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陆夜白轻声叫了她一声。

“嗯？”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陆夜白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连一句疼不疼都问不出来。

他又心疼又后悔，他怎么就没想到，他妈进来的时候，到底对摩惜儿做了什么，才让她这样性子的人，气得也要打她？

她又是如何忍受着，被他握着手腕，任由他妈扇了她一巴掌？

摩惜儿半张脸都是红肿的，两个交叠在一起的指印，微微隆起的指痕，在她苍白的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然而她目光清淡，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痛似的。

陆夜白却觉得自己痛得简直要发了狂。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紧到摩惜儿都察觉到他的异样，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对不起……”他压抑着声音，“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

她觉得有些羞耻，曾经竟然不小心真的当了真。

她和陆夜白两个人之间，除却仇恨，那些心疼和爱，真的是太细枝微末了，他恐怕依旧是看不起她。

他可曾记得，他口口声声说的，会对她好的？

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怎么可以还看不起她？

陆夜白手上动作一下子放轻了。

摩惜儿又笑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擦了一下唇角，“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这个世界上，真心对她好的人，舍不得她被欺负的人，已经都离开了。

她没有资格怪他。

他拿起签，涂上止血的粉末，小心翼翼的沾着她带血的唇角。

“我叫疼，有什么用？”她轻声问道，“我被人欺负，你会帮我欺负回去？”她笑了一下，“她就算打断我的腿，你也只会按着我不许动，她毕竟是妈。”

他的话，她一句都不相信了。

她看起来好像真的挺没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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