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直悬在嗓子眼的范宁，这样一来，似乎感觉稍有缓和。

？？我不想见啊！要不是心理素质还行，范宁后背的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

“所以‘无光之门’的位置是靠您自己找到的对吗？”

这意味着眼前的何蒙，是一位邃晓者！

自己这位“瓦修斯”强压心神，微微扯动嘴角问道：

眼神交汇，“瓦修斯”鼻孔里淡淡地“嗯”一声，正欲跨出门槛，一只白手套拍在了自己肩膀上。

但收获巨大，并且仍有大量潜在的收益点，那些在平日获取起来极难的特巡厅内部情报，在这些语境中很容易被对方像倒白开水一般倒出来。

“无光之门”位于瓦茨奈小镇美术馆顶层，和“隐灯”有关。

她的这句问法太开放了，没有任何事物的指向。应该倒不是怀疑或针对自己，而是两个默认知悉语境之人的对话很容易如此。

他们极有可能在寻觅这个地方。

范宁对于特巡厅调查自己的要点，已经掌握得比以前清晰多了。

“好的长官。”虽然转眼他已和自己拉开了快十步的距离，但范宁也只得跟上。

“七光之门”或位于特纳美术馆暗门下方，和“画中之泉”有关。

这角色扮演的活可不好干，虽然连灵体的气息都一模一样，但自己并不会瓦修斯的非凡能力，而且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记忆上的信息实在差太多太多了，幸好瓦修斯的专项调查职责本来就是自己。

终于，再过几秒后，门口那几位看守警察出声问候。

看来特巡厅开启“无光之门”的目的，不仅仅是收容灵知。

一股寒意透过衣物浸入皮肤和血液，顷刻间范宁心中连同全身都打了个冷战。

“他在研究音列残卷上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从“瓦修斯”的语气上能想象出其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但精力全在了化用素材作曲上，比如他接下来要首演的《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

范宁松了一口气。

挂掉电话后，范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职责之内。”又是同样平静的回应。

不过范宁还是围绕住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事物来进行回答。

既然是“恰好你在”，又问了自己负责的调查内容，那说明预先安排的会议内容，瓦修斯并不是主体，可能是顺带让他提供一些关于“卡洛恩·范·宁”的调查信息起补充作用。

此地不宜久留，范宁带上房门后，手上把玩着怀表，挂着一副面瘫表情，迈开中速的步子朝外走去。

范宁刚刚差点就因为不得已，根据他招呼自己的方式，稳妥地预设其高层身份，直接略过名字叫“先生”或“长官”了。

只见“瓦修斯”闷闷不乐的脸庞上挤出了笑容，这应该是其心情最激动之下的神态了：“何蒙先生身为邃晓者，想见波格莱里奇先生一面都这么难吗？”

穿过走廊，来到大厅，外门看守的警察们中，有几位朝自己露出起寒暄作用的微笑。

说到这何蒙呵呵一笑：“能见到波格莱里奇先生的场合，就连我们也是屈指可数。”

范宁定了定心神，跟在何蒙身后，踩上两侧带有红漆浮雕的台阶。

面前类似铸铁防爆门的防护装置呈现着冷峻的质地，一看就是连军用器械都没法弄开的架势，但这对范宁来说根本不是重点，哪怕这是扇玩具门，自己也没法从一名邃晓者眼皮底下溜走，更别说那位特巡厅厅长在会议室等着自己。

看着何蒙的背影，再看看这如同豪华酒店的走道以及眼前虚掩的房门，范宁差点没摸着头脑。

“待会我就直接走了，下会后自便。”何蒙伸手拧动眼前的门把，开了道小缝后，自己直接甩下范宁，继续往前边走去了。

“你是负责卡洛恩·范·宁调查工作的对吧？”

虽然他的语气始终阴冷，但范宁竟然以社畜的直觉听出了一丝“上司关爱下属”的意味。

“基本如此。”

“随我上楼便是。”何蒙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大厅的楼梯间走去。

另一道门扉难道是指琼同样掌握了密钥的‘碎匙之门’？不对，不对…或许是“七光之门”…嗯，极有可能是“七光之门”！

特巡厅的内部情报果然至关重要，这一下范宁此前的几个猜测全部连接起来了。

超验俱乐部所祀奉的佚源神“观死”与“心流”存在双生关系，根据尤莉乌丝提供的教义，“…..孪生之仪贯穿世界进程的巡礼，纵使失格不再，真知依然流淌……”，这种双生关系可能由于秘史中的某些进程，影响了同样执掌“荒”与“茧”的器源见证之主“隐灯”与“画中之泉”。

反正对方是要自己等等，在他没进一步开口前，范宁维持住了瓦修斯不苟言笑的性情，以及“心中装着事情”的思考神态。

“瓦修斯先生，祝贺您完成了其中一道门扉的开启任务。”安娜的声音打断了范宁的思绪。

“.是。”

这事情虽然意外地倒霉，但如此一揣摩，范宁心中稍稍还是有底了。

“我会第一时间转告。”电话那头安娜再度甜美微笑，“辛苦您了瓦修斯先生。”

……什…什么意思？不是开个短会吗？

…还真是他妈的意想不到啊。范宁硬着头皮说了声“谢谢”。

面对这位世界最强非凡组织的领袖，自己接下来准备全靠头上这顶破帽子来挡？

特巡厅总部的大楼走马观看起来，与之前自己到过的分部类似，这个年代当局常用的大型办公楼布局加上警安局的内外饰风格，无非就是楼梯间多几个，走廊复杂不少。

“…没有。”范宁答道，“告诉萨尔曼先生，我会暂留圣塔兰堡一段时间，最短也会陪着范宁结束他在夏季艺术节上的演出任务，看能不能调查出什么有价值信息。”

他看着贴面处房门的木制纹路，心中短暂思考了一番要不要离开这里的问题，但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当人家是傻子。

于是范宁咬了咬牙，推门进入。

感谢9月13日书友尾号5779和胆小橙的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