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子太复杂了,不利于守夜。”
原本横刀放在腿上,守在窗后,边打坐修行边负责守夜的晋安,被老道士吵得无法静心打坐,瞪了眼在黑暗里手脚不老实的老道士。
只是。
“可最后老道发现,老道我两眼摸黑,就如瞎子摸过河,无处下笔啊,所以正在把毫笔跟朱砂重新装回褡裢里。”
“老神棍你这次又在干啥?”
“虽然这里是死人的阴间,这里的屋子都是阴宅,可蚂蚁腿肉也是肉,阴宅大庄子也是阴宅。”
老道士听晋安这么一说,脸上讪讪一笑,厚着脸皮继续跟在晋安身后。
他捧着碗,蹲在厨房门口,就着黑夜前最后一点微弱光明,想要赶在彻底天黑看不见前,扒拉完今天的晚饭。
“什么东西?”
可黑漆漆的屋子里,并没有人回应他。
“躲在黑暗里摸来摸去,在摸啥呢?”
此时,老道士脸上表情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我饿了。”
而是在黑暗里乌漆嘛黑摸索。
可老道士还没安静多久,咔嚓,咔嚓,咔嚓……
“老神棍你让开!”
“老神棍你若喜欢独自住大阴宅,你放心,我绝不会拦着你。”
指甲抓挠声音还在继续。
空荡荡的黑暗庄子里,一直无人应答。
沈家堡,一处转角路口,脚上一双布鞋,撸起裤腿,一腿卷曲毛,道袍还依旧系在腰上的老道士,不伦不类站在路口,朝晋安纳闷说道。
只是,晚饭入手冰冷。
黑暗中,晋安再次睁开两眼。
哪知,老道士满脸委屈的压抑着声音喊冤枉:“小兄弟,这次真不是老道我弄出的动静,这声音…是从老道我屁股下的床板下传来的。”
夜里静谧的屋子里,有异动响起,听起来尖锐刺耳,像是有尖锐指甲在挠动硬物的尖锐刺耳声音。
“万一有个突发意外,没办法及时救人,或是及时冲杀出去。”
杨承安叹口气,已经好久没跟爹娘一块吃口热饭了,每次总吃冷饭,让他内心生出点抵触和委屈情绪。
“今天的饭菜有些馊臭了啊……”
“如果冯捕头他们真的困在这个堡子里,到时候肯定会有一些动静传出。”
黑暗中,传出像是有什么东西的摩挲声音。
锅里果然留着爹娘在睡前,特地给他留着的晚饭。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人还是个啥?”
但就在晋安掀开床的瞬间,床下指甲抓挠的异响消失了。床下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老道游方五湖,走南闯北,平时都是以土地庙,野庙为被,这辈子还没住过大庄子呢。”
悉悉索索——
晋安挨家挨户试着推开门,在尝试了六七家后,这才终于找到家并未锁死门的村民屋子。
镪!
晋安拔出长刀,左手抓着床沿,直接单臂把几十斤重的木床一把掀起来,右手提刀的手臂肌肉绷紧,做好随时出刀,砍翻床下冲出来的东西……
然而!
晋安却在床板下,看到了密密麻麻,贴满了大量的辟邪黄符。
数量绝不低于二三十张,几乎都快把床板贴满了!
“三清祖师爷在上!”
“这是凶兆啊!”
老道士倒抽一口冷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