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一线生机.
生机在哪?
袁枚顿时佩服地五体投地:“厉害!厉害!你比我妈厉害!竟然让外公松了口子。”
文慧说:“今天我带他去爷爷那里。”
文慧看他面部表情明灭不定,温婉笑笑说:“都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你现在就害怕了,以后怎么办?”
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几秒,文慧泼冷水问:“要是我爷爷不同意呢?”
桌子中央是一口锅,锅里是快要沸腾了的清水,没加任何调味料。
事实归事实,但人要脸的啊,不能怂,他当即打蛇随棍上,“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他们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我从小农村出身,村霸村痞都见过无数了,还能弱了气势不成。”
文慧早就摸清了爷爷的脾性:“好,我中午带他过来。”
要挂断前,文老爷子嘱咐了一句:“不许带东带西。”
而水池中央是一个亭子。
文慧说:“你那里今天方便吗?”
都是一家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太熟悉彼此了,文慧根本不给文老爷子气场压制的机会,一声“爷爷”就让对方破了功。
袁枚心领神会,跟着接茬道:“是啊,我都好久没吃外公亲手做的功夫面了,上一次好像还在8年前吧。
“天都亮了好会了,我睡不着。”说着,文慧把手里的锅盖放下,倒了半杯刚烧开的开水,然后又倒半杯凉开水,递给他。
文老爷子看看时间,现在才堪堪8点出头。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文慧毫不避讳:“嗯,刚跟他吃的早餐,想着等会带他过来看望您。”
地方很安静,没有密密麻麻的车,也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只有鸟语香和杨柳飘飘,季风吹在人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凉爽,真是一处绝佳的避暑圣地。
文慧说:“昨晚已经来了。”
今天给你们做牛做马,一定把哏捧好。”
张宣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关掉电视跟着下了楼,只是上了车后就吩咐赵蕾:“去一趟商城。”
袁枚大惊:“你的意思?还是爷爷的意思?”
听到要避开她爸妈,老男人呐呐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张宣扭过头。
次日,张宣醒来时就发现身边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司机没说话,只是对两人礼貌笑笑,就前面带路。
好吧,身份地位不同,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张宣认可这说法。
袁枚回答:“昨晚想起一件事,我就连夜回了琴行。”
儿大不由娘啊
孙女的决心让文老爷子陷入了恍惚,回忆起了当初同她私奔逃往沪市租界的那一幕幕,那过程是惨烈的,离开了故土,死了母亲,过尽了苦日子.
两分钟后,文慧问:“爷爷,爷爷,你还在听吗?”
11点左右,电影上部和下部都放完了,这时文慧对他说:“差不多了,走吧,我们现在出发。”
“爷爷。”
文慧说:“都有。”
见到两人过来了,文老爷子没起身,目光先是扫孙女一眼,稍后定在了张宣身上。
左拐,左拐,沿着青石路再左拐,随后看到了一个大水池,水池中满是荷,荷叶下面还能看到颜色不一的游动鲤鱼群。
一个“昨晚”,文老爷子缓了缓,又问:“你在他那?”
通话结束,文慧静了十来秒,接着给袁枚打了电话,问:“你不在二楼,你去哪了?”
“嗯。”
这意味着宝贝孙女为了让他吃好,一大早就起来了!
三声就通。
米饭、淮扬菜
好像什么也没说,好像什么也说了。
人还没进厨房,张宣就如是发问。
文慧会心一笑,答非所问地说:“新学了几个菜,你试试。”
不是他诧异,而是沪市这边早上难得看到有吃米饭的。
现在我还清晰记得外公当初讲功夫面就是手撖面条的一种特别精致的吃饭,讲究“色鲜、香真、味正、形美”。”
说到这,袁枚问文老爷子:“对吧,外公,我没记错吧?”
孙女抢话定“心情不错”的基调,外甥女紧挨着捧哏,文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这小伎俩。
这是让他无处发火、无处刁难啊,文老爷子再次生出了“女大不中留”的感慨,微笑着说:
“所谓功夫面,就是每次下锅的面条只有一口,每口面条都是刚出锅最新鲜的口感,每口面条都因不同的浇卤和小菜有不同的口味,把一口面条的境界吃到了极致。”
(还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