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衍不信道:“这种卑贱之人,胆子怎会如此大,这里可是王陵啊,不怕神灵惩罚,不怕王族剿杀吗?”
戎胥牟初闻土行孙行径,也是长了见识,此等人居然敢冒犯鬼神,可谓亡命之徒了,比那刺客也不遑多让。若那夜被子峰他爹带人撞见,杀人灭口,倒也说得通。
暗想:这些时日相交,三王子余观察入微、博闻强记、智思敏捷,倒真无愧王族天眷之称,难怪被商大哥推崇。
“不是没有可能啊!”商滕赞许地看着仍是稚童的三王子,又环视余下的少年,“尔等既然都来了,也当有所思量,学以致用,今次月考就以今日的表现来论吧!”
百夫长也道:“三王子当真名不虚传,我之后便通禀大人们,将殷都查一查,看看是哪个大胆的土行孙,必刑其满门,以慰小峰父子的在天之灵。”
子余悄悄靠近戎胥牟,拉了拉他衣袖,低声道:“后面可看你的啦,老夫说话算话啊,这月考说不争就不争!”
“不争甚么?”滕老望来,“戎胥牟你说。”
“啊,哦,我以为子峰与他爹不是同一人所为!”戎胥牟肯定道。
“啊~不是吗?”晴姒诧异道。
“你以为有甚么用?说话要有凭有据!”子衍借机找茬道。
“很简单,这个问题刚刚滕老已经回答过了!”
“滕老说甚么了?”众人纷纷质疑。
“滕老说过,王陵重兵守备,要杀人何必选在王陵,他爹尚且如此,何况子峰呢,若真有甚么不得不杀人灭口的原由,哪里又不能下手?”
“有理有理!”
嗯,商滕也点点头,以示赞同。
子余更竖了个拇指。
“可甚么人特意潜入王陵杀子峰,又没仇没怨的?”晴姒想得头晕,干脆等着牟弟的解答。
“嗯,是个好问题,那换个方向,有甚么人知道子峰来此呢?”他边用‘可能’之法推敲边道。
“嗯?除我之外,也就是我带侍卫们知道,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的吧?刚刚不还说不可能是私怨吗,这不自相矛盾了吗?”百夫长忙辩解道。
“没错,听上去是有些矛盾,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怀疑大人。大人曾说,子峰是被人背后刺死的,我刚刚留意过,子峰倒地之处的痕迹。”戎胥牟脑海中清晰的重现着血迹最多的地方,地上残留着扑倒时的身形印迹。
“我发现地面最深的痕迹是他两腿久跪的痕迹,却几乎与倒地的身形位置吻合,这说明甚么?”
“说明子峰被杀时原本就是跪着的。”子余接道。
“没错,大人,子峰背心的伤口是自上而斜下吧?”戎胥牟将自己看到的死前景象,逆着推断,便很容易寻出蛛丝马迹,从而得出结论,但在外人看来,却是见微知著,端的是厉害。
百夫长却更加疑惑道:“确是斜下的刺伤,佩服!可知道小峰是跪着被刺,又能证明甚么呢?”
“大人别急,我们想一想,子峰死时戴着孝衣的帽兜,可这么一来,若非真凶出现在身前,怎知道是他呢?可如果真凶出现在他眼前,他又怎能没有防备,要么挣扎,要么起身,怎会被人刺在背后?除非是极熟之人。”
“这不还是怀疑我吗,真的不是我啊,我整晚都与侍卫们在一起巡逻啊,不信我唤他们来一问便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