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挑了挑眉,转过头来问道,
“没告诉我的事.等等,你还有别的女人?”
“你不是有事吗?”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玄参都被你这位天使打成了重伤,到现在都还躺在海沟里面养伤。她嘴巴很硬,打输了就是打输了,就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也不会说半点不服。但很不恰巧的是,她青梅竹马、早早结婚的丈夫却不是这样的人。他比较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所以才会偷偷瞒着她过来寻仇.”
随着他戏谑的话语,他头上光环其中的猩红之色越来越厚重,连带着整个海洋都隐隐地泛起了一道道有形的风卷,四周的风越来越急,如同一道道刀刃一样在沙滩地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迎着远处神话种掀起的狂风,他将那更像是手术刀而并非武器的黄金之刃对准了那天空上的索罗巴托,因为对方身形的遮盖,月光无法抵达钩吻的脸庞,因而将他此刻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庞打出了令人恐怖的阴影。
得,这家伙又犯病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钩吻还是笑着说道,
“呜!!呜!!呜!!”
但钩吻却依旧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只安静地看着海面。
“你的两个理由在我看来都不成立,第一次你说上圣域是为了跟拉斐尔学习医术,这的确有可能,但在后来我们去第二天的时候你并没有展现出对拉斐尔医术的深切渴求,包括之前去树大陆的时候也是这样。你的确对医术很感兴趣,也喜欢交流医术,但绝对不是医术的痴狂或求道者,愿意冒如此大险去探求理论
“至于第二个理由就更是扯淡,你说自己搬家了之后怀疑新家底下有幽灵,所以来圣域上寻求答案。但事实就是,既然那个幽灵能和你们鲸人种交谈,怎么可能你们会不知道其来历呢?你早就知道,拉玛斯提亚主神的真身就在你们居住之地的下方,和你们交谈的也正是祂的本尊。”
“.要不要帮忙?”
“去吧去吧,我这里没事的”
“你是?”
“原来索罗巴托天使大人还记得啊.不过实话说,的确是这样,我是来寻仇的。”
闻言的索罗巴托挑了挑眉毛,他没有理会打招呼的钩吻,同时,他十五阶位接近十六阶位的气息很快一扫过这片区域,随后他很快就发现,这里的蛇人、奴隶、材料、废品圣物与他留下的半成品此刻全部都消失不见!
而现在他则大概猜出来了一点端倪,根据先前的很多线索有了一点猜测。
“你说的没错。”
费舍尔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此时钩吻微微惊讶的面容,但他却不为所动,开口道,
这个号角正是昨天从蛇人处得到的那个,他们用来联系索罗巴托天使的号角。
钩吻掂量了一下这个号角的重量,紧接着毫无犹豫地将那号角对准了自己的嘴巴,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用力地吹响了手中的圣物号角,
钩吻身上的衣服也被风刮得狂乱,在他身后如同翩翩的蝴蝶翅膀一样舞动不止。
他没有其余动作,抬头看向半空,只见从那云层之中缓慢地落下了一位身形中等、一头橙黄色短发、身着一身白袍的中性天使。那天使的背后凭空生出一对深灰色的虚幻翅膀,头上一个椭圆形的光芒正在不断旋转,好似将此时此地的天地都浓缩于其一点一样。
而当那天空上终于出现那位天使时,在原地盘坐许久的钩吻脸上也终于流露出了更多的愉悦和轻松来。他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像是在一场艰难的手术开始前的兴奋。
是的,实际上费舍尔早就发现了钩吻来圣域的目的并不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当时的费舍尔并不知道具体,只是推测至少他的目的和自己一行人无关,而且大概率是因为自己一行人的出现妨碍了他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钩吻苦笑着点了点头,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他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完全是因为费舍尔和唐泽明日香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变数。
“我有事而已,会晚点回理想国。”
“和你?”
“但是,我想请问一下,你只有十四阶位,连神话阶位都没到,这里没有别人了,你即使此刻与我面对都毫无胜算,你怎么敢跑到圣域被抓住,想要以审判的时刻见到我的?你失了智吗?觉得见到我你就能寻仇?那个神经病女鲸人是个没智商的家伙,你这个过来寻仇的也没脑子?还是说,你们鲸人种都是这个尿性?”
索罗巴托看着下方的钩吻,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啊”了一声,随后说道,
“六个月前.哦,你是说先前我在海里锻造圣物的时候跑出来的那个女神经病鲸人?她不是被我打了个半死然后落到海沟里去了吗?怎么,原来你是来寻仇的?”
身后牵着的骆驼又唱起歌来,让准备暂时离开的费舍尔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让它安静了下来。
再次疑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很喜欢关心自己的私生活。
他的脸上挂着与其余天使没什么分别的淡漠,但当他缓慢地落下到沙滩上的前方且看见了此地空空如也唯剩一个盘坐在地上的鲸人种时,他的眉头也不禁稍稍皱起,产生了一抹极其明显的波动。
微微一愣过后,钩吻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被你发现了啊,我还以为我瞒得挺好的。”
闻言的钩吻微微一笑,英俊的脸上带起了一点温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啊,说真的,如果没有那点破毛病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又聪明又友善.”
“幸会,索罗巴托天使。”
夕阳缓慢消失,星辰如同背景一样点缀了天空,月亮再度升起,在微漾的海面上打出了波光。
费舍尔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牵起了骆驼,随后一边转身离开了钩吻所坐的地方,一边对着他摆了摆手,朝着逐渐深沉下来的月色中的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很快就无声地消失在了夕阳婉约的远方去了。
周遭地面上的沙粒也好似摆脱了重力地束缚向上漂浮而起约一分米左右,很快吸引了钩吻的目光。
“什么?”
“算了算了,你去吧,拜拜。”
“不过呢,不必了,这件事必须得我自己完成才行。之前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我真正的目的是考虑到你所来的地方,我担心这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对于我所珍视的人和目的都没有好处,希望你不要计较。”
再三确认之后,看到钩吻如此笃定,费舍尔也只好缓慢地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沙子,
“行,那我真的走了。”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我是司掌刑罚的第三天的天使,所以你从一开始擅闯圣域就是为了被第二天的天使抓住的,因为审判的地方在第三天,这样你才能见到我。因为我在凡尘活动的据点你并不知道,所以才想着直接来圣域找我的
“这么说来,那群转移之人实际上是坏了你的事情了。那群转移之人此刻正好出现在圣域,所以你也被连累,从而没有被第三天审判,而是直接被带到了第七天接受七位天使长的审判,对吧?”
猜测得到肯定的索罗巴托直接被逗笑了,他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的钩吻,随后嗤笑道,
费舍尔挑了挑眉,牵着骆驼朝那边走去,对着他问道,
“米哈伊尔都走了,你还不走?”
钩吻的笑容一点点淡去,直到最后那温和完全变作了一道刻骨的阴冷,和远处狂躁的风卷显得针锋相对起来。
他只是说道,
“她的丈夫叫做钩吻,是一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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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