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考题（上）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一位个子高瘦，身穿黑色燕尾服，戴白手套的男子从队伍前面走出一步。

虽然声音冷而低沉，但一下就打断了大家对范宁的议论。

这是音乐学院年级一组的组长默里奇，钢琴专业。

音乐学院在管理上把学生分为三个大组：

第一组是钢琴、声乐、弦乐等人数占比较多的大众专业。

第二组是管乐与打击乐，每门人少但类别多：长笛、单簧管、双簧管、大管、圆号、大号、小号、长号、定音鼓、三角铁数都数不清楚。

前两个组都是演奏类专业，第三组则包括音乐学、作曲、指挥、艺术管理等。

和范宁打过照面的拉姆·塞西尔，是年级三组的组长，作曲系的佼佼者。

而一组组长默里奇，则是学院公认的钢琴天才，在作曲领域也颇有建树，大二时就在新年音乐会上首演了自己创作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虽然只是稚嫩的学生风格，但能做到这点的人十年难得一遇。

“当然知道！有两个人吧？另一个不清楚，但弗尔坎·哈维是我们院钢琴系的呀，太恐怖了。你说，看见什么东西能把自己逼得违背生理结构地钻到钢琴里去？还是说存在什么不可名状的外力？”

“这么年轻就想写交响曲？他知道那有多难么？四个乐章起步，至少四十多分钟的时长，需要熟悉所有乐器的机能和特色，他以为他有吉尔列斯大师的天赋？”

这是范宁一二年级时的室友，相同专业，平日两人关系不错。

“还好我排队排得早。”加尔文扬了扬手中的白色信封，“你也太敢玩了，我写一首钢琴小品都不抱什么被选上的希望，你写交响曲…我的天，光想想如果是自己上台即兴演奏那场面，我手就开始打哆嗦了…”

“谢谢，加尔文。”范宁将礼帽置于膝上，放稳手杖，“我问你啊，你还有没有听说，有几个同学出事了？”

“就算有这个天赋，跟着科纳尔教授都会学废吧？”

“是两个吧，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还有别人，我们就算不知道细节，也不可能完全没有风声。”

听到这种描述，范宁一脸古怪。

范宁暗自奇怪：“那我刚穿越时，舞台上看到的两个人形轮廓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并非是死掉的人，或者说，至少不是和我课后交流的那两位同学？”

大哥你不会是在想通之后，从事了某类“我不想奋斗了”的职业吧？？

提到这件事情，加尔文显然被吓得不轻。

“哈？我没听错吧？”塞西尔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你也要写交响曲？”

“知道的人已经不少，我想讣告明天清晨就会发出。”范宁的声音很平静。

“卡洛恩，这里这里！”

古尔德抬手制止议论，随即对范宁说：“交响曲可没那么简单，不过我很期待，待会的即兴演奏先看看你的表现。”

“古尔德教授好！”

“作为学生兼职，足以保证我的日常生活品质，甚至能维持体面的社交开支。嘿，但具体内容保密，我和雇主签有协议。”说到这他又一脸神秘。

钢琴天才的组长威信很有用，人群暂时安静。

“马上，我就能再次印证那条神秘短信了。”他在心里暗道。

“准确说是三个，唉，还有安东老师呀”看范宁一直沉默没开口，加尔文又补充道。

范宁挤出一丝笑容，弧度不大但显真诚：“加尔文，你今天到得很早。”

“你难以想象的棒，每周四天，工作轻松，每天时间不过3-4个小时，我现在可以领到约3.5磅的周薪，若之后业绩良好，甚至可能超过4磅5磅。”

包括范宁，众人纷纷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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