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迁怒甚么,手劲越来越大,女童奴已呼吸不畅,小脸憋得通红,离地的双脚无力地乱踢着。那中年男奴早拼命趴起,磕头求饶,却不敢有一丝多余的举动。
“快放手!”
就在锦衣少年稍觉快意时,便被一声怒喝打断。
他侧头去看,眼见一年纪更轻的宗贵少年,出言阻止,心中不由大奇。
“今日不单遇个敢犯上的贱奴,竟还遇个要为贱奴出头的宗贵子弟。”他只觉心气不协,诸事不顺。
戎胥牟一眼便认出了初入殷都时远远瞧见的女童奴。
他见对面少年毫无放手之意,不禁恼火。
毫不犹豫,急跃一步,一腿弹出,直踢其腰。
‘麋跃弹’比起‘蛇盘刺’,失之诡谲,却胜之猛烈。他也瞧出对方的气力犹在自己之上。
锦衣少年惊诧中,空着的手臂随意挥摆,拍扫对面来腿,戎胥牟只觉好似踢到了铜鼎,胫骨传来剧痛,狼狈后退了几步。
“好大的气力!比之大哥也毫不逊色半分。”
心知正面讨不得好,‘蛇盘刺’刺向下盘。
“卑鄙!”对方边喝着边收手去挡,却发现其掌陡然上扬,直切咽喉。
再挡时,只觉紧攥女童奴的手腕被狠狠切中,一痛间,手指放松,女童奴被对方瞬间劫了过去。
“你想杀死她不成?欺负弱小,你很威风吗?”
“区区贱奴,你也要管?还是你自以为能管得了?身手不错,故而以为自己很强大?好,我就来欺负欺负你,打赢我,我便放过他们,打不赢,他们唯有死!”其实锦衣少年对弱者奴隶早已没了兴趣与迁怒,却对对面少年起了兴趣。
女童被戎胥牟放开时,一阵深吸急咳,接着便低呼“大丁~”,扑过去,担心其伤势。
“原来草芥就是如此!”
心头怒气,当先发招,刀掌直削。
华服少年口中道了声“来得好”,双臂后张,借力撤了半步,霎时泄掉他狠狠一刺。
这是‘子契引水’?
隐约间看到子衍的招式,脱口而出:“玄鸟功?”
对方反手一招,便被其手掌拍得生疼,暗道:“定是王族之人?气力亏输得太多,得避开正面碰撞。”
“看来你也不是寻常氏族!那我也不算欺弱!”
戎胥牟对王族本没甚么好感,除了子余,旁人也懒得理会。
此刻,全神贯注于身转盘游,多出虚招,以防被打实。
对面少年也发觉对方全是刺削急影,却总不能击实,有种打在软之上的感觉,心头不免焦躁,一个全力,遂在招式间露出破绽,被戎胥牟抓住,‘麋跃弹’狠踢对方软肋。
一腿扫中,少年也只是侧向趔趄了一步,长呼口气,便似无事一般,“有趣!比那些废物侍卫可强多了!再来!”
戎胥牟见自己全力都不能奈何对方,知道取胜无望,便后退一步停下手来,“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请你放过他们,欺凌弱小,不是大丈夫所为。”
“为区区贱奴开罪于我,看来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何人!你是谁家子弟?”少年疑惑中带着好奇。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骤闻有人尖声惊叫:“看天……”
“小心!”“啊!”“石像!”“小君子!”
继而听到巫士、卫兵与奴隶们的惊呼。
两人惊觉头顶有异,一道黑影遮天横下,将两人齐齐罩住,竟是祭台上一尊数丈石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