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在跟削剑交代一句,让他留下看好道观,然后和老道士带齐装备赶去薛家救人。
下一刻改为一脸古怪表情。
晋安呃的一愣。
给我个机会。
“这薛家的大少爷,是个练武的武痴,大概是在一年前的梅雨季节前后,他曾带薛家家丁进山狩猎。”
而且何家生意一直做得蒸蒸日上,也足以说明这点了。
“再拍,门就要散架了。”
就在她想下床时,手掌从身边摸到一物,居然是丈夫戴在手腕上的念珠,不知什么时候断裂,珠子散落床上和地上,就像是被人给硬生生扯断的。
就好比说,这位风水高手,都喜欢藏风引水局。
薛韩氏胆小呼喊丈夫和守在屋外的丫鬟、护院,可一直没人回应她。
一群丫鬟又是打热水,又是换脸帕,不停给薛韩氏额头敷上热脸帕。
“两位道长请等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有关大少爷失踪的事,我找到几名重要人证,可以提供线索。因刚才里屋人多眼杂,所以不方便多说。”
“我立下这么大功劳,这次两位道长说什么,也要一定带我撞邪一回啊,这次去无头村说什么也要带上我一起去。”
念珠上被得道高僧附上的玄术,正在散去。
然后老道士说出自己的一些猜想:“老道我觉得,那位失踪了的无头薛家大少爷,十有八九是种了某种厉害的诅咒或蛊术。这个诅咒或蛊术因为早已经种在人体内,并不属于阴祟作乱,所以薛府风水局才会失去作用。”
薛家家丁,领着晋安和老道士,直接进入薛府内院,首先来到薛雄与薛韩氏所住的那座独立庭院。
在路上,晋安向老道士提出自己疑问,薛韩氏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不像是阴祟邪祟作怪。
就在老道士嘱托丫鬟注意事项,该如何活血推拿时,另一边的晋安,人走到铜盆旁,他伸手拿起一颗念珠观看。
起初因为天黑,外加下雨,他没怎么细看,如今被眼光老辣的老道士一语点破后,他恍然想通了一些事。
晋安闻言,人沉默下去。
晋安目露讶色。
“他说五脏道观里的几位道长,都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所以让我们直接来五脏道观求救。”
只有家里出过官家人才会用到这个风水局,保自己平步青云,官场顺利。
而在薛老爷和薛老夫人的房中,晋安和老道士也见到了那位许统领,对方样貌陌生,晋安并未见过此人。
而且看衣服穿着与身形、身高,好,好像就是薛家的大少爷,薛雄……
屋子的门开着,外头的风雨顺着打开的门,吹刮进屋子里,屋内的灯烛早已被风雨给吹灭,屋子里头乌漆嘛黑一片。
她转身一看床边,发现原本躺在身边的丈夫,居然不见了,摸了摸被子,已经凉掉很久。
果然,李护卫你一直都在演我们!
晋安把他在走阴时,在贾家里的发现,悄悄告诉了老道士,把老道士听得咋舌连连。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老道士:“……”
他们一行人很快便见到了薛家现任主事人的薛老爷子。
此时的薛老爷和薛老夫人,都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二人都是甲老人,薛家已经请来全城不少大夫,悉心照料二老。
薛府很大,阁楼亭台水榭无数,雕梁画栋,几人穿过一处处院墙和回廊,老道士忽然惊诧出声。
现在唯一知道薛雄情况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想找人也没法找啊。
道观门后传来老道士的声音。
“奇哉怪哉?”
似乎都是出自同一位风水高人之手。
全薛府上下,都在淋雨寻找失踪了的大少爷。
这说明薛府今夜发生的怪事,并非是邪祟在作怪。
晋安一脸蛋疼看着眼前这位易容术后,他根本就认不出来的李护卫。
一般人用这个风水局,那叫德不配位,矮个子戴高帽,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江水围铁桶的画地为牢局,永无出头之日。
老道士满脑雾水:“薛家?哪个薛家?”
晋安还未回答,倒是一旁的老道士,紧紧盯着已经站到身前的许统领面相仔细观看,然后,他一脸震惊,一副活见鬼表情。
无头?
对方说完,连忙催晋安和老道士去薛家救人。
薛家那位大儿媳妇薛韩氏,今晚在与丈夫薛雄同床共眠时,她梦到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人半坐惊恐看着枕边人熟睡的薛韩氏。
薛韩氏主要是邪风入体,阳气受损,人有三把火,但现在薛韩氏的三把阳火虚弱,所以导致体质变差,病寒入体,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老道士:“!”
“大被同眠,夫妻同心,如果薛韩氏的梦是真的,真的梦到了与自己大被同眠的丈夫的最后惨状…那么,失踪了的无头薛家大少爷,到底在害怕什么?他究竟在同床共枕的妻子身上看到了什么,居然能把他吓得那么惶恐和绝望?”
我想做个好护院。
“许统领对吧?”晋安脸上表情越发古怪的看着面前的许统领。
只要重新点燃三把阳火,把活人阳气点旺,自然就能药到病除了。
“所以在相面高人面前,易容与不易容,等于没有区别。”
听完李护卫的解释,虽然看似逻辑都说得通,可晋安还是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啊?
只是面对李护卫一直催问他是怎么看出来其易容术的,晋安被催问烦了,于是回答:“每个人的面相,在出生时就已与生俱来,独一无二,除非如阴面方术那样彻底改头换面,偷天换日,否则普通江湖易容术根本掩盖不住每个人独一无二的面相。”
但这个风水局因为格局太高,所以只有在朝为官者家中才会用到。
“这薛家大少爷的这次失踪,就是跟无头村有关,而且这次的失踪,不止薛家大少爷,还包括了当初跟随薛家大少爷一起进山狩猎的家丁。只不过那几人失踪更早,在刚进入梅雨季节没多久,就相继失踪。这薛家大少爷或许是因为有白龙寺开光念珠护身的关系吧,直到梅雨季节入尾后,才最后一个失去踪迹。”
何府家大业大,家族子弟开枝散叶,有那么几个考取到功名,在朝为官,这并不稀奇。
以薛府经由高人指点的风水布局,寻常脏东西根本进不来,直接被挡煞在门外。
再比如都喜欢用到神仙搭桥与木茂盛做局。
许统领此时脸上表情就好像是一句卧槽,脸上震惊丝毫不比晋安和老道士少,他震惊,骇然的赶紧把晋安和老道士拉到一旁角落:“我跟着江湖易容高手学的易容术,平日里就连身边熟人都没认出我来,晋安道长和陈道长你们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就连薛家老爷老夫人也因悲伤与惊吓过度,昏迷几次,又哭着惊醒几次,一下子就病倒了,薛家现在是上下乱作一团,失了主心骨。
“刚才薛府丫鬟在替薛家大少奶奶推拿搓身时,老道我问过那些丫鬟,薛家大少奶奶的胸前与腋下并未摸到硬块郁结之物,薛家这位大少奶奶并没有被阴祟上过身。”
……
既然是来薛府驱邪的,怎么能少了三阳酒,老道士早已把吃饭家伙都带齐上了。
晋安说着,抬手一指老道士,意思是老道士认出李护卫面相的。
这种症状,晋安也是头一次碰到,他也不知道自己直接用脏炁拔毒或是用火毒内气拔毒,是否有效果,所以先由走江湖经验多的老道士出马解决。
这位李护卫是在玩无间道吗?
“但是能被下诅咒、蛊术的条件,比走背运撞邪的难度还要高,不是随随便便想对谁下诅咒、蛊术就能成的,必须符合苛刻契机才行。”
老道士将六丁六甲符折叠成护身符,戴在薛韩氏脖子上,然后拿出一壶三阳酒。
吱呀。
晋安细细观察几遍,甚至动用了望气术、脏炁、黑山功内气,这些念珠并无邪气、阴气、煞气。
反倒是在望气术下,正有微弱如萤火之芒的佛光,正在消散。
老道士故意避开薛家的人,悄悄对晋安说道。
“道长,我们是薛家的护卫,我们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中邪了,急等着道长救人。”
薛韩氏的尖叫声,打破薛家深夜平静,过不多久就有薛家其他护院听到尖叫声赶来,结果看到原本守在大少爷房门口的丫鬟与护院全都昏迷不醒。
“小兄弟怎么了?”
老道士赶紧附耳晋安,不知他对晋安嘀咕了几句什么话,晋安也是一脸震惊莫名的抬头看向面前的许统领。
道观的门从里面打开。
怎么回事?
他目露惊恐,绝望的看着枕边熟睡妻子,嘴里大喊大叫的哭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护卫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见四周并无人后,这才偷偷摸摸解释道:“晋安道长,我终于找到无头村的线索了。”
道观外早已停着薛府马车,一众人直接乘坐马车,一刻不歇的赶往薛家。
等叫醒他们后,他们全都惊恐声称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房里,走出来一个无头死人,他们都被吓昏死过去。
“老道,你平日里在府城活动广,经常接一些民间法事,你啥时候来薛家做过法事了?有没有认识什么姓许的人家?”
“或者,我称呼你一声李护卫!”晋安一脸蛋疼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路都在演他们的许统领,或者也可以叫何家大夫人身边的李护卫。
同时,这些下人、丫鬟,还有几位大夫,都好奇看着薛家请来的两位道士,想看看二位道长高人是如何驱邪?
那些下人都声称自己句句属实。
随着薛雄主动摘下念珠,薛韩氏从噩梦里惊醒。
好在邪风入体并不严重,人中与印堂的黑线并未连成一条,还不是病入膏肓,人还有得治。
老道士顿时抬头挺胸,仙气儿飘飘了。
李护卫震惊看着老道士。
“陈道长,您真乃世外高人!”
“服气!五体投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