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要把大哥大塞给他，荆小强反抗，动作大了点，旁边就有女顾客疑惑：“这个小伙子怎么看起来有点像荆小强呢？”

荆小强看不得她这成熟身材气质，却透着稚气的表情，当初他第一次给陆曦化妆就评价过这种特点，尽量板着脸：“怎么嘛？”

回过头一问成叔这个贵林路，可不就在文工团附近吗，都靠近郊外了。

荆小强把兜里的信封拿出来一起：“我不用这些东西……去平京前出的磁带赚钱了，我准备在横山路那边开家音乐酒吧，所以杨小娥到时候可能要到那边去上班……”

老钟喜不自禁，他们最喜欢做这种单。

她压根儿就没受到荆小强那些拒绝的影响，更不谈什么先爱的卑微了。

陆曦的欢快都溢出来了：“我想买个貂！”

陆曦简单明了：“以前飞过东北，从那时候起我就渴望得不行，但机队里肯定不合适，妈妈也不许，但越这样我就越想买！”

嗯？你想来应聘营业员啊，身份证拿来看看……

明明穿着那件很有党卫军气势的黑大衣，唉，荆小强勾勒的时候就是以陆曦为模特啊。

成叔呵呵：“苏京路上小巷子，门口摆个鞋盒子卖橡皮筋也能好快就一抽屉钱，关键是你的橡皮筋从哪来，只要能搞到货，根本不愁卖。”

做厂的就习惯一手卖掉几百上千件，哪怕一件赚个十块钱加工费都行，也不愿几万块搞门店，几十万几百万搞品牌跟销售渠道。

荆小强无语：“今天还有这么多……”

但这身大衣做得确实不错，三套不同尺码的样品从桑塔纳后座拿下来，荆小强连忙叫陆曦出来换上。

荆小强赶紧跑：“起码几个月才能开张，不着急，招好人再说，我走了。”

好比这里，他们都没想过自己来搞个销售点，还是习惯于供销采购，代工生产，反正自己只管做就是了。

在强大的空军飞行员女儿的心里，这都不是事儿，还不如她买貂的渴望更忐忑。

昨天没准儿荆小强就卖了，今天他哪里还瞧得上：“再说吧，版型还不错，怎么样？”

进了就出不来了。

他想表达的是两边要割裂开，大不了这房我都送你了。

豪雅衬衫居然用个塑料一装，再一个那种很薄的纸盒子装着，一看就不值钱！

那种党卫军一般的气势就出来了……

陆曦马上没口子的答应：“没有没有，那我就招人了，小娥什么时候过去，那我要不要多招人？”

荆小强都这么说了，这位还是：“我们根本就不会卖货，销售科啥的好麻烦，好多手脚在里面，要不我们拿给你卖？”

然后马上叫了余舒凡开车跑掉。

他的传呼就响起来：“那就明天去航司，多带几件样品，应该能签下来，价格合适点，老李那空姐制服据说有几千套，不用考虑我们中间人。”

有种明珠暗投的意思。

他们甚至还不如海田衬衫长的蒋桂章，被那位改开旗帜人物带开了眼界。

荆小强都忍不住提醒：“配个衬衫加领带，她们新制服那种就更好看！”

余舒凡也有点吃惊：“卖得好好，好多顾客问都不问清楚就掏钱了，好快就一抽屉钱！”

这是当初成家送给荆小强的，他懒得用，连老孔送的大哥大都拿给成叔。

在店堂忙碌，她就是穿着高领毛衣，圆鼓鼓的胸口直角肩，修长的喇叭牛仔裤还是很时髦的，只不过荆小强嫌土气罢了。

先回电话过去，这回是穆春雷的秘书：“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下午三点你能赶到贵林路舞蹈学校来吗，春雷院长希望你做好表演准备。”

陆曦站在那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都写着幸福啊，特别是还有女顾客来问她那是谁。

荆小强又点明白了，这姑娘的执拗或者说晚发的青春期叛逆，都跟那个一板一眼的家庭有关系。

荆小强不劝：“那改天约个时间去航空公司……”

荆小强纠正概念：“那是八十年代，现在也是，但很快等各路好手都开始生产，商品丰富起来就要拼品牌了，玛德，我看到这衬衫包装就来气！”

溜回车上给陆妈妈打电话，副团长的勤务员说领导开表彰会去了，连她都知道恭喜荆小强同志为团里争光！

荆小强只好说周日自己过去参加慰问演出。

荆小强想起海田不就在江浙么，一问成叔，那从晚清开始的皮革之乡就在海田县隔壁，他有件皮衣就是那的呢。

嘴上说嫌弃，荆小强还不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做准备了。

但现在的准备，还是应该集中在酒吧改建上。

有钱就可以马上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