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先想的是?”
“改良款的‘冒烟主教’?”范宁走过去笑着问道。
这里的意思还不是指“池”对生育规律的支配,而是更特殊的——少部分人的一生走向,本就是因见证之主更具有倾向性的意志而决定的。
范宁想了想问道:“罗伊小姐相信世界上有宿命一类概念存在吗?”
“这是五个月的额外固定开支。”奥尔佳的敬业精神非常强,“范宁先生过于大气,我感觉之前几次大额入账后的雄厚底子,好像现在又被掏空得差不多了…”
不过马上,那四张涵盖各协奏曲的唱片就要发行了。
“明年的室内乐演出计划,我可不可以和你合奏一些作品?”
一名完成了关键任务的刺客、毒师或情报人员…
应该说,“使徒”并不是一个隐秘的概念,且在正神教会中有相近的含义。
“哗!——”
这是世人的常识。
他站在人群中出神了一小会,然后看到罗伊站于落地窗一处角落,目光透过人群正放在自己身上。
换而言之,“见证之主决定特殊的人,特殊的人燃烧自我,推动特殊的历史事件,事件有大有小,一齐构成历史的关键进程。”——特巡厅上世纪中叶高级资深调查员巴克尔在所著《民俗调查经验学》中对于“见证之主决定世界进程”的具体解释。
“我们两个加起来岂不是一次到手2000镑?”另一席,直到过了十分钟,卡普仑都认为他的“玩票转行”结果似乎有些不真实,这个速度好像超过了自己曾经在圣塔兰堡金融界工作的高光时刻,“诶,亲爱的,你怎么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
“我没想到今年的新年能以这样的方式度过。”希兰眼眸带笑,双唇离开杯沿。
“比如注定该得到,或注定该失去?”
这是他从学派分会档案中调阅的,近200年前就已被捣毁的“长生密教”宣传物,文中记载一位骨干信徒认为自己从小就会做“关于分裂、新生与无定形体的墨绿色的梦”,在20岁那年他加入长生密教是“宿命的必然”,在25岁那年他于一次法事中成为“光洁的基石”,让“导师升得更高”,也是“宿命的必然”。
只是纵深规格过于宽敞,长度达到了惊人的50米,数道垂直排开的中型长条桌上摆满了银光闪闪的餐具与酒杯,而那一整面向外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让宾客在用餐的同时,将高处乌夫兰塞尔的新年雪景与绚烂烟一览无余。
罗伊扑哧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
“最明朗夏日的芬芳——”
「美展门票及纪念品销售;+11592」
在工业时代来临中起到过关键理论革新作用的某科学家…
“夏天过去后喜欢上的饮品。”一袭鲜红礼裙的罗伊摇着手中空杯。
“据…据说,以饮酒为媒介的社交更容易谈成事情…”
侍者们端着热气腾腾地菜肴鱼贯而入,趁着这段时间,范宁邀请尼曼与席林斯两位大师登台,发表了祝酒辞并与他们碰杯起头。
「1月下午茶及中场茶歇费(预):-20000;」
范宁轻轻将钢笔在桌面上敲击,仔细揣摩着这其中的蹊跷之处。
早在几天前他们几位会员就收到了一笔平均高达1500镑的,来自乌夫兰塞尔分会小金库的年度结算分红——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啄木鸟餐厅的营业额在四季度迎来了井喷式的增长,特纳艺术厅的下单方式并不是多少多少份,而是只要送过来就全部默认七折购买,限制营业额主要问题是没法做得更多。
“可以。”范宁饮完一小方红酒后,持笔穿过几位宾客,与文化部门一行政要打了个照面,打探了一下新季度乐团排名的动向。
毫无疑问,文献作者认为这个人是“使徒”。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燕尾服胸襟前与衬衫同色的洁白玫瑰,然后眺望着前方的攒动人头与彩灯烛火:
“《c小调合唱幻想曲》的第一变奏让我感觉很好。”
“最明朗夏日的芬芳——”
“你的碰杯饮品。”范宁来到琼的跟前。
“这是夏日饮品吧?”
“现在我宣布,对啄木鸟事务咨询所及啄木鸟餐厅所有工作人员、旧日交响乐团所有乐手、特纳艺术厅全体行政职员,以年底分红或年终奖的名义,额外计发20周的薪水!包括附属合唱团在内的音乐救助计划招募的孩子们,也会以生活补贴标准为基数享有!”
“不以自由意志为转移的结局走向。”范宁解释道。
这说明特巡厅中也有部分调查员带有宿命论倾向,当然他们不是将其称为“使徒”,而是认为这些案例中的人是“殉道者”。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接连合上了几本正神教会的教义出版物,“不坠之火”、“渡鸦”与“芳卉诗人”三位见证之主的均有涉及。
一些地位不算高也不算知名,但为了某些超越性的理念做出牺牲的各行各业之人…
“鲜榨橙汁。”希兰说道。
“你们去年干了什么?”琼似乎很感兴趣。
信步走在金色地毯上的范宁,以优雅的神态回应着宾客们尊敬与钦佩的目光。
教会有“使徒”的说法,特巡厅中也有部分调查员认为存在“殉道者”,但学派一般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
“这就是你在这么冷的天里喝夏日饮品的理由?”终于范宁摇头笑了笑。
“这是重点吗?”希兰望着离自己不远位置的奥尔佳,露出了同样思索的表情,“好吧,卡洛恩的一贯风格,至少从今晚过后,来乐团面试的优秀艺术家们真的要踏破门槛了…”
“类似去年我们在一块时。”
“不,接骨木露。”
对方也在看着他眨眼。
「12月下午茶及中场茶歇费:-20150;」
“算之一。”
以12月份上次会议为始,特纳艺术厅账户流动资金为:382155镑。
“叮——”两人碰杯。
这个短暂又随意的话题结束,维亚德林手指发力一旋,那用料不甚刚硬的2镑纸钞转得像螺旋桨一般快,随即又在他的运指间停稳。
“宿命?”她疑惑侧头。
见证之主如何影响着世界的进程?最一般的说法是祂们执掌相位,祂们代表规则,祂们裁定众史,那么天体的升落、文明的进停、年景的好坏…均由祂们的言辞支配。
“……特纳艺术厅作为一个半旧不新的,重新恢复营业的艺术场馆,能在第一个季度收获如此大的反响,最先应该感谢的自然是诸位贵宾、合作艺术家与广大乐迷们的抬爱支持,所以才有了刚刚那场答谢各位朋友的新年音乐会及‘祝福礼品雨’,然后现在,该感谢我们自己的队伍了,形式上将同样采取那种最为‘真诚’的方式——”
这个顶层的玻璃宴会厅,从格局上说就是一个观景阳台。
迈步,跨门,宾客噪杂声大了几分,暖流也随之扑面而来。
“滋滋——滋滋——”
几个小时后,电报机再次吐纸。
范宁拿起阅读,然后对着窗外阴郁的雨雪出神了片刻。
「著名病理学家、心理学家、传染病学家哈密尔顿女士于新历914年1月7日清晨在医院病逝,享年58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