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作旦的沈天斐真正如倾国贵妃,媚眼如丝,一举一动,能勾人魂魄。
台下掌声雷动。
谷白练不来的原因,一是傻傻坐着让人参观她不乐意,二么,既然已经主动提出要放过沈天斐,自然就不能如此殷勤,偶尔适当的傲娇,也可以让对方注意自己。
美人婀娜妖娆,纤细腰身仿佛不盈一握,几步轻移,莲足无声,像是要奔月而去。
沈天斐的装扮只剩最后一个头面,他正巧起身经过帘布,正巧听到声音,无意间瞥了帘外一眼。
这样的谷白练,有趣多了。
谷白练在镜子里见过自己这一出的容貌,堪称绝顶,但无论她怎么变幻,也做不出沈天斐那样动人心神的魅惑。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冷哼一声,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谷白练还是谁?
谷白练自认冷静,她身边的男男女女,已经跟着戏剧情节,或抹泪,或怒骂,或安慰,神情如痴如狂。
扇动,美人半遮面。
谷白练一个激灵,暗暗垂下眼睑,普通的看客尚且被感动至此,作为沈天斐最大的支持者,她怎么能够无动无衷呢。
“你再不出去,我就演完了。”沈天斐照了照菱镜,慢条斯理的往表演舞台而去。
未语已道三分情。
美人低首,折扇遮面。
沈天斐笑而不语,抽出被她抱住的胳膊,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顺手将茶杯放到一边,“师兄快要上台了,你先到一边玩会儿。”
就只看到人群中醒目的痴坐着一位绝丽女子,也静静的看着他,欣赏的,温暖的,体贴的。
开口成曲调,凄婉哀绝。
“来了来了。”青衣撩开帘布,指着从正门前呼后拥而来的谷白练大叫,“谷小姐准时来了。”
“没见你对我态度这么好。”她恨恨地轻声对他嘟嚷,话落还不解气,就伸出手指戳他手臂,做完这一切,才恍然有点不好意思,“介个,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你怎么还是冷冰冰的。”
那冰轮离海岛。
沈天斐沉浸在自己的舞台中,沉浸在自己创造的角色中,无暇他顾。
美轮美奂的御园内,一轮明月高悬。
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再抬头时,迷恋的追随着沈天斐,他哭,她凄凉,他笑,她开怀,他一个踉跄,她伸出双手,欲去拥抱。
第二场,酣畅恣意的一干而净。
此时,天上皎月,地上美人,相辉相映。
此时,已经微微醉意,美人醉酒,自古就是文人墨客笔下的风景,尤其是,倾国美人。
“师兄,我好想和你一起登台唱戏。”沈笑笑靠近沈天斐,撒娇的挽起他胳膊,嘟嘴抱怨,“可是爹爹说,我会拉低师兄的水平,我哪有那么差,师兄,你说对不对。”
海岛冰轮初转腾,
谷白练一怔,随后便微笑着点点头,她已然走到专属位置,撩起外套下摆落座,之后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没有过多的停留在帘布后的沈天斐身上。
将杨贵妃从期盼,到失望,到怨恨,到自尤自怜表现的淋漓尽致。
红唇轻启,她明明没有出声,明明周遭的声音遮掩一切,明明他不懂唇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读懂了。
沈天斐的心一动,看向她的眼眸似乎多了什么,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
谷白练看懂他亦然。
敛眸暗叹。
好一个冷静冷情的沈天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