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招认白玉枕头是自己偷的,并供出下落。我便和刘大人销案,保证再不追查你家帮主,如何?”
田膨郎眼中光芒一闪,欲言又止。
白复观察一众少年,知道少女帮主地位超然,备受众人敬仰,于是对症下药,循循善诱。
刘晏心中暗道:“白将军这主意甚好。不管白玉枕是不是田膨郎偷的,只要能找到合适人顶缸,找回白玉枕,也算给陛下有个交代。
更何况,盗宝主犯乃是陛下未来的驸马所擒,就算日后穿帮,也不会被陛下责难。
至于这少女帮主嘛,只要她以后再不犯案,本官也可网开一面。不过,必须得管好手下人的舌头,避免走漏风声,被人说三道四……”
想到此处,刘晏目光森寒,扫过众衙役。众差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听到白复所言。
……
白复叹了口气,道:“但如果你承认白玉枕是你偷的,不供出你家帮主,恐怕你难逃一死。你可愿意?”
“我愿意!”田膨郎斩钉截铁,脱口而出。此言一出,他已知被白复套出话来。
田膨郎暗骂自己。他打定主意,接下来,无论白复多么巧舌如簧,自己也绝不张口。
白复淡淡一笑,伸出大拇指,赞道:“你们这么死心塌地的维护帮主,我料想你们的帮主一定有过人之处。不仅对你们恩重如山,更是光明磊落,义薄云天!”
田膨郎见白复夸赞自家帮主,顿觉骄傲,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
白复转身,背向田膨郎,负手而立,话锋急转直下,森寒凌冽,直指人心:
“既然你们的帮主义薄云天,定会为兄弟们赴汤蹈火,舍生取义。
倘若我将你们的画像贴在城门旁,告知你们的帮主,只要她肯来京兆府投案自首,我便放过尔等。
否则,杀无赦!
你说,你们的帮主会不会来呢?”
“你无耻!”
田膨郎目眦尽裂,势如疯虎,作势欲扑,锁住他的镣铐差点被他挣断。
白复哈哈大笑,再不多言,返回自己座位。
刘晏、苏无名等人对望一眼,露出笑意,知道白复机锋如刀,已经挑破田膨郎的道心。
刘、苏二人心中暗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白将军不愧是兵家弟子,操弄人心,如攻城略地。
这么铁嘴钢牙的盗贼,也被白将军玩弄于股掌之上。”
……
宝刀截流水,无有断绝时。
妾意逐君行,缠绵亦如之。
别来门前草,秋巷春转碧。
扫尽更还生,萋萋满行迹。
鸣凤始相得,雄惊雌各飞。
游云落何山?一往不见归。
估客发大楼,知君在秋浦。
梁苑空锦衾,阳台梦行雨。
妾家三作相,失势去西秦。
犹有旧歌管,凄清闻四邻。
曲度入紫云,啼无眼中人。
妾似井底桃,开向谁笑?
君如天上月,不肯一回照。
窥镜不自识,别多憔悴深。
安得秦吉了,为人道寸心。
——《自代内赠》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