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五行山下

“那是什么？！”

怨气的嘶吼惊天彻底，仿佛世间最凶恶的怪物出世了一般，那是一种直透灵魂最深处的冰寒，它明明在天空徘徊，所有人都感觉它仿佛徘徊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它仿佛在审视查看每一个人的灵魂……

阴恻无比的笑声在天地间荡开，让世人如坠冰窟，接着癫狂嘲讽的笑声，又让无数人心慌，内心的不安竟然被放到了最大。

才刚刚经历任侠承载5000%变动率所引发的崩坏，没平稳多久，就遇到这么可怕的存在。

哪怕是经历过幻想时代的老一辈，哪怕是曙光城日常经历幻想事件的人们，也有些遭不住了，更遭不住的是，这两件事，似乎审判委员会都压不住场子……

渔叟，陈白衣，还有两位执剑者。

一共4人，人没到齐，但这也是如今审判委员会的全部人手了，可四人合力依旧无法拘束那怨气分毫，怨气依旧在天地间肆意游荡。

不过，因为注意力转移的缘故，人们的压力稍缓。

大多数人都有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想逃了，因为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他们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灾难又是源于何方？

那个存在明显是怨气、恶鬼、亡灵之类的。

“你们不是观察者吗？你们没有决定人类未来的力量吗？”

“如果说古代真是无能为力。”

“你们压根就没有让任侠担任人皇击败神王主导世界的意思。”

那还真是好人、坏人都让你当了，加害者与被害者都让你当了。

总之，革命军的失败是李新德不够强吗？或许，他要是有李和前世那么强，也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但对抗起审判委员会来，革命军是有资本的。

“毕竟任侠也让你们做了选择的。”

“呵，你们说了很多，我们学了，听了，信了，后来……又被消磨得全忘了，我不愿忘，也确确实实相信一切都在朝理想而前进，只是慢了些而已。”

“你们难道不知晓他根本就不会当领导？你们难道就不知晓他即便不是人皇，也依旧会这么强？”

“哪怕是联盟的那些受了实惠的人，都在抗拒。”

“哈哈哈……”

“你道轮回是最大的恶，是被时代抛弃的窠臼。”

“李新徳站出来了，你们选他了吗？”

“你们其实都在抗拒任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又凭什么怨？”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哪怕是陈白衣。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虚伪的……懦夫！”

“超度亡魂，不是你佛家擅长的事情吗？”

“最后不过是革命军取代炎帝国，而我们与革命军妥协罢了。”

这一关键点。

怨气的声音仿佛在耳旁低语，渔叟则陷入了沉默，无言以对，再多的原因，面对这位的时候，总是说不出口的。

“因果早早就埋下。”

跨越历史的门扉，穿过天地的虚空，来到不周山下。

“就算回归了，幻想时代的事情不去说他，那么回归之后，你们怎么做的。”

谁还有话说呢？

……

怨气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神王身边，缠绕在他身上，像是他身上燃烧着黑色的火，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响起：“如何，来净化啊。”

“好。”

回归后这个世界的那么多别扭，不都是因为李和？

李和转世也就罢了，还要搞出神王，有了神王，你还要有怨气，怨恨这世界背弃了当初的承诺，变成这副弱肉强食的样子。

当大公无私变成傻帽，当自私自利变成伶俐。

“若只是一人之怨气，他自当有无数理由，而我自当无可辩驳。可事实是什么？”

早在李和出江城入罪恶之都的时候，就已经听姬长生他们讲得清清楚楚，也越是直到这些关隘，越是明白周瑞、任侠两人这些年的布置，一手将局势推进到这一步是何等厉害。

迦南面色阴翳，声音低沉说道：“正是因为我知晓，所以才不愿意承认。”

“那怨气，真的是一人的吗？”

“你们说……”

人类了那么大的力气，他作为人皇吸纳了整个无量量劫，换来的胜利，无数英雄留在门后面去断后，门内的世界怎么能……如此辜负呢。

迦南没有说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才睁开眼，看着神王和那怨气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厌恶。

“你们知道，可是你们依旧选了他，而非是可以改制，可以引领文明的人。”

“可你们呢？你们把人皇位格给他了吗？”

当曾经许下的诺言再也无人提起，当孩提时问未来的梦想，那一个个的科学家、教师、军人，皆是为贡献而立下的梦想。

渔叟深吸了一口气，前踏一步，朗声道：“回归之后，一切所作所为，皆我一人之过，先生有怨，索我一人之命即可。”

“这世上终有一天，没有了傻子，都是些‘聪明伶俐’的人，那可就太精彩了。”

读取了因果，迦南看到了怨气出世的情况，知道渔叟自愿赴死这一节，但他并非渔叟，相比于渔叟所感觉的愧疚，迦南极为讨厌怨气和神王这种理所当然。

真是讽刺。

革命军当初为何失败？因为人们觉得这样的“盛世”就很好了，没必要闹革命，也没有必要搞得那么认真，真均贫富了，吃大锅饭了，怕是不太好。

人们已经将均贫富和穷苦生活划上了等号。

“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那怨气卷席一圈，便一头扎入了时光长河当中，只留下满世界的人心情复杂，渔叟心中的落寞之感愈发厚重……

当诚实变成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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