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云躇踌着，准备辩解两句。

孩子们的安稳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柳如云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贴了贴，掌心没有传来烫人的温度，她纳闷地说：“将军没有发烧，为什么脸红了。”

霎时，无人出声。

雨越大越大，窗外忽暗忽明的闪电，似刀尖在柳如云的心口舞动，她开门见山地说：“大当家可愿来为我做事？”

“这就是能用的空房了，你们委屈一下。”霍敢当看他们两眼相望，交代完事宜后，自觉地先行离开。

“知道了。”柳如云老实地推开房门，坐在榻上，绞动着手指想着如何劝霍敢当。

“不受伤？”莫致远会错了意，脸颊浮出两抹红色。

柳如云急躁地抱起地上的折扇，冲进雨幕中，笑呵呵地打开门：“聊完了吗？时候不早了，该回房歇息了。”

冷风裹挟着雨珠拍打在柳如云的后背上，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注视着霍敢当。

柳如云抬眸看了一眼带路的霍敢当，挺直的腰板和清澈的视线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士兵们还有所迟疑，柳如云直接走了进去，寨子里分落着许多小木屋，整洁干净。

“你看错了。”莫致远侧身，背对着她，视线定格在远处。

“啊嚏！”徐一算响亮的喷嚏声，打断柳如云活络的思绪。

“什么？”

霍敢当正襟危坐在桌案前，手里托着一卷泛黄的书页，忽然闯进来的柳如云吓得他一哆嗦。

霍敢当看着浑身湿透的莫致远若有所思，在柳如云被带走前，说道：“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莫致远擅长冷脸隐藏情绪，灵魂在柳如云的身体上时，表情才丰富起来。

徐一算捋了捋衣襟上的折痕，放低声音：“夫人别乱跑了，一会还会下雨，打雷。”

害羞了？

柳如云坐在床榻上，脚丫缩进被褥里，摇头驱散这个荒缪的想法。

“为您？一介女流？”霍敢当不悦地合上手中书卷，站起来俯视着柳如云。

对视一瞬，渡风就懂得她的意思了，急匆匆地绕到门口，大喊道：“将军，不好了，康宗志手下的人和寨子里的土匪快打起来。”

柳如云点头：“我惠春阁能容得下寨子里所有的孩童妇人，保他们衣食无优，这是我现在能拿出的诚意。”

霍敢当爽声大笑，抬手推开两扇木门，“请进。”

“天黑了，见别人容易露出破绽。”莫致远劝道。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撕扯着黑云，几道闪电划过，地面亮如白昼。

这是在与土匪的搏斗中受伤了，柳如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受伤？”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柳如云盯着霍敢当清秀脸庞的画面，一个土匪生的面红赤白。

莫致远翻来覆去地想了一会，别扭地问：“话说你单独去见那土匪，真的不是因为他生的俊俏吗？”

声轻如蚊蝇，莫致远惴惴不安地等着她的回答。

那头许久不语，打消他的怀疑后，柳如云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