煖兔已经想要学习右翼蒙古，接受大周的册封和封赏，保持互市与和平。

辽东放弃了，大周还是大周。

皇帝虽然气愤，刚才所言更是气话，经过大臣们的安抚，才冷静下来。

中间有金江军相隔，蛮族探子无法抵达海州，但是可以从辽西获得情报。

忠顺王的奏疏到了京城，而陕西官员的奏疏，更是一封接一封的送入京城。

难道为了对抗金江镇，放任民乱吗。

现在蛮族同样困顿，供养不起大量的战马。

贾鉴一路拜访蒙古部落，见到了宰赛。

按照他的想法，朝廷这回看清楚金江镇的真实面目，必定会听从自己的意见。

这些来的皆系世袭公子，人人家道丰富，且都在少年，正是斗鸡走狗，问柳评的一干游侠纨袴。

手中平辽侯的奏疏，也被他扔到了地上。

蒙古部落基本都不愿意为蛮族作战，乃至宰赛，虽然靠着叔爷的支持重新掌握了部落。

虽然宁国府不堪，但是宁国府有权。

“平辽侯说忠顺王污蔑他，但是海州城他是不是派军入了？”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谓。

众人无视多年的民乱，逐渐影响到国势，而偏偏忠顺王急奏，金江军造反。

因为崇祯登基前，陕西就一直有民乱，一直还在为官府提供税赋，他甚至自认为自己还是好心，说让百姓再坚持一年。

此举和造反又何异？

“朕亲政以来，平辽侯从未归京叙职，我要命他归京，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但是各地络绎不绝的赶来京城的流民，反而让京城外的棚户区越来越壮大。

主动又派人去联络忠顺王。

那些离皇城近的府邸中，歌舞升平，用锣鼓，丝竹，象牙拍板，婉转低唱。

贾鉴再一次出使蒙古各部，要消除这些谣言，同时拉拢其余的蒙古部落。

因为对待大周不同的态度，粆和翁吉喇特部，自己的侄子煖兔，闹得有些不愉快。

皇帝气愤的招来刘一儒等大臣。

陈德言有他的门道，虽然京城戒严，仍然见到了宁国府在外修建的家庙，里面修道的贾敬。

“大周必和金江镇决裂。”

乃至崇祯朝前期，不赈灾反而加征，乃至说出让百姓再苦一年，就是因为出自这个背景。

有心人士的推波下，此消息在草原上，散布的极快。

他的信心来自哪里？

越是这么想，贾雨村越惊悚。

因此大家议定，每日轮流做晚饭之主，不便独扰贾蓉一人之意。

科尔沁同意了和蛮族盟誓，共同对抗金江镇。

难道他一早就在关注国内的民乱，所以很早就收到了消息，并且做出了布置吗？

老奴先一年严令这些草原部落的首领，务必养好战马，不得竭用，结果见到的场景不如他意，因此大怒斥责。

梆子声在风里消散。

“金江镇始终是朝廷的金江镇，哪怕有小人作怪，但是金江镇绝对不会造反。”

蛮族原来的马很多，但是战马不同一般的马，需要精心照顾，需要更多的精料。

原来还有个呆霸王，两人凑成一对活宝，不过呆霸王离开了京城，只剩下傻大舅。

喜欢喝酒的就称对方是大才，不陪他喝酒的则不去亲近。无论上下主仆皆一视同仁，无贵贱之分，因此都唤他“傻大舅”。

听闻贾鉴的解释，对眼前的人，之前打过交道，有一定的信任。

“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蛮族，共同对抗金江镇。”

金江镇势大，听调不听宣已成为了众人都知道的默契。

不久，蛮族听从他的要求，终于放回了宰赛。

宁国府的府邸之大，哪怕此处的屋子这番的喧闹，倒也传不到街道上。

“陕西民乱蔓延，必须阻止，否则会成为大害，现在改考虑诏安乱民。

争锋相对。

国家实力不足，无法同时应对，只能先一件一件来处理。否则就算认定平辽侯谋反，朝廷又能如何呢？

皇帝质问道。

没有人会反对他。

在范文程的坚定下，皇台吉又派了使者，去联络科尔沁。

粆也收到了这个情报。

邢夫人的胞弟邢德全，只知吃酒赌钱，眠宿柳为乐，只要说几句恭维话，手中就肆意撒钱，也不论对方的身份是谁。

被俘虏多年的宰赛，威信已经不足，但是在他的支持下，重新恢复了地位，也让煖兔不再代管两部。

贾珍如何按捺得住寂寞。

当年未失去辽东时，和蛮族的大战，很多蒙古部落，都响应大周的号召出军。

忠顺王本来就有这份心思，不过是担心人言，既然蛮族送上门来，他就不再拒绝对方的好意。

辽东毕竟是边患，而陕西民乱不同，孰轻孰重当拎得清楚。

有时歌声细得像一丝头发，似有似无，袅袅不断，在彩绘精致的屋梁上盘旋。

“舅太爷虽然输了，输的不过是银子钱，并没有输丢了那玩意，怎就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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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军和金江军翻脸了？”

已经高达了十几万人，因为没处收容，很多涌进京城，还未来得及被驱赶出去的流民们。

大明陕西的民乱，不是从崇祯开始，而是从万历末期就已经显现，很多官员的奏疏都有描述。

大周有这份威信。

原来喀尔喀五部的共主，宰赛不想谈此事。

各坊之间都有兵丁，杜绝有行人。

皇帝恨恨的说道。

逃得过冻死，却逃不过饿死，病死。

皇帝大怒。

京师戒严数日以来，平辽侯又送来了奏疏，还有原来辽东都司的官员们。

乱民不忠君，平辽侯也不忠君，否则哪里有这些危害出现。

他前面的几个皇帝可没说这种话，可见他是人傻。

引得人们纷纷喝彩。

他费尽心思，亲政以来极为勤政，为何却一事接一事，事事都不能平。

因为物资困顿，蒙古骑手的马，都不是合格的战马。

刘一儒负责国家大事，身上承担大任，不敢让皇上率性而为。

唱完了戏的娈童们，则陪着人们喝酒刷牌，伺候着众人。

为了娈童争风吃醋，有人解围说了一句，立刻引得哄堂大笑，也没人在在意了。

但是对于蛮族的恨意却消除不了。

离辽西很远的乌济吉特部。

范文程的动静，惊动了另外案几后的宁完我等人，好奇的问过来，范文程笑着指了指案台上的密报。

他们有时候撞见人可怜，往往出手阔绰。

世家子弟出手大方，家里的下人，借此各有些进益，巴不得一直如此下去。

帐篷外，传进来小孩子们的玩闹声，被侍卫们驱赶到了旁处去玩，孩童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贾鉴感叹道。

所以更加支持大周，如果大周要求，他会帮助大周出兵。

这些对他们无关轻重的银两，能让受了恩惠的百姓足够丰衣足食，获得对方的感恩戴德。

流民在北京讨不到生路，但是消息的阻塞，京城的城墙外，灾民和乞丐越来越多。

数百名金江军的骑兵，拱卫贾鉴在草原上的安危。

包括宰赛和蛮军作战，也是受大周的请求。

包括喀尔喀的一些部落，在粆的的鼓动下，也开始接触蛮族，准备开始盟誓。

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各街口的牌子上，贴着木板印刷的戒严告示。

而朝廷上也是如此。

这是常理。

这件事说不清。

作为当事人，贾雨村比国内的人看得更清。

虽然平辽侯嘴上一直说忠义，但是真的眼里有朝廷吗？

各种思路在脑海中剥析，贾雨村开始担心起，自家女儿和平辽侯之弟的亲事。

金江镇尾大不掉，他不惧，但是金江镇造反，他惧。

直到一名客人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