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初步共识

“合作？”范宁惊奇道，“我和博洛尼亚学派昨天还在斗智斗勇，怎么今天就快进到合作了？”

“因为你昨天没有找罗伊。”白裙少女笑道。

范宁在她的眼里读到了轻松和笃定。

自己表情和语气的细微变化，她已经看出来了。

她预支自己的那些信息，很有诚意，这也助力了她判断的自信。

“罗伊小姐的情商我真的是叹为观止……”范宁忍不住在心中反复琢磨，“这到底算是善解人意，还是心机深重呢。我到底应该觉得她可爱，还是可怕呢……”

“昨天档期排满，没留意学院第一时间发生的消息，范宁先生也没有托人联系我，不然的话，罗伊早来拜访您了，只是没想到范宁先生真就在这待了一晚上，您的性子和涵养很是让人钦佩。”

她心中在猜测范宁需要维持音院学生的公众身份。

不管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至少安东教授的身亡需要依托这里进行调查。

“所以，提供给我的信息是合作的诚意金？”范宁说道，“那，谈谈具体内容吧。”

“那我们算达成共识啦。”罗伊可爱又俏皮地竖了竖小拳头，“进一步的合作形式是：校方将持续调查您关心的安东教授身亡事件，并同您分享进展，必要的时候邀您一起行动；而范宁先生这边，若发现文献的线索请告知我们，此外若您察觉到还有同学可能受到伤害，请您多出手支援。”

范宁慢悠悠说道：“这所公学吧，拿我个人印象来说，无论是招考的制度设计，还是所建立的内部管理制度，抑或是对我们言行举止的培养要点，强调的都是‘因为差异，所以不同’……不过，我今天发现，在你们需要‘集体’时，还是可以转而强调‘集体’的……”

“伱们博洛尼亚学派真是一个富有集体荣誉感的组织。”范宁夸赞道。

房内依旧是特有的淡淡幽香，琼穿着一件浅色纯白罩衫，坐在希兰床上，倚着靠枕看书。午后光线洒入稍暗的室内，让她腿部和脚踝的曲线浸润着象牙般的色泽。

“您别嘲笑罗伊呀。”

哪怕昨天范宁和博洛尼亚学派调查组磨了那么久的嘴皮子，双方对这个细节都是讳莫如深，屡次快要深入时，又游走到其他话题。

“我承认你把我的负面情绪安抚好了，那几位教授真应该向你多学习。”范宁这时终于笑了。

合着你每次拒绝别人时都不落俗套是吧……范宁心中腹诽。

“但您想在毕业音乐会上实现一些东西，关于安东教授，关于您自己。”少女的手指轻轻拢过秀发，“罗伊不怀疑您的实力，您既可以选择顺应游戏规则，也可以选择颠覆游戏规则，不过，如果是后者的实现方式，我猜可能不符合您最初的期望和观感，那一夜的关键词应是少年得意、校园时光和青春年华。”

“我不想在学校走路时老被人邀请决斗。”范宁说道。

她迅速地按照回溯秘仪流程，在梳妆台上布置小型祭坛。

罗伊看着范宁的眼睛：“洛林·布朗尼教授与触禁者存在一些不清不楚的利害关系，以您的本领，应该已有所了解吧。”

当然他还是认真表示道：“最近的确腾不出时间，作品选拔的事情和调查研究工作占据了太多精力，我也不想在共进午餐的时候，同坐在对面的罗伊小姐敷衍聊天，并迅速把一桌食物扫完，然后匆匆离开，对吧，这不是很绅士。”

“罗伊小姐说得这么坦诚？”

离开行政楼后，范宁了8个便士，在学校便利小店购买了夹肉派、内阁布丁和烤蔬菜组合小食各一份，就着柠檬水，在行路时简单地解决了中餐。

“辛苦你了，琼。”

“没毛病。”范宁在小房间内来回踱了几步：“所以你需要我撤销在众人面前的投诉，配合校方作出温和的事件通报，在之后的调查过程中，不再以个人名义或借指引学派之口对校方的结论作出推翻或质疑。对吗？罗伊小姐。”

能量扬升而起，祷文诵念结束，琼拿起粉红色的喷水壶，在梳妆镜上喷洒出一层细密的水雾。

相比之下这位学妹的沟通方式，真是令人无法预判啊.

“范宁先生果然已对该情况有所掌握。”听闻此言，罗伊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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