都记在心里。”

胡勇站在右侧听到询问没有开口的意思，已经做好准备把所有事情扛下来。这时候言多必失，怎么说？承认自己身份还是故意攀扯为军统人员？

说话功夫三人被带进来，留了两个记录官一左一右准备。南造云子端着茶盏享受着按摩，心情舒畅，脾气好了些许，说话也就没那么刺人。

“是，老胡经常约我见面，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都言辞拒绝了。中午打电话说遇到一点麻烦，请我帮忙安排警察到鸿明寺搜查一个人。我碍于面子只能答应下来，却不放心跟老林说过后严词拒绝，我只能打电话告诉他，让其自己想办法。”这般说把整件事贯通起来，算是当场串供，可危险就在后面，倘若胡勇承认后帮忙开脱，那就没救了。

云子嘴角上扬，语气中颇具深意询问：“胡大勇，她说的对吗？”

胡勇心乱如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件事他也听的清楚，梯子都搭建好了，只要沿着往上爬就把李素素嫌疑解脱出来。

想到这，总算放下心来。长吁口气目光坚定直视南造云子，就要开口搭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