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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他越来越精明了,但精明得不是地方。
宁朔一时出神,愣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啊。”
皇太孙和朝华郡主都不敢说话。
太子就准备请宁朔去骑马打猎。
今日太阳正好,晒书好,骑马也是一样好的。
她叹息,“来吧,我帮你一起晒书。”
太子从前并不是这般的。他以前再是胆小懦弱,却也自有一股风采。如今不仅胆小懦弱,更添了一份不顾手段的自私自利。
太子妃从前只觉得他没有长大,如今却觉得他还是没有长大得好。
春影带着他往前面跑去,宁朔并未驱使它方向,就见它带着他去了猎场的东边。
太子迟疑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孤便做主将春影送与你。”
他逃也似的走的,太子妃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肩头一落,一转头,就见儿女看着她担忧。她扬起笑脸,道:“大人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都是小事,我跟你父亲闹闹别扭罢了。”
“看它这模样,应当是埋了东西。”
太子妃啧了一句,“你以为太子没有想到?他把马牵出去,是他的诚意,但是宁朔能不能那个骑上春影是他的本事,要是骑不上,那就是一个下马威。”
太子妃叹息一句,“我现今已经没有心思管他了。随他去吧。”
他的心好似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然后扭过脸,“我会给昭昭报仇的。”
太子好奇,骑上马跟随而去,等追到的时候,宁朔已经下马,站在了东边的桐树下。
当时兰时逝去,随家被抄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但这匹他曾经常常骑着出城进城的马儿却留了下来。太子妃叫了人专门伺候它,也当是留个念想。
而这么一句话功夫,春影已经迫不及待的从远处奔到了他的身边。
就好像多年前一般。
两人便不敢惹她,也不敢吵她,只能乖巧的读书。
猎场。
但刚读了几句诗,就见苏嬷嬷着急忙慌的进来,轻声跟母亲说了几句话,母亲脸上露出了怒火。
太子身子一僵,翻身下马,走过去低声道:“这里可能埋了酒。”
太子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苏嬷嬷看了她一眼,小声道:“那匹马向来烈性,怕是不会让宁大人骑……到时候场面怕是难堪。”
这般的表情,他们不用猜都知晓,这是父亲又犯错了。
太子并未在意他那句轻声一嗯,而是眼眸湿润,“兰时最喜欢在这些树下面埋酒了,我们当时约定好了,到老的时候,就循着记忆来挖酒。”
他笑着道:“这马倒是厉害,有灵性,还记得这里埋着兰时的酒。”
“他应当是骑着春影来这里埋的酒。”
宁朔便看了一眼春影,伸出手抚上它的头,安抚一般的说了一句:“是,老马识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