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在音乐会场合,这样的形象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谈不上惊世骇俗或惹人笑料。
接着是穿一身黑色女式礼服的洛桑小姐在更热烈的掌声中登台。
那场新年音乐会实在给音乐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几乎所有人清楚特纳艺术厅有个“音乐救助”项目,也清楚当时的合唱团是什么水准,只要是带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青少年交响乐团的水平同样不会太差,再加上今天大量的新作首演……
但他们的气色非常地好,眼神也非常明亮有神。
这些劳工、匠人、仆从、小贩、小文员和近郊农民们,在着装上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灰黑色而非浅色色,选择了纯色而避开了格子和条纹。
「下半场:」
第二段是优雅的“嘣擦擦”三拍子圆舞曲,依旧是弦乐呈现,后来长笛也加入舞步;
第三段是慢一点的三拍子行板,这里弦乐是伴奏,而双簧管的主旋律略微有点哀婉忧愁,不过很快,它就变得轻盈而准备转调了;
除了演出现场,特纳艺术厅未禁止拍照行为,很多媒体已经开始调试设备了。
第一段是华丽流畅的小快板,在弦乐(一堆提琴)的拨奏下,小提琴旋律悠扬动听,它的颤音伴随圆号转调,最后以短笛颤音衔接;
相比充斥着粉尘、机油、噪音或染料污渍的工厂,这里洁净的木头、石板、灯箱以及充满美感的陈列装饰,虽不至于说像来到了“天国”那么夸张,但总是在提醒着他们,世界上还是存在能让人感受到“活着”的地方的。
而且…
这…不是我们想拍的东西啊…
「如果自己认为一件事是需做的,就坚持做下去。」
就算这场音乐会定成十几二十镑的价格,他们也同样会买的,而且论排队购票的机会,他们比劳工小贩们更加方便。
身边响起的掌声,让越来越多的人从阅读曲目单中抬起头来,加入鼓掌的队列。
窗外雾霭沉沉,不见阳光,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飞艇的沉闷鸣响。
不体面没错,但谈不上失礼吧?
“咔嚓。咔嚓。”
可直到过了8点,有几位站在二楼廊道观察下方的记者乐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已开始集中入场检票。
自三月份以来,这样的假条已经出现了4次,每次的时间都没有超过3天。
第四段是很快的“嘣嚓嘣嚓”二四拍波尔卡,小提琴和长笛带队将欢快情绪发展至全乐团;
接下来你会听见它们的重复,但值得注意的是,第二第三段全变成了明亮欢快的大调,这很有趣,这很激情,等最后序奏部分重新出现后,音乐将在白热化的高潮中结束。」
第二乐章,较慢的行板……
“你的罗伊·麦克亚当”
时间太紧张了,这第二波检票高峰很快结束。
「1.《蝙蝠》序曲:从热烈又欢腾的全乐队齐奏开始吧!接着是在轻柔音乐声中由双簧管吹出的活力主题,然后你将听到中间四段性格各异的片段——
所以事情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每隔十来天他实在扛不住了,就会来给范宁交上一个2-3天的病假申请,然后等时间到后,又以看上去“休息得不错”的气色重新来报道了。
沙沙的写字声如窗外铅黄的雾。
这归功于一路大量的引导提示牌,让匆匆忙忙的人们不至于在偌大的音乐厅迷路。
门口传来一位行政部职员的礼貌提醒声。
“确实挺一目了然,不过这种常识性问题,需要标得这么清楚么?”
不存在彻底休息好了再回指挥台这事,如果卡普仑在每次返岗拿起指挥棒时,范宁都要求他继续回医院或家中休息,这与提前杀了他无异。
除了他不可能愿意分走的《第二交响曲》前四个乐章的先行排练任务。
「洛尔芬湖是皇家音院中最美、最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凝望它的人可以测出自己天性的深浅,散步时我喜欢眺望对面那几排白石雕像,想象着它们是一支吟诵复活颂歌的合唱团,那里地势天然生得好,各处植物景观组合或隐或显,安排得也很是地方……现在它们已经绽出新芽了,但同样的春天不一定意味着相同的喜悦,愉快或郁结取决于每个人过冬的方式,若未曾竭力对抗过严冬,就不能体会到春天的温暖,若未曾经历过对宿命患得患失的不定,就无法体会到拥有时那天的幸福。」
《霍夫曼留声机》的资深记者兼乐评人费列格,则若有所思地亲自按下了快门。
第一乐章,甚快板,注意木管组不安分的小调音响,然后我们听到了大提琴优美而感伤的主题,在颤弓加剧的乐队经过句后,迎来了副题圆号与双簧管的温馨对话…
基本上卡在了8点半的前两分钟,最后一批才入座。
「3.《电闪雷鸣波尔卡》……4.《闲聊快速波尔卡》……5.《天鹅湖》……6.《野蜂飞舞》……7.《农民波尔卡》……8.《溜冰圆舞曲》……」
有很多乐评人或音乐专业的学生听众有些疑惑。
“今天的曲目单怎么这么长?…”
他们看到了穿着西服与礼裙的乐手们开始进场。
有很多人在门口暂停过一次,因为他们看到了导语,也有工作人员引导,两边提前备有浸在清洁液里面的湿巾架。
看着少年少女们在指挥的带领下向听众行礼,在场有相当多的记者和乐评人,突然露出了一种长长的思索表情。
“我又意识到了一个之前并未明确注意的问题。”一位记者回想起这阵子的舆论,然后朝身边的朋友低声开口。
“什么?”身旁的绅士下意识问道。
“台上这些稚气未脱但气质初显的小乐手们的出身,同样来自劳工、匠人、仆从、小贩或农民的家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