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68.第368章 李二出远门,左右不为难  剑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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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楚她为何在最后关头,选择对卢白象和魏羡出手相助,是觉得杜懋已经不成威胁,所以赶紧锦上添?向灰尘药铺示好?

————

北俱芦洲,有一位元婴地仙坐镇的狮子峰。

李二点点头,“打不过就跑,事情不大。”

魏羡想了想,“强无敌。”

陈平安这些天几乎每天都要往金醴法袍丢入一颗金精铜钱,今天已经是第四颗了。

范峻茂眼神晦暗,极为深沉,一双漂亮眼眸,像是两口漆黑不见底的古老深井,“你真的真的真的配不上!”

絮絮叨叨。

天底下只有不记名弟子,哪来的不记名先生?

李二耷拉着脑袋,不太愿意跟自己媳妇撒谎。

事实上已经不算什么门外,人家只是杀进了家中,没能继续冲入大堂而已。

范峻茂走入小巷,丢了一只酒壶给陈平安,“里头是被我小炼后的老蛟金丹,你如今和郑大风,需要这个,每天忍着痛,喝上两三口,对于武夫体魄的修缮,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十二境大妖的妖丹小炼泡酒,太烈,如今你们喝了会死人,寻常金丹境妖族的,又不够,这颗元婴境老蛟的金丹浸泡出来的药酒,刚刚好。”

隋右边淡然道:“那还是免战吧。”

范峻茂问陈平安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在云海之上炼化那件本命物,陈平安说再考虑考虑。

裴钱嗯了一声,环顾四周,抱着行山杖,“果然除了我爹之外,我已经强无敌了,有些寂寞,看来今儿明天都不用练剑了。”

陈平安笑道:“好的。”

她突然蹲下身,小声道:“老魏,你不还有件里胡哨的龙袍嘛,咱们把它卖了换银子呗?到时候你要是累,我帮你兜着,咱们是朋友唉,我会不帮你?”

而且狮子峰山主一直觉得“李二”这种人,才最可怕。

他淡然出声道:“杜懋,出来,不然第七剑,我就不保证不会伤及无辜了。”

陈平安笑道:“我有个不记名弟子,叫崔东山,如今在大隋山崖书院,你想要当大弟子,可能得问过他答应不答应,不过他对于‘大师兄’这个称呼,可能不太喜欢,所以你还是有希望的。”

李二最后问老头子,自己能不能走一趟桐叶宗。

魏羡道:“么的钱了。”

剑修看了眼紫袍剑修,摇头道:“不像。”

那名不知名剑修才停下剑,悬停在距离桐叶宗祖宗山头三百里外的空中。

然后陈平安犹豫了一下,仍是直接问道:“杨老前辈,当真对郑大风的遭遇,视而不见?”

李二方才身前凭空出现了一缕香火。

范峻茂没有否认,却又摇头笑道:“人?”

难道他陈平安当年力气小,只能把家里爹娘余下来的物件,一样样典当出去换米钱,难道不哭吗?

李二摇摇头,“咱仨进后边院子说。”

陈平安眼神冷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过惯了不讲理的舒坦日子,那就记得平时多烧几炷香,求着老天爷别让自己撞上能够跟他们讲理的人,既然遇上了,就站好挨打,给打死了就下辈子投胎再来。”

陈平安没有急着拒绝或是答应,笑问道:“怎么个搏一把?”

陈平安会时不时来这边坐一坐,一躺一坐,由于都受着重伤,所以两人聊得不多。

只是都被曹曦用了障眼法,元婴地仙之下不可见。

仍是一剑斩破。

苻南华说得简明扼要,不提亲家的云林姜氏,桐叶宗也已经与苻家结盟,老龙城六艘去往倒悬山的跨洲渡船,掌控在苻家以外的四艘,苻家全要了。在座三个家族以后每年的三成利润,要以上贡给苻家,作为继续居住老龙城的“房租”,当然,接下来苻家会借助各方势力,大举向北,世俗王朝,山下仙家洞府,山下江湖门派,都会被苻家势力囊括其中,打压、排挤、铲除所有老龙城之外的商家势力,在此期间,丁方侯三大家族能够挣到多少真金白银,是财源广进、更胜以往,还是一蹶不振、为了支付那点租金,就导致运转失灵,以至于被驱逐出老龙城,就需要在座各位精诚合作的大前提下,还要各凭本事了。至于具体事宜,如果今天各位觉得大方向没有问题,下次就可以坐下来真正聊一聊细节了。

只是人生在世,最难称心如意,见着了好东西,兜里的银子不答应。

妇人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那个老东西死了没人收尸,要你这个当徒弟的赶回去打点后事吧?这可老远老远的,咱们就不能寄点钱回去,让杨家铺子那边的人帮个忙?老东西也真不是个东西,好死不死,等咱们刚刚在这边站稳脚跟,就去见阎王爷了,我要是能见着他的棺材,非把这家伙骂得活过来!”

裴钱转过头,在魏羡耳边窃窃私语道:“我跟你说啊,我其实真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殿下,小时候我在家里都用金扁担的,馒头儿,吃一个丢一个。”

妇人可瞧不太上眼。她有些后悔当初没厚脸皮一些,要那个一路随行的世家子弟,好像姓司徒来着?干脆多待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女儿李柳都不用在山上瞎胡闹了,风风光光,直接嫁入了有钱门户,这辈子就算衣食无忧了,等到李槐大了,就接来这边,说不定还能在他姐夫那边混个轻松又挣钱的好差事。

李二盯着桌面,脸色淡然道:“没死,给人打残废了,整个后背都断了,如今还躺在床上,以后就算病好了,也会是个直不起腰的汉子。而且这次师弟没惹事,是别人惹他。我问师父不管管,师父他老人家说又不是大风他爹他娘的,教了本事,没死在外边,还想咋的。”

裴钱大怒,“老魏,你当我是傻子啊,这种话谁信?”

陈平安起身掀开帘子,走到院子前边的药铺里头。

妇人赶紧藏好,总算良心发现,“余下那些,你就自己收着吧,在山上跟差不多身份的神仙弟子们打交道,难免有些人情往来的开销,娘亲这点道理还是晓得的。你去告诉他们,到了山下进咱们铺子,可以打折。”

所以陈平安有些心软。

这次护送李柳返回狮子峰后,曹曦堂堂剑仙,总算不用继续陪着这个古怪丫头瞎逛荡,独自下山云游去了,如今不知所踪。

桐叶宗上下,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位上五境大修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觉得自家宗门,是桐叶洲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便是玉圭宗加上扶乩宗和太平山,三座山头加在一起,才能勉强与他们桐叶宗掰掰手腕子。

结果陈平安刚走出屋子没几步,就听到裴钱震天响的哭喊声,然后小丫头飞快跑出屋子,说她再也不要练武了。

李二蹲在门口晒着冬末的太阳,妇人越看越烦,孬样!

李柳伸出两根手指,悄悄摩挲着腰间那把短剑的剑柄。

李二张大嘴巴,愣了半天,摇头道:“师父老人家好好的,就是……郑大风出了事。”

这种窝里横,李槐随她。

郑大风没有寻死觅活的,虽然言语不多,有些神色轻松,偶尔裴钱来屋子坐一会儿的时候,还会笑着与枯瘦丫头聊几句,裴钱每次来这边,都是蹲在地上,搬一条椅子搁放书籍,然后抄书。郑大风到了裴钱这边,是最愿意说话的,虽然每次开口言语,都会扯动伤势,但是裴钱不太领情,抄书的时候,格外认真,郑大风要是说得多了,还会抱怨一句你很烦唉,抄歪了一个字,某个笔画不够端正,我爹会要我重写的。

她扭扭捏捏掏出那张黄纸符箓,贴在自己额头上,点了点头,破天荒道:“也对,我舍不得,估摸着你也会舍不得,我就不勉强你了。”

桐叶宗除了这位中兴老祖、威势镇压一洲外,还有数位玉璞境,同样声名显赫,比如那位掌管宗门谱牒、戒律的祖师爷,就刚刚顺利斩杀十二境大妖归来。

今天那个每次出场都会黑烟滚滚、煞气腾腾的赵氏阴神,没有出现。

妇人有些讶异,然后大怒道:“咋的,多看了哪家婆姨给人骂了?造反了,看几眼会少几两胸脯肉啊,我去骂她!”

魏羡坐在小板凳上晒着冬日里的和煦日头,“水分不大。”

刚好将那名剑修拒之门外。

不然也不会明明是位于浩然天下东北方向,却硬生生抢走了正北方皑皑洲的那个“北”字。

————

被誉为世间最能“吃钱”的剑修厮杀,本就比其余练气士更加生死立判。

如今几乎狮子峰整座山头,在亲眼见到李柳在地仙难入的禁地,出入自由,并且带出一枚黄金狮子印章后,一步跻身中五境,都深刻领教了那个“李柳”的不同寻常,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柳在山上修士心目中的地位,水涨船高,无形中已经仅次于老山主。哪怕是这位与鱼凫书院圣人都有交往的大元婴修士,私底下与李柳相处,姿态摆的比那些入门练气士遇上李柳,还要低!

阴神爽朗大笑,撤去阵法禁制,一闪而逝。

像是第一次认识陈平安。

李二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谢,然后乘坐那艘由狮子峰山主亲自驾驭的渡船,火速南下。

妇人呆呆坐在院子,许久之后,叹息一声,“大风也是个可怜的,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呢。”

妇人笑骂道:“总算知道挪窝啦,有本事勾搭个娘们回来,我认她做妹妹都成。”

裴钱又问,“隋姐姐,你要不要跟一个今年才十虚岁的小屁孩子,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大战?”

而且一瓶坐忘丹,和两瓶配合服用的火龙丹、布雨丹,除了陈平安自己服用了一颗坐忘丹,其余都给郑大风和画卷四人,分发完毕,一颗没剩下。

如此雄厚底蕴,最南边的那个玉圭宗,敢跟桐叶宗争第一的头衔?

那就好办了。

这段时日,都在反复阅读、推敲琢磨那本青虎宫陆雍赠送的炼丹秘籍。

没来由想起那天裴钱站在街巷拐角处的模样。

比如某天晚上,几乎所有中五境修士都感受到了一股磅礴压抑的气息,从北往南,直扑桐叶宗北部边境!

厅内众人开始权衡利弊,坐着这里的人物,打算盘,计算得失,都是行家里手。

阴神带着陈平安走出大门,走在小巷里,不知如何运转阵法,竟是直接将自己变成了坐镇某座小天地的玉璞境修为,小巷中昏暗起来,虽然赵姓阴神面容模糊,可仍是能够让陈平安清晰察觉它的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罕见情绪。它在隔绝了外界查看之后,漂浮身形悬停立定,对陈平安沉声道:“有一位自称与齐静春有关系的老儒士,找到了我,准确说来是直接将我拘押到了他身前,说是你陈平安的……不记名先生……”

这位坐拥云海的绿袍女子,一连说了三个“真的”。

隋右边站在门口,无奈道:“她根本吃不住疼,我算很讲究力道了。”

陈平安趴在柜台上,有些困意,便睡了过去。

阴神劝慰道:“郑大风虽然没了武道修为,可是心境尚好,我们不用太过担心。若是咱们每天怜悯看他,郑大风才最受不了。”

就在此时,以祖宗山头为中心,以桐叶洞天的灵气作为源泉,在那名剑修身前,出现了最新的一道天地屏障,这把隐约出现伞架的最核心护山大阵,只遮蔽住了祖宗山头方圆三百里的山水。

灰尘药铺,范家重金聘请来的几位郎中神医,多是练气士中的医家子弟,或是精通丹药的道家养生高人,最近在铺子这边进进出出。

裴钱信心暴涨,提起行山杖,指了指卢白象的背影,“小白,你是省心省力地投降认输,还是坐着不动与我一战?”

裴钱扯开嗓子,转头朝小灶房那边喊道:“厨艺精湛、天下无双的朱敛,就剩下你了,敢不敢拼着今晚饭菜不那么好吃,出来与我厮杀?”

陈平安笑道:“这个我心里有数。”

他打破九境瓶颈跻身十境后,才知道别有一番新天地,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这条路,如何走得更快,在最后那个断头路的尽头走到之前,他李二可以走得一路畅通无阻。

有人笑道:“大骊铁骑已经快杀到了咱们宝瓶洲中部了吧,咱们这次北上,如果成功,不知道能不能与那些北方蛮子碰个头?”

范二说要跟陈平安切磋切磋,他让着点陈平安就是了,结果被范峻茂一板栗打得蹲在地上,裴钱看得心有戚戚然,于是自告奋勇,跟自称“四境大宗师”的范二来了场较量,结果范二被裴钱手持行山杖撵着打,范二一边跑一边嚷着“裴钱你小小年纪,为何有此绝世武功,难道你就是传说中不世出天才,容我范二回去勤学苦练三天,再来领教你的通神剑术!”

老人笑道:“我送先生下山去往那座渡口好了,帮不上先生大忙,省去些小麻烦还是可以的。”

“杜懋?”

裴钱蹦跶着去陈平安身边坐下,充满期待问道:“师父,我是不是你的开山大弟子?”

李柳眯起那双柳叶似的漂亮眼眸。

腰系围裙、手拿锅铲的朱敛大声回答道:“不敢!”

陈平安无奈道:“听了你这个解释,我不太敢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两天,李柳就刚刚出门游历一趟回来,在铺子里给娘亲揉着肩膀,听着妇人说着各家各户的家长里短,唠叨那些个鸡毛蒜皮的邻里纷争。

最终桐叶宗宗主很快被一剑劈入屏障内,整个人撞在一座灵气稀薄的山峰上,山头被直接炸碎。

二来,实力悬殊。

太好说话,太随和,简直比胆子最小的乡野村夫都没脾气。

药铺这边。

而当代桐叶宗宗主,亦是玉璞境,而且还是一名剑修!

谁都没有料到,这尊元婴境阴神,本该是改变棋局的胜负手,坐镇药铺后如同一位玉璞境修士,不曾想从头到尾,都没它任何事情。陈平安重伤,郑大风变成了废人,朱隋两名扈从战死,卢白象和魏羡也没闲着,都是鬼门关那边转悠回阳间的,唯独这尊阴神好像就陪着裴钱在铺子门口聊了几句天,光阴停滞时,药铺阵法尚未开启,它亦是被禁锢其中,光阴流水继续流淌后,大局已定。

这名剑修不再束缚自身那份蕴藏百年、不得现世的剑气,瞬间外放,便如银河瀑布流泻人间。

陈平安默不作声。

妇人错愕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如两道长虹划破夜空。

李柳乖巧嗯了一声。

陈平安笑了笑,继续翻阅那本千金难买的炼丹秘籍。

这一刻,就算是下五境的桐叶宗外门弟子,以及分散外围的家眷仆役等,靠南边的,都痴痴仰头望向那一粒刺眼的光点。

陈平安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件事上与赵姓阴神坦诚相见。

狮子峰上上下下,得到过老山主的严令,不许擅自接近小镇上这间铺子,一经发现,一律当场打死。

陈平安问道:“这壶酒我收下,不过你是生意人,需要我付出什么?”

李柳拿出一袋银子,约莫二三十两,“其实山上还有些。”

有一位老者微笑道:“富贵险中求,搏一搏。”

李柳柔声道:“晓得啦。”

李二回来的时候,破天荒脸色阴沉。

尊师重道,在浩然天下可决不是一条可以随便践踏的规矩,一旦越过雷池,往往需要付出远远重于“声名狼藉”的惨痛代价。

这是关乎性命的头等大事,容不得陈平安心疼半点。

妇人红着眼睛,破口大骂道:“你这要是不去,你李二还是人吗?”

别人家的汉子,哪怕个个贼头鼠脸瘦杆子似的,照样有婆姨骂天骂地,哭喊着抱怨自家汉子偷了谁家狐狸精,李二倒好,真是让她放心得很!至于李二真动了肠子,估计她肯定是先拿菜刀剁掉李二的第三条腿,然后去找那个骚货拼命了,不过妇人对外人,动刀子是不敢的,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肯定会给人合起伙来欺负。

拥有一座桐叶小洞天。

范二也被他大姐范峻茂带着,来了趟铺子,在屋子里见了他的传道人郑先生,进去的时候忍着没哭,见着了郑大风就没能忍住,只是不知道师徒二人嘀咕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范二脸上有了些笑意。

李二拿了钱,大踏步离开铺子,只对李柳说了句多照顾着点你娘。

李二抬起头,望向自己媳妇,“我想去看看师弟,就是怕……你不肯。”

陈平安不再继续招惹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年轻”女子,“范二,没事吧?”

李柳如今腰间悬挂着一枚黄金狮子印章,还有斜别着一把短剑。

裴钱还死死抱着他,抽泣着,满头大汗不说,黑炭小脸上满是惊恐和畏惧。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以及五彩绚丽的仙家法宝,一股脑砸向此人。

宗主更教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嫡传弟子,是一位不过三百岁的元婴剑修。

苻南华带了几名扈从,却是独自一人走入议事大厅,落座后,屁股还没坐热,茶也没喝一口,只是笑着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

裴钱蹬蹬瞪跑过去,气势汹汹道:“为啥,看不起人?还是舍不得葫芦那点小钱?”

当然羡慕啊。

范家祠堂已经吵成了一锅粥,对家主的建言逐渐变成了质疑,最后干脆就是痛心疾首了,一个个说自己愧对范氏祠堂里的那些牌位,子孙不孝,愧对列祖列宗,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范氏走了一条取死之道,竟敢螳臂当车,在这种关头还要庇护那个已成废物的郑大风,范峻茂和范二的父亲,当代范氏家主,面对种种非议,只是沉默喝茶。

而隋右边更是惨不忍睹,破庙一役接连死了两次,这次又跟一位金丹境换死,八境,未来的成就,就只能在八境,也就接下来金身境之上的那个远游境停滞不前了。陈平安也好,画卷四人也罢,不管对于那位观道观的老观主,观感如何,“老前辈的道法通天”,五人都不怀疑。

僧不言名道不言寿,山水神祇不问前生,皆是此理。

范峻茂看着那张病态微白的脸庞。

曹曦根本不用出手,只需要一边看着李柳一次次满载而归。

根本就没有一件法宝能够近身百丈之内。

剑修对着那座祖宗山头,神色淡然,像是在与人讨教学问的口气,很认真道:“我家先生发话了,要我干你娘,要我读书有些难,这个不难。那么问题来了,杜懋,你娘还在不在世,长得如何?”

天地寂静。

尤为寂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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