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情谈妥后,在家里又呆了三天,眼看腊月二十五了;家里的人进进出出,准备年货,打扫卫生,院子太大,一家人前前后后打扫了两天才清理干净。
“吃不进药,现在全靠营养剂撑着一口气儿,医院商量着用输液的办法让他吞下修复液;万毓宁拒绝了,一心认为他那种病不好治,也治不好,已经放弃了。”习年说的很慢。
习年被她逗乐了,“心理医生也看过了,表示无能为力;他的执念很深了,也许是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却没有接受治疗。病魔一直占据他的内心,恶化之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唯有接受;还未发生的事情才最让人崩溃的吧。
习年默默叹了口气,“他那样的情况,现在活着也是受罪;吃不下去药,没法治疗啊!我请的医生也没用,人家说了,是万毓宁自己不想吃,并不是针灸没用。”
“钟同志,你还记得万毓宁吧?”这是钟毓秀接起电话后,习年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是。”习年给出了明确的回复,钟毓秀不知说什么好了,无语的,“既然他一心等死,那就让他等着死吧;生命的事情,医生可以治,心理上的问题也有心理医生。若是心理医生都没用,那就只能等死了。”
一心认为只能等死,所以才这样?
钟毓秀皱了皱眉头,“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了?他的病没有起色?”
“等推车出来再说吧。”没其他法子可行的。
这份委屈,钟毓秀没领悟到,“您可是咱家的掌舵人,哪儿能没用呢;您可想多了,有您在,如山做事儿都有底气,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儿还能回来请教您呢。您好好养着,没事儿出去跟村子里的老人家们坐在一起吹吹牛,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剩下都有如山在,等如山也解决不了的时候,就是您出马的时候了。”
老将出马,那都是放到最后不是。
“毓秀,你上次答应的事儿什么时候办?趁着你现在有假期,把事儿办一办;等到寒假都放假了,可不好办了。”
孩子们本身胖乎,沉甸甸的,抱一会儿还行;抱的久了,那是真累人。
严国峰叹息一声,搂着大曾孙满心无可奈何;三个曾孙一样的黏人,若是半天看不到人,肯定会闹腾。集体相亲这事儿需要约的人还多,不是一天能办好的,曾孙们这么闹着确实没法行事。
“放弃就放弃了,他不是娶妻生子的吗,就这样放弃了生命?”
“你给他带句话,让他好好接受治;吃不下去药就想想等他死了以后,妻子改嫁,儿子没人要,家产被人霸占反正,怎么坏怎么说,他要是还不肯放开心中的结,那你也别管了。我是不会管的,多年前那一场变故已经费尽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如今能看在养父的面子上,能帮的搭一把手;以后我不想帮了,他儿子就等着成没人要的小可怜吧。”
你狠!
狼人!
习年都可以想象万毓宁听后是个什么复杂难言的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