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和旁边的夜莺小姐一样,也是舍勒的正式学生?而且,似乎还是一副贴身小管家的样子?
瓦尔特在惊讶,而库慈听到后有些急了,她不禁强调道:
“舍勒先生,是吕克特大师表示想邀您一叙,他托我这位学生给您带来了……”
…….
一分钟后,后台较靠里的走道上,瓦尔特指挥远远望着前方那位朝自己走来的风华绝代的名歌手,突然感觉今天的经历是不是有些魔幻。
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
“请代我说句抱歉。”范宁的声音从包厢里间的帘子后传出,“今夜我邀约瓦尔特指挥商谈要事在先,无法爽约也无暇分身。”
她并不知道舍勒在哪,安也是午间时分就和他分开了,唯一确定的只是他在这里听音乐会,然后这里刚散场。
不过库慈默认这样的人肯定会走贵宾通道,在散场后也可能会有一些社交,所以她才会直奔后台。
乐章数,小节数,表情术语,简单的和弦名、音名或三两线条标记。
“明年吧。”他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做着打算,“既然‘巨人’不行就准备‘复活’。”
结果考察组的这一行人同样面面相觑:
瓦尔特进入里间。
“舍勒是谁?”
“啊?”小女孩对此表示不解,不过看到库慈的眼神和递进姿势,她还是接过了那束手感通透而冰凉的饰品。
范宁在信笺纸上写的地点,正好和目前讨论组众人待的地方在一下一上。
“您怎么也找舍勒!?”
这位诗人塞涅西诺的弟弟、音乐厅的副总监在前方引着路。
“请问舍勒先生是不是还在里面休息?”
一行人继续走向顶层的旋转餐厅。
他的眼睛极速掠过这些数字和符号,然后终于松了口气,
右下角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人名和一个地点。
但这份见地和功力
这个人说自己是范宁他都信。
“我会转达给吕克特先生这层意思的,那希望择日再叙了。”库慈心中叹服一声,终于决定转身离开。
接过一捧乐迷束的瓦尔特,稍稍从发散的思维中抽离了出来。
“巡视长阁下,主教阁下,安排好的旋转餐厅在音乐厅顶楼,家兄和埃莉诺亲王随后就到,一会就让布谷鸟小姐先来见个照面,届时决赛之日还有劳各位多加关照了。”
……这位舍勒先生,真是个自我狂妄和尊重他人并存的奇人啊。
“谢谢。”
今年应该是没有机会了,“礼节”期间筹划的五场巡演,这是倒数第二场,也是下了最大气力的一场,三天后的最后一场,安排的只是一些让更多市民喜欢、留下收尾讨喜印象的管弦乐小曲了。
……
她准备回头把那些堆积如山的信件重新仔细翻一遍。
库慈直接无视了众人的问题:
“这,这是.”瓦尔特越看,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越浓。
这上面的内容,用极为简明精炼的方式,指出了他刚刚演绎的“巨人”交响曲的所有重要问题!
当然,用“问题”一词也可能不太准确,像他这样的指挥家不可能会出现专业上的处理错误,这些指出的点,要么是乐队展现出的小瑕疵,要么是值得自己尝试调整的地方,要么是另一种“理解方式”的建议,有些是他注意到但还没想好怎么解决的,有些是他之前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的,还有些是他之前完全没注意到的
无一不是直指要害,拔云见日!
瓦尔特指挥的心脏在砰砰跳。
瓦尔特深吸口气,钻入指挥休息室,简单给助理交代了几句,又胡乱往公文包里塞了几件随行物品,便提着包一个大跨步直接消失在房门口。
一块薄薄的黄金底座被旋了下来,从重量与整体价值的比例来看,它可能值一百多镑,约占一成。
这里的光线柔和而不昏暗,整面整面的玻璃栅格里,五颜六色的酒瓶被煤气灯照得皎如日星,在手工编制的碎呢地毯上呈现出许多色彩鲜艳的斑点。
“舍勒是谁?”
木地面在下一刻响起了急速的“咚咚咚”声。
“那边的参评提前结束了吗?其他人呢?”
“您怎么来后台了?”
想到这里,好不容易调整了一番心态的瓦尔特指挥,又开始觉得有些心神疲倦了。
连吕克特大师的邀请都能拒绝的吗!?
“祝贺,不错的演绎。”“具有代表性的雅努斯指挥法。”“再接再厉。”
“他之前居然坐15号包厢28座?”
他看到了舍勒这位带着忧郁的外邦人气质的游吟诗人。
“库慈小姐?”
露娜和安在替老师做着周到的服务,为瓦尔特拿毛巾、倒鸡尾酒和切点心小食。
在简单的打招呼和闲聊后,瓦尔特心中冒出了一系列的关键词:巨人、演绎、指挥法、音响平衡、分句、呼吸、色彩块、织体语言……
他显然是希望能够就《第一交响曲》的见地畅聊一番,但一时间重点太多,反而找不到切入口在哪了。
这时范宁却是笑了笑问道:
“有没有考虑过体验一下‘唤醒之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