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距离自己掌控三界到如今已有三十二年。

……

再加上玄都子能够如此破釜沉舟，自然也毫无疑问，找到了对付自己的关键。

此言一出，顿时引发众魔一阵思语之声。

法真和法慧在人间寻找舍利子，看似一帆风顺，可是现在回过神来，恐怕那所谓的佛偈，本身也是为了拖延自己时间，隐藏真相的幌子罢了。

波旬离开蒙界之后，当即召集了灵山诸魔道，令那十大恶神诸天妖魔都聚集在那雷音寺中。

“法藏，既然你不想加入我，那么就让我来加入你吧。”

夜叉王说道：“若魔主胜，则同结欢心，若魔主败，我等也自当一同云散。”

何况玄都子失去了造化青莲，真灵又被自己重创，也已然不成气候了。

无论对方是不是法藏，可以预见的便是，只怕自己当真便要败亡了。

此时，忽有一阵那浑浊的声音响起，定睛一看，却是那天龙王，只见他大手一挥，瓮声瓮气的说道：“魔主此言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等天魔不成？”

更不用说，若那大梦真经的力量是真的话，那么，法藏就不仅仅是“是道”那么简单的了，更是……

既然如此，那玄都子是死是活，对波旬来说便都已经是无关紧要了。他本来就不憎恨玄都子，自然没必要再将其镇杀。

“难道，这便是天意吗？”

众魔皆是如此意思，教那魔主看在眼中，只觉得甚是欣慰，他说道：“你等的心思，我自然知道。当年释迦摩尼佛，有诸菩萨与其一同入灭，但我波旬有岂是那般存在？此番定数，成败在我，而不在你们，若你们肯尊‘是道’，我虽不胜，亦能永存。”

随即，他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个，才是如今自己唯一能够破局的方法。

虽然，波旬看似还掌握着三界的势力，但是，如今的这个状况，只怕也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看着玄都子的背影，波旬再度叹了口气，良久，未曾言语。

波旬看着众魔心中忽觉凄寥，说道：“我等掌握三界已有三十二年，再过一年，便是‘定数’之中的三十三年了，既然定数不可避免，那么你等也不必做那无畏的挣扎了。如果这一战最终是法藏或道门的胜利，你们便各自归去，隐藏起来便罢，料想有灭世黑莲的力量在，他们也无法发现你等的天魔身份。”

“不错，我等早已誓死归心魔主，岂有独自苟活的道理？”那般若王也说道。

波旬说道：“事到如今，你是去是留，与我已无太大意义了。”

在波旬的眼中，本就没有什么敌人与朋友，而是只有，“是道”与“非道”，而法藏是“是道”，治世无当圣母则是“非道”。

即使两个人是彻彻底底的死对头，可是，对释迦摩尼，波旬其实还是很佩服的。反过来，释迦摩尼对波旬，恐怕也有着相呼应的情感。

到了他们这等层次，胜败已然只是在一棋之间。

而那个人，一定是可以对付自己的人。

蒙界之中，波旬与黑暗渐渐混合了在一起。

波旬说罢，便遣众魔帅魔将一同取到了凡尘世界。他有大伟力，当即便消解了众魔所存在的痕迹。

短短瞬间之后，偌大的雷音寺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一刻，掌控三界三十二年的魔主波旬显得无比落寞。

“悉达多，当初的你也是如今我这般的感受吧……”

光辉交映，雷音寺中的波旬，竟然像是一尊佛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