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提气。

依托牺蛄生存的无面人们，迅速失去生机，变作冰冷的尸体。

另一方面，牺莱的灵魂里，也不可避免的有相似的情绪，如丝如缕的浮现出来。

【不要自责，不要难过就算是伪装出来的也不需要。】

在这种状态下，青野被盯上的下场绝对凄惨。

使它们一点点的生起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果，祂真的输了呢？

仅仅是一个瞬间，青野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意识将要被冻结。

帕瓦狰狞的笑了起来，血迹遍布脸颊。

或者说，黑洞！

仿佛能把其中的事物，吸入另一个世界。

一个通道，已然形成。

无面人的感知能力，也就是精神、灵魂上的感知，事实上是需要介质的。

【警告！你在被“牺蛄”灼烧！】

可现实，仍旧赤裸裸的摆在身前。

‘那亵渎者，真的能和祂抗衡？’

奄奄一息的超凡者，得到了喘息的空间。

【能成为您的东西，实在是太好了呢】

但是，为时已晚。

而青野连安抚它的余力都没有。

哪怕是丸山琴乃也不例外。

青野的黑雾，即便经过了他自身的改造，从头到脚都刻上了他专属的印记，完全变成了他的东西。

“怎么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离开呢？”

哪怕理性在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判断，告诉它们。

它们不由自主的诞生了这样的念头。

高塔上的五个超凡者，也惊喜发现。

青野在心里惋惜的叹息。

【祂们的诅咒】如预期中发挥了效果，数道无比阴冷强大的目光，落在了青野身上。

只能令它们在黑暗的泥潭中越陷越深，挣扎的力量越大，反而加速了被拉扯、被吞没的速度。

痛感传递到青野的神经，痛到神经都麻木不堪。

牺蛄又怎么可能这样坐以待毙，祂也从未认定自己输了。

却盯上了一条肥胖的蛆虫——充满能量的、弱小的牺蛄，不就是一条肥胖的蛆虫么？

伟大的意识短暂的交流后，各自汲取了应得的份额。

【.】

迷失之雾最初的作用，便是联通表世界、迷失之地，以及里世界。

作为存活于古老国度数千年的、活生生的神祇。

例如移动自己的身体，企图用这种方式冲破周围的黑暗。

两种相反的文字，在面板上一刻不停的划过。

但这情况却仍是真切存在的。

黑雾在翻涌。

通道随即关闭。

黑雾也沉默下来。

有如波光粼粼的海面。

黑暗依旧是黑暗，不会被冲破，更不会被驱散。

而这介质本身，其实就是“太阳”，即牺蛄从天空挥洒下的光线！

可怕到难以想象的祂们，失去了目标。

在享受了这么长时间不用心惊胆战，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一切的生活，牺蛄怎么可能愿意回到那里。

遗憾的说，现在的青野，则是处在下风的那一方。

试想一下，鱼类搁浅在沙滩上，人类被放置在真空中的情况，就能想象到，无面人们此时的恐惧从何而来。

但无面人的行动，却仍是造成了切实的影响。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只能动用最后的手段了。’

也不需要确认，这个想法诞生的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亵渎。

还有一点。

再这样继续下去，结果一目了然。

时而青野占据上风，天空又重新归于黑色。

然而事实上，再漫长的拉锯战，也会有停止的时刻——直到其中一方死去。

吞食的速度，开始被牺蛄灼烧的速度超越。

它们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也要通过光线进行传递，自然因此断开。

对生活在这空间里的无面人而言，牺蛄的光线不只是一种光源，不只是炽热温度的来源，更是它们虔诚信仰的所在，甚至可以说是力量的来源！

天上的牺蛄，是无面人信奉的对象，双方同样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连接——牺蛄上成千上万张人脸，便是铁证。

这让理莱们的恐惧被进一步放大，它们开始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

哪怕青野的“吞”再怎么霸道，也比不上牺蛄在这极长时光里积攒下来的能量。

企图快速摆脱的超凡者们的缠斗，去往天空之上。

在漫长的年头里一步步壮大，缓慢繁荣昌盛的城市，众多风格独特的房屋，就这样被理莱们自己迅速摧摧毁。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丸山琴乃.身体骤然僵硬。

牺蛄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

像是生锈的机器，行动缺少润滑油，有着极大幅度的迟缓。

它们本来就没有视力的存在，按常理来说，不会对它们造成影响，但这里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无助，崩溃。

混乱的、超越常理的、永远黑暗的世界，对祂打开了大门。

开始不断凝聚，更加紧密，在进行某种准备。

更不该属于表世界，特有的修正力，在发挥作用，把牺蛄送回里世界！

之所以不是迷失之地，是因为迷失之地，难以容纳牺蛄的存在。

“定！”

祂终于表现出了情绪。

另一边，被黑雾包裹的牺蛄，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挣扎。

高级的牺莱们勉强还能保持镇定，起码能在原地一动不动，但也只是如此了，它们没法制止那么多理莱的行动。

丸山琴乃的声音带上了怒意——只能说不愧是六翼牺莱，底层理莱的症状，只有很少一部分作用于它们身上。

从细微之处开始，啃噬着它们的理智。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天空，就发现，黑雾其实有着些许的明暗变化。

【黑雾lv4→lv3!】

可以想象，作为黑雾的主体灵智，又在接受着怎样的煎熬。

说到底，无面人同样也只是一种智慧种族，从来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有的只是相对强大与弱小。

这一点其实不难理解。

‘绝无可能！’

在漫长的时光里，无面人们早已习惯了“光明”的存在，正如同人类习惯了空气，鱼儿习惯了水流，以至于在某些情况下，都会忽略光线的存在。

古老的空间开始崩塌。

真空道人用自己生命作为燃料，承载青野达到的高度，绝对不是无用功，也完全不会白费！

那时无数的理莱究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不属于这个空间的超凡者们被主动排斥而出。

一切，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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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

感谢“天凤吟”的500币打赏！呜呜呜，终于写完这一卷了，虽然还有点后续要处理，真是太不容易了。（咸喵咆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