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瞪大眼睛无声的控诉，让塞拉斯的眸色更沉，他不是不能给小女儿希望，可他怕，他怕她会心存侥幸，而努力不够。

“没事儿，您尽管说，总得让我有个努力的方向不是？您不说，万一我努力的不够怎么办？”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您不乐意么？”

想到明明一眼就能把她所有小心思看穿，却总愿意由着她胡闹，明明她要什么给什么，却总表现的锱铢必较的塞缪尔。

“父王……”

“闭嘴！”

“露娜！”

“露娜……”塞拉斯长臂一伸，把露娜拉进了怀里，沉声说道，“答应父王，不管多难多苦也得努力挨过来，好不好？别让你母亲伤心，也别让父王失望。”

想到早起还满目担忧，给她特意留了小蛋糕的杰克。

爹啊，我是你亲闺女么？！

“干嘛不说？不说万一没机会了怎么办？”

想到自家老爹每每的虽然都被她气的不善，却在她被禁足，各种帮她善后。

为什么他总有种不管是吓是哄，亦或者是安慰都无处着力的感觉呢？

这人从来都这样，要么什么都不说不做，给人留下大片空白去自由发挥，要说要做，就tm的要把人所有的后路和希望堵死，只能按照他划下的道道，一条路走到黑。

“唉，明明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这么矫情！”

露娜被这一句话给震傻了，看着自家老爹，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扑上去，咬死他。

“……”

“父王，您得宠的我不舍得放弃才成啊，哪怕只要还留有一丝理智，也不舍得再也见不到这么宠我您，才成啊！”

看着前一刻还一身伤感，满眼控诉，转瞬间又欢脱了起来的女儿，让搂着露娜的塞拉斯，只觉得满心无奈。

“三成？也不少了……”

他说：“十岁以下的一个没有。”

这崽崽，到底知不知道，她将要面临的都是什么啊？

更不敢想，这个因为从降生就体弱，好不容易长大了一点却也不让人省心，倾注了他和奥莉薇娅太多关注的小女儿，也承载了他们太多欢笑的小女儿若是没有了会如何。

“我们兄妹三个真可怜……”

“嘎吱嘎吱……”

看着塞拉斯微黑的脸，露娜这回却是半分不惧，立刻回以了灿烂的笑容，端的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塞拉斯看着忽然有点儿没皮没脸的女儿，只觉得没休息好的脑袋更疼了，可却再也不忍苛责，只弹出了兽甲，在自己的掌心划下了一道口子。

然后，拿起了小几上的空杯，接了一杯递给了露娜，“喝了。”

露娜眨眨眼，掩下眼底的震惊，接过盛着塞拉斯鲜血的杯子，毫不犹豫的仰头一饮而尽，再放下杯子时，心底的彷徨也随着这一杯血下肚，消散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