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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风将起

范大澈依旧没能破开龙门境瓶颈,成为一位金丹客。

范大澈喝了再多的酒,次次还都是他请客,却依旧没能练出二掌柜的脸皮,会愧疚,觉得对不起宁府的演武场,以及晏胖子家帮忙练剑的傀儡,所以每逢喝酒,请客之人,始终是范大澈。这都不算什么,哪怕范大澈不在酒桌上,钱在就行,叠嶂酒铺那边,喝酒都算范大澈的账上,其中以董画符次数最多。范大澈一开始犯迷糊,怎么铺子可以赊账了?一问才知,原来是陈三秋自作主张帮他在酒铺放了一颗小暑钱,范大澈一问这颗小暑钱还剩下多少,不问还好,这一问就问出了个悲从中来,一不做二不休,难得要了几壶青神山酒水,干脆喝了个酩酊大醉。

成了酒铺长工的两位同龄人少年,灵犀巷的张嘉贞与蓑笠巷的蒋去,如今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私底下说了各自的梦想,都不大。

板凳上的说书先生,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说书先生的山水故事,也就说得越来越少了。

那个有陶罐有私房钱的小孩,他爹给酒铺帮忙做阳春面的那个孩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故事不好听,可终究是故事啊,实在不行,他就与说书先生钱买故事听,一颗铜钱够不够?如今爹挣了许多钱,隔三岔五丢给他三两颗,最多再过一年,冯康乐的陶罐里边就快住不下了,所以财大气粗胆子大,冯康乐就捧着陶罐,鼓起勇气,一个人偷偷跑去了从未去过的宁府大街上,只是逛荡了半天也没敢敲门,门太大,孩子太小,冯康乐总觉得自己使劲敲了门,里边的人也听不着。

当说书先生坐在板凳上的时候,这个当初是头个与二掌柜打招呼说话的孩子,半点不怕,只是当说书先生躲藏在宁府高墙里边,孩子便怕了起来,所以蹲在墙根下晒了半天日头,天黑前,从可以当镜子使唤的青石大街离开,孩子偷偷脚踝一拧,鞋底板就会吱呀作响,走出一段路就玩耍一次,不敢多,怕吵到了谁,挨揍。一路走到了自家巷子的黄泥路,便没这份乐趣了,踩脏了鞋子,爹不管,娘管啊,屁股开好玩啊,好多时候,娘亲打着打着,她便要自己哭起来,爹便总是蹲在门口闷闷不说话,孩子那会儿最委屈,疼的是自己,爹娘到底咋个回事嘛。爹娘这些大人,怎么就这么比没长大的孩子,还不讲道理呢。

冯康乐回了自家巷子,那边翘首以盼的孩子们不在少数,都盼着明儿就可以重新听到那些发生在遥远他乡的不要钱故事。

冯康乐没法子,总不能说自己胆子小,只见着了大门没见着说书先生啊,便在心中与说书先生念叨了几句歉意话,然后痛心疾首,说那二掌柜太抠门,嫌弃他陶罐里钱太少太少,如今已经不乐意讲故事了,这家伙掉钱眼里了,不讲良心。孩子们跟着冯康乐一起骂,骂到最后,孩子们生气不多,遗憾更多些。

毕竟上一回故事还没讲完,正说到了那山神强娶亲、读书人击鼓鸣冤城隍阁呢,好歹把这个故事讲完啊,那个读书人到底有没有救回心爱的可怜姑娘?你二掌柜真不怕读书人一直敲鼓不停、把城隍爷家大门口的大鼓敲破啊?

白嬷嬷不愿对自己姑爷教重拳,但是对这个小丫头,还是很乐意的。

而捡钱次数最多、捡钱最远的剑修,喜欢自称剑客,喜欢说自己之所以如此浪荡,可不是为了吸引妇人姑娘们的视线,只是他纯粹喜欢江湖。

有一次剑修们陆陆续续返回后,那人就蹲在某地,但是最终没有等到一支他人人熟悉的队伍,只等到了一头大妖,那大妖手里拎着一杆长枪,高高举起,就像拎着一串葫芦。

因为是一壶竹海洞天酒。

太徽剑宗在内的诸多大门派剑修,已经准备分批次撤出剑气长城,对此陈、董,齐在内几个剑气长城大姓和老剑仙,都无异议。毕竟与本土剑修并肩作战参加过一次大战,就很足够,只是最近两次大战挨得太近,才拖延了外乡人返回家乡的脚步。

周澄不再言语。

女子周澄依旧在荡秋千,哼唱着一支晦涩难懂的别处乡谣。

老聋儿在收徒这件事上,很开诚布公,是我的弟子了,成了元婴境,就得死,故而破境一事,自己掂量。

裴钱突然说道:“白首怎么就不是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至于吗?”

是很多很多年前,她还是一个岁数也是少女的时候,一位来自异乡的年轻人教给她的,也不算教,就是喜欢坐在秋千不远处,自顾自哼曲儿。她那会儿没觉得好听,更不想学。练剑都不够,学这些里哨的做什么。

“我只是剑修,登山修行之后,一生只知练剑。所以许多事情,不会管,是不太乐意,也管不过来。”

魏晋无奈。

不是不喜欢,恰恰相反,在姑爷那些学生弟子当中,白炼霜对裴钱,最中意。

但是只要剑仙搭理了,那就受着。

“郭竹酒,你烦人不烦人?!”

说句难听的,在人人脾气都可以不好的剑气长城,光凭吴承霈这句冒犯至极的言语,老人就可以出剑了,谁拦阻谁就一起遭殃。

那个长得不太好看、但是次次都会带足瓜子的小姑娘,最失望,因为说书先生蹭她的瓜子次数多了后,如今她过家家的时候,都当上了坐轿子的媳妇呢,冯康乐他们以手搭架子,她坐在上边晃晃悠悠,可是说书先生很久不拎着板凳和竹枝出现后,就又都是冯康乐他们都喜欢的那个她了,至于自己就又只好当起了陪嫁丫鬟。

然后裴钱就看到那个家伙,坐在门槛那边,嘴巴没停,一直在说哑语,没声音而已。

陈清都笑呵呵道:“劝你别说出口,你那些师侄们都还在剑气长城,他们心目中天下无敌的大师伯,结果给人打得鼻青脸肿,不像话。”

路过那个剑穗极长拖剑而走的玉璞境剑修,城头太宽,其实双方离着很远,但是那个原本心不在焉的吴承霈,却猛然转头,死死盯住那个老人,眼眶泛红,怒骂道:“老畜生滚远点!”

历史上许许多多战死之前、已是孑然一身的剑仙、剑修,死了之后,若是没有交待遗言,所有遗留,便是无主之物。

王宰在本该有一条小板凳一个青衫年轻人的地方,停下脚步,轻声笑道:“君子立言,贵平正,尤贵精详。”

这三处规矩森严、戒备更惊人的禁地,进去谁都容易,出来谁都难,剑仙无例外。

一次次去泡药缸子,去床上躺着,养好伤就再去找老嬷嬷学拳。

剑气长城和城池之外,除了最北边的那座海市蜃楼,还有甲仗库、万壑居以及停云馆这样的剑仙遗留宅邸,其实还有一些勉勉强强的形胜之地,但是称得上禁地的,不谈老聋儿管着的牢狱,其实还有三处,董家掌管的剑坊,齐家负责的衣坊,陈家手握的丹坊。

陈清都笑道:“先生说了弟子不会听的言语,还说个什么?被我听去了,浩然天下最会讲理的老秀才,白白落个管教无方?”

郭竹酒如今没了禁足,经常来这边晃荡,会在演武场那边从头到尾看着裴钱被打趴下一次次,直到最后一次起不来,她就飞奔过去,轻轻背起裴钱。

看上去很儿戏。

打不完的架,而且输赢胜负,都没有后顾之忧,比那束手束脚、要讲什么情面和香火情的北俱芦洲,好太多。

陈清都一手负后,一手抚顶,捋了捋后脑勺的头发,“大门敞开,待客万年,剑仙对敌,只会嫌弃大妖不够大,这都不懂?”

左右点头道:“有理。”

来剑气长城练剑或是赏景的外乡人,无论是谁的徒子徒孙,无论在浩然天下算是投了多好的胎,在剑气长城这边,剑修不会高看你一眼,也不低看你半眼,一切以剑说话。能够从剑气长城这边捞走面子,那是本事。若是在这边丢了面子,心里边不痛快,到了自家的浩然天下,随便说,都随意,一辈子别再来剑气长城就行,沾亲带故的,最好也都别靠近倒悬山。

这就是没得商量了,最少自己是如此,左右前辈会如何决定,暂时还不好说。

类似浩然天下世俗王朝的边军斥候。

裴钱如遭雷击,“啥?!”

孙巨源摇摇头,背靠墙壁,轻轻摇晃酒壶,“苦夏啊苦夏,连自己师伯到底强在何处都不清楚,我劝你这辈子都别开宗立派了,你真没那本事。”

百年千年,万年过后,所有的剑修都已习惯了城头上的那座茅屋,那个几乎从不会走下城头的老大剑仙。

一得空,就找那位被她昵称为“在溪在溪”的郁狷夫,反正都是闲聊,郁狷夫几乎不说话,全是少女在说。

左右说道:“文圣一脉,只讲理不吹牛,我这个当大师兄和大师伯的,会让同门知道,浩然天下剑术最高者,不是过誉,这个评价,还是低了。”

裴钱怒道:“你休想篡位!我那座位,是贴了纸条写了名字的,除了师父,谁都坐不得!”

郭竹酒便压低嗓音问道:“小个儿大师姐,你有没有觉得那白首喜欢你?”

那人接住了那杆长枪,轻轻交给身后人,然后一去千万里,一人仗剑,前往蛮荒天下腹地,于托月山出剑,于曳落河出剑,有大妖处,他皆出剑。

至于大师姐是不是想要跟她说话,郭竹酒可不管,反正大师姐肯定是愿意的,说累了,郭竹酒就提起那块抄手砚,呵一口气儿,与大师姐显摆显摆。

郭竹酒有些提不起精神,“我说了又不算的喽。爹娘管得多,么得法子。”

郭竹酒想了想,点头道:“好的。”

与蛮荒天下挨着的剑气长城,城头那边,脚下云海一层层,如匠人醉酒后砌出的阶梯,这边剑仙们的一言一行,几乎全是大事,当然如女子剑仙周澄那般荡秋千年复一年,米裕睡在云霞大床上酣眠不分昼夜,赵个簃与程荃两个冤家对头,喝过了酒相互吐口水,也确实算不得大事。

孙巨源望向远方,轻声道:“若是浩然天下的山上人,能够都像你,倒也好了。话不多,事也做。”

所以就这么一个地方,连许多剑仙死了都没坟墓可躺的地方,怎么会有那春联门神的年味儿,不会有。

亏得叠嶂酒铺越开越大,将隔壁两间铺子吃下,又多出了专门用来悬挂无事牌的两堵墙壁。

魏晋苦笑道:“老大剑仙,只能如此了吗?”

苦夏剑仙的那点好心情,都给孙巨源说没了,苦瓜脸起来。

老聋儿再去那位曾是佛子出身的儒家圣人那边,位于城头另外一端的尽头,老人说了差不多的言语,那位儒家圣人也说了些,老聋儿点点头,再去找那个极高处云海之中的老道人,是那道祖座下大弟子的大弟子,等到老道人说过了些话,老聋儿这才离开城头,去往那座由他负责镇压数千年之久的牢狱,这座牢狱没有名字,也怪,越是境界高的大妖,越关押在距离地面近的地方,老聋儿经过一座座牢笼的时候,谩骂声、讥讽声反正都听不见,至于大妖震怒,牵引整座牢狱都震动不已的动静,老人更是不理睬,佝偻老人头也不抬,便也见不着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视线,最后去底层看那些境界不高的妖物,传授剑术,学与不学,无所谓,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哪个更幸运些?不好说。

一时间酒铺这边议论纷纷。

只是每次说完这些让晚辈们心神摇曳的豪言壮语,那人当天就会屁颠屁颠去城中喝酒,哪里女子视线多,就去哪里。

僧人伸手如掬水,只是仍是慢了那抹金光丝毫,便缩回手,算是无功而返了一次。

裴钱无奈道:“你还是重新说话吧,被你烦,总好过我脑阔儿疼。”

老聋儿没觉得有什么好怨怼的,几千年来,挑挑选选,就先后挑选了三头妖物,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再好的资质,能够压境再多,时日久了,也会不得不破境,理由很简单,境界不够,怎么活几百年?活几千年?就会自然而然死去。所以历史上死了几个,老聋儿便要惋惜几次,等啊等,就这么等着,如今还活着的三位不记名弟子,已经死了不知多少个悄然学剑悄然而逝的师兄。

“大师姐,你的小竹箱借我背一背呗?”

曾有人笑言,与剑气长城剑仙积攒下来的香火情,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香火情,别当真,谁当真谁是傻子。可是说这种屁话的无赖,却反而是那个杀妖未必最多、绝对最“大”的那个,若是那头大妖不够分量,岂能在城头上刻下最新的那个大字?

“为啥?凭啥?”

即将离开剑气长城的王宰记起一事,原路返回,去了酒铺那边,寻了一块空白无字的无事牌,写下了自己的籍贯与名字,然后在无事牌背面写了一句话,“待人宜宽,待己需严,以理服人,道德束己,天下太平,真正无事。”

有人嗤笑道:“君子大人,该不会是在酒水里下了毒吧?二掌柜人品再不行,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堂堂君子,清流圣贤,你也莫要坑害二掌柜才对。”

一看就是暂时不打算离开剑气长城的。

已经坐在城头一端最尽头的,僧人便说了些佛法。

周澄转头笑道:“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你喜欢他?”

剑气长城这类玄之又玄的福缘,绝不是境界高,是剑仙了,就可以强取豪夺,一着不慎,就会引来诸多剑意的汹涌反扑,历史上不是没有贪心不足的可怜外乡剑仙,身陷剑意围杀之局。凶险程度,不亚于一位不知死活的洞府境修士,到了城头上依旧大摇大摆府门大开。

只是老聋儿却真像个聋子,不但没说什么,反而果真加快了脚步,去如云烟,转瞬间不见身影。

郦采便寄出一封信给姜尚真,让他掏钱买下来,由于担心他不乐意掏钱,就在信上将价格翻了一番。

陈清都开门见山道:“其实是有事相求,说是求,不太对,一个是你家先生的命令,一个是我的期许,听不听,随你们。随了你们之后,再来随我的剑。”

只是剑气长城终究是剑气长城,没有乱七八糟的纸上规矩,同时又会有些匪夷所思、在别处如何都不该成为规矩的不成文规矩。

只是到了僧人那边,才站着不动,沙哑说道:“再说一说佛法吧,反正我听不见。”

郭竹酒低头擦拭着那方砚台,唉声叹气道:“我还知道有个老姑娘经常说啊,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那么以后大师姐就算是太徽剑宗的人,师父家乡的那座祖师堂,大师姐的座椅就空了,岂不是师父之外,便群龙无首,愁人啊。”

苦夏剑仙一伸手,“给壶酒,我也喝点。”

只是这两处,明白无误,就是剑气长城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陈清都双手负后,走了。

左右不是不介意这位老大剑仙的言语,只是当下他更介意一件更大的事情,问道:“若是他来了,当如何?”

裴钱已经顾不得经由郭竹酒这么一讲,那白首好像说是或不是都是一个结果的小事了,裴钱一拳砸在床铺上,“气死我了!”

“周澄,哪天秋千没了,你怎么办?”

衣坊编织法袍,品秩一样不高。

郦采暂住的万壑居,与已经成为私宅的太徽剑宗甲仗库离着不远,与那主体建筑全部由碧玉雕琢而成的停云馆,更近。

何况说书先生还偷偷答应过他,下次下雪打雪仗,与她一边。怎么说话就不作数了呢。费了老大劲儿,才让爹娘多买些瓜子,自己不舍得吃,留着过年吗,可家乡这边,好像过年不过年,没两样,又不是说书先生说的家乡,好热闹的,孩子都可以穿新衣裳,与爹娘长辈收红包,家家户户贴门神春联,做一顿堆满桌子的年夜饭。

郭竹酒抬起头,一本正经道:“他又没眼瞎,放着这么好的大师姐不喜欢,跑来喜欢我?”

王宰转过身,对那少年笑道:“与你们家二掌柜说一声,酒水滋味不错,争取多卖些,取之有道,正大光明。”

苦夏剑仙心情不错,回了孙府,便难得主动找孙巨源饮酒,却发现孙剑仙没了那只仙家酒杯,只是拎着酒壶饮酒。

沉默片刻,郭竹酒瞥了眼那根搁在桌上的行山杖,趁着大师姐昏迷不睡呼呼大睡,她将行山杖帮着擦拭了一番,吐口水,抹袖子,最后连脸蛋都用上了,十分诚心诚意。

孙巨源瞥了眼真心诚意的外乡剑仙,点了点头,“我对你又没什么看法,就算有,也是不错的看法。”

若有遗言,便有人全盘收下,无论是多大的一笔神仙钱,甚至剑仙的佩剑,哪怕是下五境剑修得了这些,也不会有人去争,明着不敢,暗地里去鬼祟行事的,也别当隐官一脉是傻子,不少差点可以搬去太象街、玉笏街的家族,就是因为这个,元气大伤,因为规矩很简单,管教不严,除了伸手之人,死,所在家族,境界最高者,会先被洛衫或是竹庵剑仙打个半死,他们做不到,没关系,隐官大人很乐意帮忙,最后能够留下半条命,毕竟还是要杀妖的,下一场大战,此人必须最后撤退战场,靠本事活下来,就一笔勾销,但是原本战后剑、衣、丹三坊会送到府上的分账,就别想了。

只是每一次玩笑过后,一支支队伍去往南边捡钱的路上,往往都会少掉一个几个听众,或者干脆说全军覆没,活人再聚首之时,便再也见不着那些脸庞,曾经听不懂的,或是当时假装听不懂的,便都再也无法说自己懂了。

老人在剑气长城绰号老聋儿,绰号半点不威风,但却是实打实的剑气长城巅峰十人之列,更别提老人的名次,犹在纳兰烧苇、陆芝之前。

陈清都笑道:“这么怕死的,突然不怕死了。那么话少的左右,竟然说了那么多,你们文圣一脉的弟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就算他们当中,许多人将来依旧不是上五境剑仙,相较于北边那座城池里边的鸡毛蒜皮,他们即便没有像林君璧三人那般获得福缘,可修行路上,终究是得了点点滴滴的裨益积累,到了中土神洲的邵元王朝,又岂是什么小事。行走山下,随随便便,就可以轻而易举定人生死,决定他人的家族荣辱。

王宰自言自语道:“若是他,便该说一句,这样的好人,如今竟然才是元婴剑修境界,没道理啊,玉璞境太低,仙人境不算高才对。”

若是有孩子顶嘴,从来不吃亏的他便说你家中谁谁谁,光说脸蛋,连那美色都算不上,但是不打紧,在我眼里,有那好眼光偷偷喜欢我的女子,姿容翻一番,不是美人也是美人,更何况她们谁谁谁的那柳条儿小腰肢、那好似俩竹竿相依偎儿的大长腿,那种波澜壮阔的峰峦起伏,只要有心去发现,万千风景哪里差了?不懂?来来来,我帮你开开天眼,这是浩然天下的独门神通,轻易不外传的……

只留下两个剑术高的。

在那些南边城头刻下大字的巨大笔画当中,有一种剑修,无论年纪老幼,无论修为高低,最远离城池是非,偶尔去往城头和北边,都是悄无声息往返。

陆芝轻轻晃动秋千,“可以正大光明去往倒悬山之后,那个念头就算了结。如今的念头,是去南边,去两个很远的地方,饮马曳落河,拄剑拖月山。”

偶尔郭竹酒闲着没事,也会与那个种老夫子问一问拳法。

王宰没有反驳什么,笑着离去,远去后,高高举起手臂,竖起大拇指,“很高兴认识诸位剑仙。”

孙巨源坐在廊道中,一腿屈膝立起,伸手拍打膝盖,“修道之人,离群索居,一个人远离世俗,洁身自好,还要如何奢求,很好了。”

终究不是板凳上说书先生的那些故事,连那给山神抬轿子的山精-水怪,都非要编撰出个名字来,再说一说那衣衫打扮,给些抛头露面的机会,连那冬腌菜到底是怎么个由来,怎么个嘎嘣脆,都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把孩子们嘴馋得不行,毕竟剑气长城这边不过年,可也要人人过那冻天冻地冻手脚的冬天啊。

“是不是二掌柜附体?或者干脆是二掌柜假冒?这等手段,过分了,太过分了。”

只要是说自家先生的好话,那么在左右这边,就管用,唯一管用最管用。

孙巨源手腕翻转,抛过去一壶酒。

他们负责去往蛮荒天下“捡钱”。

“多半还算个剩下点良心的读书人。”

“可香!”

剑坊所铸之剑,从来没什么太好的剑,法宝都算不上的制式长剑而已,剑仙爱要不要,只要是登城的剑修,都会赠送一把,一样爱收不收。豪阀子嗣,大族子弟,靠家族传承也好,重金从浩然天下购买也罢,只要能够从别处捞到手一把好剑,那就都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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