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向他行礼说道：“陛下节哀。”

李恪又说道：“这可不像你的做派，这一次可是要先去长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出了泾阳之后，天已经完全亮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宫里就来人了，带走了李渊的遗体。

李泰也注意到有很多不友善的眼神，低声说道：“皇爷爷在泾阳去世，大家当然都是冲着你来的，也有人觉得是你没有照顾好皇爷爷，不过你也放心，其实早在半月前太医署的医官就去看过皇爷爷，说是皇爷爷的日子确实不剩多少了，任何时候离开人世都有可能。”

李正回到家中，大家的情绪都很不好，小兕子在李丽质的怀里哭泣着。

李泰早早就等在了城门口。

感受着李世民拍着自己的肩膀的力度，李正说道：“临走前，太上皇问我以后的天下会怎么样。”

而李世民穿着一身白衣面无表情，他气色憔悴，双眼也是通红。

说到这里李泰感慨道：“说来也是皇爷爷离开皇宫之中的那段日子，算是他过得最好的日子，皇爷爷在泾阳的晚年过得很好，至少不是在武德殿这样幽闭的环境，那样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软禁。”

李世民闭着眼又问道：“还说了什么？”

几天之后，长安就要将李渊发丧了。

“我说我没有资格来决定将来天下会是什么样。”

李正也看着灵柩说道：“这种话不应该我来说。”

跟在王鼎身后走着，李正听见了道路两边路人们的议论，也有很多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孙思邈确认了李渊的死亡，“人都有这么一天，好在走得很安详。”

除了李泰长安的城门口还有很多人，这些人都是李世民家的宗室亲眷。

收到李世民的旨意，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马车等在了门口。

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走入承天门内，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其实在他老人家的心里也很纠结当年的事情，当年他能做得更好，但是他没有做好，造成了那样的局面，作为一个父亲他老人家觉得自己没有做好这个父亲，没有好好教导你们。”

这里有李孝恭，李元昌等人正在李渊的灵柩旁哭泣。

王鼎重新站直说道：“陛下想要见一见长安令。”

从李世民登基之后，那时候开始或许李渊就已经放下了一个皇帝的架子，更像是再普通不过的老头。

王鼎从长安城内走出来躬身说道：“长安令。”

李正拱手说道：“王公公，好久不见了。”

自从玄武门的事情开始，李渊和李世民之间的关系就很不好。

回过神之后，李世民低声说道：“是你陪着父皇走了最后一段路，说了最后的几句话？”

李正点头说道：“确实。”

李丽质也收到了消息朝着这里跑来，看到李渊的遗体红着眼站在原地怎么都说不出来。

李治也是沉默不言。

“对，这种话不应该你来说，后人自会有评说。”李世民整理着自己的衣袖说道：“朕的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也能想明白在他弥留之际来找你的原因。”

话语停了停，李世民低声说道：“朕的父皇弥留之际要见你只有两个原因，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要不你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李正看着灵柩听着李世民一字一顿说着。

“告诉朕，你到底是哪一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