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水讼,木秀于林(7)
子受将戎胥牟拉至偏僻无人之处。
“这般神神秘秘,到底甚么法子?”戎胥牟心下无比好奇。
“你的刀给我!”子受指指他的腰间。
他将别在封腰中的短刀抽出,递与他,完全无法推测对方将要做甚。
陡然子受用刀在自己的手腕轻轻一抹,鲜血便顺着刀口淌了出来。
在戎胥牟惊异的眼神中,他竟吮饮起自己的腕血,面色渐渐赤红,眼眶微眦,双拳紧攥,青筋暴起,浑身战抖不停。
眼见着他一身筋肉鼓涨起来,喉咙中不断发出轻嘶,如野兽低吟。肉眼可见,个头高了些许,原本丈余的身高,如今直逼成年男子的丈一。
“这是……”望着对方魁梧了一圈的身躯,戎胥牟早惊得合不拢嘴,这是甚么?难道是淳师提到过的……
子受乌黑的双瞳边缘隐约印了圈细细猩红,“你知道这是甚么?”
“不会是传说中的巫血秘法吧?”
子受点点头,“你知道?也好,不必我费口舌解释,我这也是几月前受伤流血才偶然发现的,你是第一个见到的人。”
“这是甚么秘法?看你的样子,该是增长了不少气力。”自己也曾一夜长高,但眼前的变化却在瞬息之间,实在惊人。
“此乃我王族的血脉传继,在秘典中查到记载,曾有两人也如我这般,始祖子契与高祖大汤王,我很可能是第三人,原本不足一鼎之力,如今却能堪比铜骨小成,那五丈高应该够得到,反震之力也当承受得住了。”
他挥臂扭身,感受着体魄的增强,“切记不要告诉旁人,我要将来给父王一个惊喜!”
返回祭台时,周遭不是低头劳作的奴隶,就看押奴隶的兵卒,后者见是他俩也不再费心留意,完全无人细心察觉前后的变化。
子受寻了根长绳索,来在背面,狠踏土地,纵身上跃,运起纯熟的《玄鸟功》,发力收力,团身上升,右手高伸,一把抓牢铜索下端。稳了身形,将绳索穿系铜环垂落,当先爬了上去。戎胥牟紧跟其后,也顺着绳索爬上台顶。
子受隐红的双眼盯着不时俯身审视台顶边缘的同伴,稍显不耐道:“可看出甚么端倪了,不要白费了我的秘法,其实秘法用时总不那么爽利。”
戎胥牟一脸凝重,手指正面边缘,沉重的石像坠落前留下的诸多痕迹,“不出所料,石像是被人推下去的。”
“凭什么断定?”
对子受秘法前后的些许口气变化,他倒不甚在意,所谓秘法嘛,难免有些异状,“你看另外三尊石像,离边缘都有三尺距离,可这里的磨痕,几乎触及了边沿,分明是有人将石像向前推动过。”
“四鼎六七千斤的石像,我此刻铜骨小成之力倒也勉强推得动,可是要一击推下去,恐怕力有未逮,看来暗中出手之人最少也要大成,甚至更强。”
“未必,依我看,你这等铜骨小成足矣。”
“嗯?怎么讲?”
“首先那人可以事先将石像推到边缘,其次是这前端的压痕极重,我估摸着那人将石像后方垫了起来,推击前倾的石像自然要省力许多。”
“看来真有人下暗手刺杀!”子受破去心中侥幸,“究竟冲你还是冲我?”
“九成是你,对了阿受,你不在内城,来外郭干甚么?”戎胥牟好奇地问道。
“祭奠娘亲啊!”子受理所当然道,更因平日叫惯了娘亲,从不以母妃相称,更不会用‘先妣’这等字眼。
“姒姨的祭祀不是早做过了吗?”
“那是他们大人的祭祀,不是我的,我打算自己祭一祀,不能让娘亲走得不安心……”话还没说完,啊地痛吟一声,只见子受胀起的筋肉与个头骤然萎缩,眼见着恢复了原样。
他脚步一个虚浮踉跄,被戎胥牟一把扶住,“阿受这是?”
“别大惊小怪啊,就是秘法消退了而已,我这秘法短暂,过后还会虚弱,所以说力量还是自己的好!”他推去戎胥牟的手强撑着站稳。
“已然很厉害了,强了那么多,哪怕短暂些,危急关头,也能保命,这么奇妙的巫血秘法,有些不足也在所难免啊!”
子受不禁咧嘴笑起来,终于有人能分享他的秘密,甚至收获了羡慕与夸赞,心头舒畅,得意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保命算甚么,重要的是紧要关头一击绝杀!哈哈~”
“对了阿受,你是不是都在下面祭奠姒姨的?难怪这里看上去,一副事先有所准备的样子。”
“阿牟,这回你可猜错了,我原本都是在王陵里祭奠的,要不是子峰父子先后被杀,那里守卫森严起来,进出愈发不便,我才不会改在帝神教的祭台,那些巫士居然敢说甚么神罚,可恶!”
“我虽不知道神罚是甚么样子,但我能肯定,姒姨绝不是死于甚么天雷的!”
“你肯定?对了,晴姒说过你就在当场,快说给我听?一丝一毫都不准落下!”子受十分激动,按住阿牟的双肩摇晃,可惜气力不曾恢复,不然够对方受的。
“阿受你先冷静,听我慢慢给你讲,我先问问你,听没听说杀害子峰的真凶最终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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