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要说一些脏话,但是说到口边,到底说不出来,于是阴阴一笑,“你放心,我也有别的办法招待她。五六年了,你安居乐业,享受天伦之乐,却不知道我这五六年来也学了一些本事。”
申池又多了一丝痛快。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一丝痛快之情,“孙良志,你们当初留下我,是为了做局引我跟不雨川老大人相逢,那么今日,我来告诉你,被你们留下的我,也开始做杀你们人头的刽子手了。”
他的脚步稳重,一步一步随着众人离开。而就在转身要走出牢狱的时候,孙良志的声音传来了。
孙良志:“那就杀了我!那就杀了我呀!别冲着无辜的稚子老妻去!”
孙良志彻底崩溃了。
——我说。
“我们走吧。”
妹妹回不来了,阿爹阿娘也回不来了,而这个始作俑者却在骂别人畜生,求别人放过他的家人。
恶人终究会有恶报。
他怒目:“孙良志,我家一共死去三口人,我方才听老大人说的话,大概能知道你家可不止三口人,能把他们一个一个的作践死,我也算是值当了。”
申池冷眼看着痛恨之人发出像他多年前一般的痛苦,却没有一丝痛快。
他手抓在地上,挣扎不断,而不雨川却站了起来。
越国的习俗,未满六岁的孩子夭折掉,是不可以立碑的。他们的坟头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土包,不能如同大人的墓碑一样高高耸起。
宁朔:“男盗女娼,世人不齿。你的后辈,永生永世,都以次面目见人,这般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你所对申家做过的每一件事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报复在你子子孙孙身上——”
申池:“为什么……当然是你们逼的。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个样子!”
“可能这就是天意——所以不如不雨川大人即便心思手软,我却不会。我建议所说每一句话,望你在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时时刻刻记住。”
燕燕,阿爹,阿娘,你们在天之灵,还望看见这一幕。
他身子一颤,“你,你不能这么做——逝者已逝,为什么要让生者去再次遭受死者的痛苦——”
如果说宁朔和不雨川的话让他又心存一丝侥幸,但此时此刻,申池的话犹如一块块石头掷地有声。
申池冷冷瞧了他一眼,“不论老大人怕不怕,我都不怕。”
他含着鲜血道:“我说——你们想知道的,我所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只求……只求饶了我的家里人。”
宁朔闻言,却突然升出一股恶心之感。
——苍天在上,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顾及家人,心里竟然还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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