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关头，黑灯瞎火，凭本能反抗，的确很难注意细节。你不用亲自解释，我看一下就行。”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范宁对他茫然地笑了一下。

这么细节的吗……

黑暗中，范宁闻到了一股清凉冷冽的气息，他觉得自己的心境变得沉寂，性格变得缄默，丧失了与他人交流的欲望，但脑海里对最近过往事物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

“烛”与“荒”的相位？

希兰听了自己的话，打了啄木鸟事务咨询所的值班电话，然后那边应该和特巡厅有了一些交涉。

自己的晋升和能力获取，也是源于音列残卷背后指向的密码……

范宁同样地感受到了对方灵感的触探，如果自己予以排斥，他对于自身以太体的观察就会大大削弱。

“他要用某种手段测试我？”范宁内心有点发虚。

葬礼开始前，在老师灵柩上献的人们面相的完整顺序；

自己演奏结束鞠躬时，台下入座与空座的分布情况；

在作答时，范宁的形体轮廓与心脏、血脉，呈现健康正常的绿色“茧”之相位，并过渡到墨绿再到红色的“池”之相位，驳杂色彩较少，没有常规畸变的征兆。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出什么。

“我是通过维亚德林爵士知晓了有知者和指引学派的存在，而引荐人正是我已故的老师安东·科纳尔教授，他引荐的原来目的，是要我去那里学习钢琴。”

演奏老师的钢琴奏鸣曲时碰错音的听感；

沙发上的希兰所穿睡袍领口边纹路的完整形态……

送葬队伍里，琼用手指戳自己肩膀的准确位置；

中午三人就餐闲聊时，坐在隔壁四位陌生同学的各自衣着；

虽然不知道具体交涉内容是什么…

范宁心中一窒。

本杰明的灵感丝线，无形地笼在了范宁的以太体和情绪体上。

范宁立即试图找回自身灵感的主动权，他觉得自己的灵是白炽至淡金的火，并带有少量的紫色剪影，虽然主体只有约一种相位，但和外力拖拽的两种相位相比，甚至略高一筹！

他觉得这串记忆的梭子，在自己的干涉下，应该可快可慢，可进可停，可清晰可模糊。

停！

时间轴进行到两人互道晚安，范宁回房入睡时……

院内草地上自己的手抚过希兰发丝的轨迹；

“请你闭上眼睛。”

“在窥探我？同样是以‘烛’之相位晋升的有知者？”

如果自己对于特巡厅的问询，答得有奇怪的出入，很可能对自己和指引学派都有大麻烦！

有知者不调用神秘力量，应该不是直接这么能看出来的吧？至少不是同样差不多的有知者能直接看出来的吧？

各种念头飞快从范宁心中闪过，他开始作答第二个问题：

晚餐餐盘里食物残渣的堆叠方式；

记忆的唱片继续旋转：

自己梦见了卢与罗伊，但只进行了逻辑错乱的对话；

半夜异常惊醒，搜索一圈后去往希兰房间；

在小座椅上昏昏欲睡，被男子刺过来的刀惊醒；

在枪声中扑倒希兰，然后抄着板凳招呼上了男子的脑袋；

记忆不清的混乱扭打，玻璃碎裂一地；

自己抢过手枪，当即射杀男子……

一切按照范宁处理过的走向进行到底，直到他重新睁开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