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靖看了眼徐聚费的盔甲，如果真的蛋破了，可没有力气能这般样子。

不再理会徐聚费，领着自己的人马，继续杀向残余的蛮兵们。

从蛮族一部，到统一奴儿干司各部然后建立国家，败蒙古，败大周夺辽左。

阿吉嘎看到了这些年轻的下级军官们，却穿戴精良，立马就明悟，这些是金江军的子弟们。

两者却又不同。

从旅顺打到金州，从金州打到将军的亲卫营，然后在军中锻炼了数年。

父亲守卫新金牺牲前，他就是军将子弟，从小习练武艺。

阿吉嘎数百兵，打溃了一部又一部的朝鲜义军，引起了极大的骚动，如果能获得援军就好了。

今天白日里，蛮族的伤亡就比他高，那么这番撤退下来，虽然还没有统计战场。

北镇节度府建立近百年，虽然早已势微，原来的精兵大部被调去辽东都司，如今都是未经战事的新兵。

不少的蛮将，不约而同的选择开始向朱秀所在高台突袭，犹如数支利箭，极为默契的射向朱秀。

阿吉嘎被绊倒在了地上，他身边的老兵们救援不及，看着阿吉嘎被人压住。

虽然早就布置了多次，但仍有有送错的，有迷路分不清的，有未能按照时辰送达的。

这些军中年轻的队长，什长，伍长们，读过书，学过兵法，练过武艺，跟随将军走过各营，走了近万里地。

也有见脱离无望的蛮将，面无惧色的指挥手下挡住金江军，为巴牙喇们争取机会，没有顾及自己的后路。

赵学颜的父亲是赵缑用参将，潘驯的父亲牺牲前，是赵学颜手下的老将，他们更是如此从小锻炼器具。

李如靖看得都痛，又一脸关心的问道。

几十年。

一名年轻的小官，趁着同伴们掀这名凶狠蛮将的铠甲时，抽出了长刀，想要插入此人的咽喉。

老奴收到传来的军情，内心了如指掌，他命令各军准备出击。

他可以选择此时全军一压而上。

数年前，葛世峰一名十来岁的孤儿，领着妹妹，从辽左打到长行岛，从长行岛打到旅顺。

他明白朱秀的用意。

阿吉嘎奋力的挣扎。

突然，他笑了。

他这一哨，碰到了阿吉嘎的百余人。

不过他没有急躁。

数里的阵线上，像塔拜全身而退，乱中有序的并不多，更多的是陷入金江军的纠缠。

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如果，一个时辰前。

当新来的三千余骑兵，虽然精疲力尽，仍然被朱秀投入了战场，同时终于让其余各营动了。

他们却知道该如何做。

万三明白，自己既要带领这些子弟杀敌，又不能造成太大的伤亡，没有这个命令，不过是军中的俗成。

徐聚费疼的站不起来，又不愿丢人，嘴硬的喊道。

方阵中，阵地中，各处的篝火，明灯都被提前燃烧了起来，蛮族大营一样如此。

但是他估计，蛮族的伤亡可能是他的两倍甚至更高。

小将在地上翻滚，阿吉嘎被分尸。

大汗虽然没有鸣金。

武器，火药，铅子，炮弹，盾牌，战车，钩镰等等物资，从榆林铺城中运来出来。

白日里数次登上城墙，都被北镇的将领赶了下来。

望着几十步外，奋力拼杀却终于寸步难进的巴牙喇，内心急躁了起来。

以此为巴牙喇和外围蛮兵赢得撤退的生机。

朱秀派了数小营阻挡，虽然造成了蛮兵大量的伤亡，却仍然有两支百余人的部队，越来越靠近他所在。

虽然又坚持了一日，可是李达祖落寞的看向黑压压的城外。

自己这万余兵，就是用来消磨蛮兵的。

跟随大汗大胜几十年。

左翼开始合围。

唐清安的中军还有五万生力军，右翼两万余大军虽然受到蒙古轻骑兵的攻击，却没有费什么力气。

只要稳打稳扎，胜利就会属于他，不要浪战，更不要给老奴丝毫的机会。

左翼各营开始合围，骑兵冲击巴牙喇。

有的溃，有的抗，有的分，有的守。

鼓声是沉闷的，犹如敲在人的心里，让人心血沸腾，鼓起勇气。

阿吉嘎率领的百余精锐老兵，脚步浮软，站都要站不稳，不过靠的就是一口心气罢了。

不提他手下的士兵，就是阿吉嘎，也浑身发软，从开始的发酸，到发软，到疼痛，到如今的手脚麻木。

阿吉嘎知道，当塔拜率领巴牙喇，以及残余的蛮兵突出外线，大汗肯定就会开始鸣金。

虽然极其的不爽，虽然心痛的肝胆俱颤，可是并没有反对朱秀的意图。

阿吉嘎等众多蛮族老将，毫不退步，塔拜趁着这些老将坚守下来的退路，开始悄然的率领巴牙喇突出重围。

用铜制成的钲，颜色如金，发出清脆的声音，虽然和鼓声都能传的很远。

左翼长达数里的军阵，缓缓的围了起来。

北镇原来是有精兵的，随着辽东都司的崛起，兵力被抽之一空。

如今的北镇，兵虽多却不精。

数日来，北镇仍然能坚守，靠的是跟随他祖父征战一生的将领们的后代，世袭北镇的军将子弟们。

今日白日一战，这些世袭军中子弟将领，乃至不少老将的牺牲，令他双眼尽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