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72.第1172章 此间山水如贼窟  剑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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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汶笑道:“百剑仙印谱和皕剑仙印谱,居敬私底下珍藏了各十套,认为奇货可居,值得待价而沽。”

崔东山说道:“这次赶巧碰见次席供奉,刚好,与前辈说件咱们宗门的要紧事,走,去桐荫渡船那边聊两句。”

点检司。

香火局。

市井老话总说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又说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诸如此类,看似虚言,实则在这位人间第一个拥有本命字的书生这边,半点不虚。人间道路之上,书里书外,一切言行,所有因为一句话一件事延伸出去的善与恶,在大先生道邻这里,都历历在目,声声在耳,那种声响,如世间百姓之众,路上车马之多,日夜行不绝,声音响若雷鸣。

他娘的,这少年好歹是个一宗之主,还是文圣的再传弟子,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坑骗自己吧。

暖树有点紧张,下意识伸手攥紧裙摆,她不比陈灵均这个可能这辈子涉足文庙才一两次的家伙,她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拨读书人的真实身份。

刘羡阳脸色古怪,以心声说道:“我又见到了远古天下十豪之一的那位剑修。”

既然刘羡阳都这么说了,其实对此并不感兴趣的赊月,只得假装好奇问道:“然后呢?觉得你是个天才,一高兴,就传授你几手高明剑术了?”

————

以朱笔标注出不同的山头诸峰道场,以及用墨笔圈画出来的诸司局“衙署”所在。

“但是‘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我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亚圣忽略了家庭、宗族、一地风俗对人的后天烙印,无视了一个人先天就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在这之前,姜尚真与冯雪涛,刚刚进入那座屋子。

算了算了,自己搬书那么多,老大剑仙剽窃自己一回,也不算什么。

一听好友说自家老爷的坏话,陈灵均立马就不乐意了,一手肘打在陈清流肩头,“你不也是读书人,被窝里骂人吃闷屁!”

谢狗点点头,“若都是这样的读书人,世道想不太平都难。”

而且并非是既定的五彩天下那座宗门,只因为近期文庙那边颁布了一条律例,练气士在五彩天下的基业,与浩然天下无关。

当时在密雪峰那边,青同也没敢说什么大话,说是只敢保证会尽力而为,不作其他任何承诺。

棍扫一大片嘛,朱敛这一记溜须拍马,既吹捧了自家山主,又说了“端正”和“相济”两位至圣先师亲传弟子的好话。

负责掌管整座宗门的财政大权,负责人自然只能是种秋。

嗯,作为东道主的此山山主,是个元婴境。

崔东山微笑道:“平时就是个做做样子的空架子,一般情况,不会真管,走个过场而已。”

水府。

黎侯说道:“都是托山上朋友买的,陈山主手边可有闲余的印谱?当然必须是剑气长城晏家铺子的初版初刻。”

但是只看此司衙署设置在绸缪山那处云梯附近,就知道米大剑仙的这个主官,当得有多么“名义”了。

“只有一句话,在我看来,是亚圣用心深远、唯一一句‘山上神仙语’,就是‘心之所同然’……”

让周首席跟着,再单独喊上陶然,崔东山准备让这位陶剑仙,不用在桐荫渡船这边待着浪费光阴了,立即动身赶去燐河畔那座茅屋,渡口营造一事,已经从纸面落地。

你有一座云窟福地,我不也有一座长春-洞天?何况云窟福地是周首席的,不就等于是自家的?

只是此外文庙还按功赠予玉圭宗一座额外的福地,崔东山就把主意打到了万瑶宗的三山福地,当然难度是大了点,慢慢来就是。

嫩道人嗯了一声,板着脸点点头,“无伤大雅,都是自家人嘛。”

陈清流说道:“听说老厨子你精通十八般武艺,棍法一定高过剑术和枪法?”

作为次席供奉的青同,按照山上常例,得以占据一处山头开辟为自家道场,绸缪山的翼然坪,属于仅次于景星峰的第二高。

类似山下朝廷的工部衙门,掌管宗门所有营造事务,铸剑炼物,开辟山上道场府邸,建造渡口渡船,山泽苑囿园林、草木果等事。营造局暂时由崔东山主持具体事务,佐官是剑修陶然,这位才登山没多久就已经名声鹊起的金丹境剑仙,道场在那仙都山朱砂峰。此外还有那三位来自旧玉芝岗淑仪楼的兰贻,俞杏楼,傅祝。曾经担任过渡口督造官的三位修士,境界不高,两观海一洞府,但是做事认真,且有一技之长。

闵汶笑着点头,“既然有了私心,自然就不愿苛责陈山主了。”

管辖一宗诸峰大小事宜,同时掌管护山大阵和所有山水禁制,遇到无法召开密雪峰祖师堂议事的某些紧急事务,山府成员,可以临时决意。看样子有点类似一座规模更小的祖师堂,人数暂时只有五人,崔东山,米裕,景星峰曹晴朗,首席客卿黄庭,次席供奉青同。

旧龙宫教习嬷嬷出身的老虬裘渎,元婴境,老妪的道场,位于绸缪山水源处的婆娑峰。修行之时,偶有道气流溢,就可以增添一山水运。由裘渎掌握酿造局。

袍书生腰悬一只水瓢,可不是故意为了与世人显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一种外显的“道化”。

当然这些都是陈平安的猜测。

到了熙熙攘攘游人如织的鱼鳞渡,崔东山带着青同登上那艘桐荫渡船。

礼制司,度支司,功过司,运转司,云游司,点检司。

不出意料的话,照理说是周国住持北岳披云山的封正典礼,大先生道邻负责中岳封正、颁布神号一事,毕竟按照文庙礼制,中岳地位是要比其余四岳高出一线的,当然也有可能双方互换,关键就看魏山君的脸皮厚度了,或是陈山主愿不愿意从中斡旋,帮着魏檗说服大先生留在披云山了。

嫩道人说道:“既然难以启齿,那就别说了。”

一来双方都是生财有道的账房先生,再者他们两个,对各自先生的推崇和维护,都可谓不遗余力。最重要的,两人都愿意在书斋道场和圣贤书本之外,学以致用,在山下耗费精力。

寻找适宜修行的剑修胚子、天生的道种,有学武资质的。总归就是负责下山秘密寻找合适的弟子,带上山门修行问道。

不同于上宗落魄山那种和和气气的“一团浆糊”,作为下宗的青萍剑宗,在首任宗主崔东山手上,进行了一场堪称大刀阔斧的改革,比如最新设置了三府六司八局,据说以后等到宗门谱牒成员的人数多了,除了三府不作任何增设,其余司局衙署在现有基础之上,机构还会继续扩张。

陈平安脸色古怪。

谢狗撇撇嘴,“追得上我,不就可以问剑一场了。”

“安贫乐道,想来齐先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有些事,无论是圣贤之当仁不让,还是豪杰之以怨报怨,你觉得必须要做的就只管去做,只是在心境上,不必太过拖泥带水,相信齐先生也不愿意你因此而道心凝滞,妨碍修行。”

嫩道人将那封信收入袖中,也不拆开,点点头,“那我就陪着崔宗主走一趟,权当热热手了。”

掌律祖师崔嵬,首席供奉米裕,执掌一宗财政的种秋。隋右边,曹晴朗,陶然,吴钩,萧幔影。此外经由祖师堂第一场议事过后,顺利通过决议,担任次席供奉青同,首席客卿黄庭,裘渎,末席供奉曹峻。他们一同得以补任、顺利跻身祖师堂成员,这些属于山上的常例。

崔东山说得细致,聊了差不多足足半个时辰,这才大手一挥,撂下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若无异议,那就散会。

刘羡阳,终于出关了。

这位大先生也没说对,也没说错。

营造局。

黎侯惋惜道:“可惜是印谱,没有雕版一说。”

先前陈清流帮着开口讨要两幅字帖,其中留给落魄山的那幅,辛济安是截取一篇词牌名为水调歌头的旧词内容。

再加上一个负责关门的崔东山。

陈清流幸灾乐祸道:“读书人就是矫情。上杆子送了个君子头衔,扭扭捏捏的,还不乐意收。搁我,别说君子,就是给个文庙教主都照收不误。”

陶然很怕这个思路异于常人的宗主,立即改口说道:“修行一事,我肯定不会懈怠,但是结果如何,成与不成,还得看命。”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一处开。

秘书局。

说到这里,曾经跟随至圣先师一起走遍天下、周游列国的高冠男子,转头笑问道:“大师兄?”

袍书生笑道:“与道为邻,心甘如怡。”

屋内墙壁上挂了一幅青萍剑宗的巨幅堪舆图。

嫩道人想了想,反正无聊,喝酒就喝酒,还是秉持那么个宗旨,多个山上朋友多条路。

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山脚落宝滩那边,出现了一位好像云游至此的老人。

崔东山随口说道:“青同次席可曾选好宗门的地址?”

嫩道人其实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李槐提起过此人,是一个早年上杆子要当陈平安学生的家伙,曾经一起远游求学。

姜尚真虽然一头雾水,还是笑着提醒道:“陶剑仙,事先说好,骂归骂,别动手。”

谢狗心中了然,顿时气得牙痒痒,扶了扶貂帽,她抬起一条胳膊,再做了个以手掌拍打胳膊的挑衅动作。

嫩道人立即有所警惕,“出力?怎么说?既然都是自家人了,还劳烦崔宗主说几句敞亮话。”

青同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负责安排弟子外出历练、安排师门长辈护道事务。若有一些比较麻烦的山外纠纷,可以直接飞剑传信水府。此司以末席供奉,剑修曹峻担任主官,归水府管辖,但是太平山黄庭,蒲山叶芸芸,镇妖楼青同,大泉京城府尹姚仙之,都在云游司这边“挂名”。

嫩道人笑呵呵道:“我这趟来桐叶洲,可是被你家先生邀请来帮忙大渎开凿一事的搬徙山脉,你这种要求,属于私事吧?”

看看能不能在镇妖楼附近,拣选一处风水宝地,开宗立派,争取吸纳、招徕一些身世清白的桐叶洲本土妖族修士,成为谱牒修士,让青同好当个初代祖师。

崔东山抬起双手,十指交缠。“互为卯榫,就牢靠了。”

换成一般的读书人,面对这几个文庙挂像上边走出的陪祀圣贤,能够说话不打颤、舌头没打结,相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狗以心声说道:“山主架子这么大,今儿好像都没有以真身待客,不妥吧?读书人可记仇,最受不得同行摆谱。”

隋右边蓦然瞪大眼睛,颤声喃喃道,“先生,先生?先生!”

所以亲自邀请他为下宗担任一位身份隐蔽的护道人。

朱敛笑着安慰道:“要论世间读书人,行的端坐的正,言行心皆一致,我们山主怎么都能算一个,怕什么呢。”

这么一座巴掌大小的小国京城,竟然能够在那场席卷一洲的战事中保存完好,冥冥之中真有鬼神呵护耶?

宅邸外的街道上,有个白衣少年使劲挥动手中的彩色风车,“嫩道长,嫩道长,这边这边!”

礼制司。

落魄山首席供奉姜尚真,青萍剑宗首席供奉米裕,两位大剑仙。

青同不会说那些客套寒暄的场面话,一时间气氛就有些沉闷。

所以等到嫩道人一进入屋子,放缓脚步的崔东山,就顺手轻轻关上门。

职责众多,负责记录谱牒户籍,礼乐祠祀享祭,师传道脉婚嫁继嗣,诸山道场武馆书院,加上年谱编撰,升迁评点,平时的待人接物,还管着操刀编写山水邸报等事。由隋右边担任礼制司主官,曹晴朗和裘渎共同出任此司佐官。

青同发现除了米裕跟种秋他们几个都在,一间屋子,坐了不少人,如此兴师动众,看来今夜商议之事,确实不是什么小事?

崔东山一拍脑袋,“忘了邀请一位山上前辈列席议事了,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如果再加上一个都没敢冒头的流霞洲飞升境老修士,道号青宫太保的荆蒿。

听到这里,袍书生笑了笑,竟然不让陈平安继续说下去了,“就此打住。”

难得碰着一个看不出道行深浅的练气士。

陈平安身为文圣一脉的关门弟子,至今竟然连个贤人都不是,墙里开墙外香,岂不是教诸子百家看笑话。

这个礼制司,无疑是位居诸司局之首了。

约莫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陈清流对如今叫柳赤诚的小弟子,就跟着偏心几分了。

陈清流说道:“相信黎侯跟陈平安私底下一定聊得来。”

一双鬼修道侣,两金丹,吴钩和萧幔影,精通阵法,他们的道场位于绸缪山云梯道旁。负责这座运转司衙署的日常事务。

恐怕一座落魄山,这会儿还不知道那拨书生身份的“机灵鬼”,就只有自认“但凡笨一点,早就被人一拳打死”的陈灵均陈大爷了。

陈清流站起身,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傻大个的谢师姐了。

陈平安笑道:“前贤早已用诗句道破症结,文章最忌百家衣,火龙黼黻世不知。”

道号青秘的飞升境修士,野修冯雪涛。

龙泉剑宗,犹夷峰。

跟在李槐身边,嫩道人还是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的学问,一来担心崔东山自作主张,连累自己出力不讨好,哪里做差了,真出了问题,都没个人帮忙兜着。陈平安那边有个说法,好歹是一份白纸黑字的证据。以后出了任何问题,都可以往陈平安那边推。这位年轻隐官,财迷是财迷了点,做人还是比较讲道义的。

有此安排,其实用意很简单。

所以书信就不当面拆了,毕竟浩然天下的读书人,都好面儿。

如今的新规矩,只要时日久了,就会成为一种历史悠久的传统。

狗道人?

嫩道人脸色阴沉,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找上门来,骂人?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憋屈憋屈。崔东山兜里的神仙钱,早先还是有那么一点积蓄的。

赊月咂舌不已,刘羡阳要是这么说,那位十豪之一的剑修,到底是怎么个强,就很直观了么。

朱敛身体前倾,与那位斩龙之人双手抱拳,学自家公子说了一句,“布鼓雷门,贻笑大方。”

既然有年轻隐官的亲笔信,这个忙,不帮白不帮。真要计较起来,别说轻而易举的搬山,再帮着炼山都无妨,反正都是修行嘛。

跻身文庙陪祀十哲之列的道邻,周国,闵汶,黎侯。

崔东山羞赧道:“今日拜访,确是有事相求,就是有点难以启齿。”

白衣少年笑哈哈道:“自家人!论文脉的辈分,我跟李槐是同门师兄弟哩。”

陈平安还承诺会拉上他的先生,在文庙那边替青同说几句公道话。

刘羡阳点头道:“曾经跟随他走了一趟落宝滩碧霄洞,我只能是远远观战一场,看不真切,反正赢得很轻松。”

既不会捉襟见肘,也算不得如何宽裕,总之崔东山想要闭着眼睛大手大脚钱,就甭想了。

面对这么个阵仗,嫩道人差点当场炸毛。

云岩国京城,青同与仰止分开,继续独自走街串巷,漫无目的。

崔东山带着黄衣老者一起走上船板,笑道:“哪里哪里。”

跟我客气是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她突然咦了一声,后知后觉问道:“小陌!为何道邻和黎侯的心声,就你听得见,我连一个字都听不见?”

这也是米大剑仙头回想要主动挑起一份重担的职务。

“在我个人看来,君子豹变有三,一变至于贤,二变至于圣,再一变,至于道矣。”

落魄山编谱官,如今化名箜篌的白发童子,一头飞升境化外天魔。

崔东山双手抱住后脑勺,“不是信不过谁,而是人多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总得找点事情让他们做做,一个人啊,就不能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很多本不该成为问题的问题,纯粹就是闲出来的。”

崔东山缩地山河,重返云岩国京城。

崔东山如释重负状,“有啊,怎么没有书信,早就有了一个来回了,如果没有先生的点头和授意,晚辈怎么敢来前辈这边叨扰,岂不是太不讲究,太失礼了,天底下就没这样当晚辈的道理。”

云蒸山,裴钱选择了青竹涧旁的钓鱼亭,结茅落脚。

突然在一处相对僻静街巷拐角处,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年,背靠墙壁,手里拿着彩色的折纸风车。

陈平安希望青同道友,能够担任曹晴朗这位得意学生的幕后护道人。

辛济安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关门?你那叫堵门。

极有可能,瓢内水之多寡,便是世间仁之深浅。

崔东山使劲点头道:“他乡遇故知,都是意外之喜。”

“还有呢。”

一行人缓缓登山,黎侯率先开口问道:“陈山主,落魄山作为上宗,如今谱牒修士加上纯粹武夫,人数有无破百?”

你当那个境界有多高、脾气就有多差的老瞎子,是啥善茬?还管饭啊?

到最后,蛮荒桃亭的兜里就只剩下三种神仙钱,各一颗。实在是舍不得吃掉,就当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必然是掌律祖师崔嵬的一亩三分地了。全权负责一宗祖师堂、内门和外门弟子的功过赏罚,金玉谱牒的记录在册……以及除名!

掌律崔嵬,与那个本命飞剑名为“破字令”的嫡传弟子于斜回,道场建造在仙都山天边峰,仙人掌。功过司衙署自然就近建造。

谢狗立即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勾起了小陌一些不堪回首的伤心事,她这个罪魁魁首赶忙主动认错道:“这种偷袭行径,是不太地道,不光彩,得改改,以后肯定改。”

比如其中就有一个叫“稗官”的,就同时担任经制局和刻书局的佐官。

青同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下宗?”

崔东山戏谑道:“陶剑仙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瞧不起我们周首席吗,是觉得境界不够,不配你教训几句?”

陈平安点点头。

今天他们要商议的,就是一件跟落魄山很不一样的事情。

然后崔东山就很殷勤热络得拽着嫩道人的胳膊,非要让这位前辈坐在宗主的那张椅子上,嫩道人推辞不得,只好落座。

就有双手之数了。

崔东山,种秋,崔嵬,供奉米裕,再加上一个暂时空悬的护山供奉。他们这几个“当大官的”,再加上祖师堂拥有一把座椅的,例如担任次席供奉的青同等,接下来他们将会各有分工,管辖数量不等、职责不同的几个府司局。

这就叫万无一失,且一举两得。

你要不说我的好话,我也就不拿这个考校你了。

赊月问了个比较感兴趣的问题,“打架很厉害?有多强?”

同样是账房先生的张嘉贞,约莫是家乡不是浩然天下的缘故,反而还好。

在这张地图上,出现了多个别说是青同、就连种秋和曹晴朗都感到陌生的名字,多是担任各司局衙署的佐官。

功过司。

只说在那艘跨洲渡船风鸢之上,就有崔东山炼制的一众金甲力士和符箓傀儡,其中将近一百的“山水点检”,被崔东山分别命名为雨工、金师、挑山工、摸鱼儿等。此外还有两百多机关傀儡,前者散落桐叶洲各地,除了细致描绘各地山水,还可以顺带着顺手牵羊,寻宝捡漏,见好就收。至于后者都已投入到大渎开凿中去。

给诸峰分配饮食药膳,酿酒煮药,炼制灵丹妙药,日常饮炭薪柴之事,文房清供、灯烛等供给。

隋右边手持一把痴心剑,剑光清亮如雪光。

再者虽说自己于搬山一道,是老祖宗,当之无愧的祖师爷,除了朱厌就没谁敢跟自己比这个,搬徙山脉,自然是信手拈来,却不能白出力,陈平安和眼前这个姓崔的,都得欠我一个人情才行。

宗门群山搬迁至此,眼中所见风景就有不同了。

远处有山,古名白岳,山中崖刻极多,“攀云捧日”,“人间天上”等,传说有百余处之多,刘羡阳没有具体数过。

虽然名为白岳,山色却赤如朱砂,每逢阳光照射便会灿若晚霞,宛如女子涂抹胭脂。

远处有湖,每逢风吹水面,像是一把被打碎的镜子。此山与此水,都在一县境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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