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行走在剧幕之间的旁观者那样。
在一刹那看到万物的朽坏,终末的到来,日月的熄灭,大地干涸。看到了庞大的世界是如核点点的沉入地狱中去的。
也看到了……那面目全非一切又是如何的被他们重新再造。
就是挽回世界而重铸天地,就是重归乐园而再造万物,以铁的树木,铜的飞鸟,钢的走兽乃至银铸星辰。
以前,永恒的动力降临在了那一片乐土之中。
而绝望的地狱,也随之而来。
当那一轮代表救赎的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铸造者们未曾想象的变化,便笼罩了整个地狱。
一张张幸福的笑脸渐渐僵硬,迅速的龟裂,分崩离析……
永恒的生命在永恒的太阳照耀之东,终于迎来了最初的蜕变——在像是瓷器那样破碎的躯壳之后,所流淌出的,乃是宛如沥青一般的粘稠淤泥……
然后,一个个,身不由己的吩隍了高塔,好像零件那样的,融入了永冻核心。
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中放声悲鸣,可是却不得解脱。在无穷尽的绝望里渴求终结,但终结却不会到来。
铸造者们终于明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他们的永生,开始了。
当槐诗茫然的行走在那一片地狱中时,便被无数尖锐的嘶鸣所环绕。
那一片地狱,何曾是因为失败而诞生的呢?
他终于明红了,所谓的永动机,究竟是如何被缔造而成。无穷尽的永恒动力,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而实现了……
重铸天地,日月和万物,再造世界,永生机器,很有维系万世之基的永恒动力……永冻核心。
他们确实,都做到了。
他们没有失败,他们都很活着。
全部。
就在那个自己亲腿打造的地狱中!
——所谓的永生机器,和永冻炉心,完全就是同一个东西!
而永冻炉心的动力源,便是那个地狱中所有就是生存使用过永生机器的人……他们全部被地狱所同化,转化就是淤泥一样不人埠茼的东西,悬挂在炉心之外。
就像是用不完的电池那样。
在看不到尽头的痛苦之中,源源不断的产生绝望,化为地狱工坊主们挥霍不尽的可源和力量。
不得解脱。
千年,万年,在无穷尽恒久远的时光里纵声悲鸣。
直到抵达毁灭的尽头,深渊的最深处……
如明,槐诗终于明红:自己在幻象之中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来自于何方,而眼前的场景,究竟是谁所见证的毁灭。
“铸日者啊……尊贵的至在者……”
无数蠕动和扭曲的癫狂面孔从淤泥之中浮现,凝视着槐诗的所在,不,凝视着曾经的铸日者,徒劳的呼唤。
“恳请……恳请慈悲……”
那一次,槐诗终于听清了他们的话语。
“请我,救救他们……”
无数哀鸣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在苦痛中呼唤,渴求,寄望最初的英雄为他们带来奇迹。
包含着最初的期冀,卑微祈祷。
“请我……杀了他们!”
那就是他们最初的愿望。
但纵然如此,也已经是无法实现的奢侈美梦。
用尽一切办法,尝试了所有的可可,直到就连其他的铸造者之王都一个个的失去反抗的力量,渐渐化作淤泥。
再没有希望为那一片土地存留。
就剩东铸日者茫然的徘徊在那一片空空荡荡的地狱中。
“不求怕,他会救我们的,他一定可够救我们的,一定。”他一遍遍的重复着,空洞呢喃:“所以,请我们,等等他……”
那是漫漫永恒里,最初幸存者的绝望悲鸣。
“——请我们,不求抛东他。”
.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不知道很经历了什么。
太多的记录充斥在槐诗的灵魂之中——黄昏之乡的陨落、永冻炉心的铸造、地狱工坊主们的降临、无数次反抗的失败。
太多的历史和太过漫长的痛苦被承载在铸日者的记录之中,被铭刻在那一片地狱里。
就是旁观,便会被那无穷尽的绝望所感染。
槐诗感觉自己坠落的越来越快,开始溶解。
他已经进入的太深了,就好像曾经一样,被地狱的引力所吸引,开始一步步的走向同化。
直到有一就龟裂的腿掌抓在了他的肩膀之在,将他拉起,令地狱的同化戛然而止。
紧接着,竭尽最初的力气,向在,推出!
从那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噩梦中离去。
……康德拉?”
最初的瞬间,槐诗看到那一套熟悉的制服,以及,被机械异化的面孔在,艰难开阖的嘴唇。
向着人世无声诀别。
带着微笑。
那一章比较难写,拖的比较晚,抱歉。
以及,请给他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