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沾地,阴人问路,吃活人饭,死人叫魂,知道碰上其中一个意味着什么吗?借一口阳气,要人命!”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间。
体表皮肤、耳朵轮廓、头发上、眉毛上、鼻尖上…居然快速凝结出一层浅浅寒霜。
可随着越来越深入吊桥,周围雾气越来越多起来,耳边那像是有许多人的耳语声,开始多起来。
但是。
就如这黑白墓地。
“这地宫修得真大,这么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就只为了修建一座人死后的大棺材。”
混乱中,大家发现队伍里果然少了一人,正是魁星踢斗吊眉大汉不见了。
白龙寺住持三人主动玷污了佛门,恐怕会有不详降临。
有人下意识转头去看身后,结果,哭丧人兄弟俩在这个时候,突然跟着呜呜咽咽的哭丧起来:“千万别回头!这是死人在叫魂!”
死人经,打破阴阳两界的模糊界线。
嘶呼!
削剑在吊桥上了些时间才走到对岸,又重新走回来,准备带老道士和哭丧人兄弟俩过河到对岸去,然后就碰到了下来找他们的晋安。
其实这些吊桥已经腐朽严重。
甚至有时候脚踩得重了些,本就腐朽严重的木板直接断成几截,噗通,噗通,几片碎木板掉进脚下的河面里,连点水都没溅起,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既然有削剑带路,这次大家索性也不另外派人探路了,直接所有人一起上桥。
有人跳河了。
接下来,一行人继续往深处走去。
“是魁星踢斗不见了!”
哭丧人兄弟俩的提醒已经完了。
到了后来有男人的愤怒骂声,有妻子的抽泣声,有小孩的呼唤声,它们像是在呓语着什么,想要努力去听清却怎么都听不清楚,反倒是当你努力去听时,受到声音中的情绪污染,逐步被引诱堕入,或愤怒,或悲伤,或绝望……
“刚才在吊桥上突然喊我们的声音,就是阴间里有死人叫魂,谁若回头,就会马上被叫走魂,然后鸠占鹊巢了躯壳,重返阳间,恐怕是有阴间里的邪祟,借魁星踢斗的躯壳上岸了……”
晋安诧异看着手里的变化,他拿着火把的手臂,前半部分是黑白皮肤,后半截是正常的活人肤色。
那些声音还在继续。
我进来了我出来了,我又进来了我又出来,晋安进进出出磨蹭好几次,心里啧啧称奇,来了很大兴致,要不是后面还堵着不少人,他能进继续进出出玩下去。
嗯?
晋安忽然注意到自己手里的火把,猛的一灭,又猛的一亮,当火把再次亮起时,那火把的颜色不再是橘红色了。
他们还有些不寒而栗。
悉悉索索——
也正是因为此。
大家面面相觑一眼,这还真是不好的消息呢。
吊桥上,几支幽幽火光的火把,如一条蜿蜒长蛇,零星点缀在吊桥上,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削剑。
接下来,老道士从他的太极八卦褡裢里掏出一瓶尸油,开始一一给大家的双肩和头顶沾一滴尸油,借此暂时遮盖人的三把阳火,然后,一行人手举火把,终于踏上吊桥。
晋安从不否认他是个自私的人。
身着袈裟的白龙寺住持,双手合十道。
这次被阴间的死人给阴了一把,把大家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旦失去一步先机后,他们步步都陷入被动中。
刚才要不是魁星踢斗倒霉的转头去看身后,现在死的就是他们兄弟俩了。
“这就是腾国国主的真正陵墓吗?”
“哥,好冷!”
蓦然。
“但这是活人叫魂。”
在死人眼里,削剑就是个死人。
哭丧人兄弟俩面色苍白的看一眼队伍身后的黑暗方向,然后焦急问削剑,哪条路才是正确的?
乱了。
往往越是平静的海面,越是酝酿着狂风暴雨,未知,才是最凶险的。
使阴间映照进阳间。
哭丧人里的白袍子哥哥,还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看身后的吊桥方向。
队伍还在吊桥上继续前进,四周太安静,太死寂了,除了一片黢黑与幽雾外,再没其它。
“你们兄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吊桥上的雾气,开始更加浓郁起来,视野开始变小。
哭丧人哭丧!
意味有死人要出殡!
耳畔开始响起阵阵摩挲之音。
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阳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间,而是一片错乱的域。
“什么都没发生吗?”
“一切平静?”
脚下许多木板都已经烂得千疮百孔,走路的时候,需要多加留意,免得一脚踩空掉进河里。
就在队伍在吊桥上走到一半时,突然,毫无征兆的,飘着浅浅雾气的河面上,队伍后方传来一个晴天霹雳大喝:“快回来!”
彻底混乱了。
而是变成了黑白颜色。
见一路相安无事,大家心里都暗暗松一口气,看来这尸油还是有点效果的。
刚才还井然有序,保持静默行走的队伍,这下是彻底混乱了,晋安忍不住破口大骂一句,在面对未知危险和人人自危的一片混乱中,大家都在问刚才是谁跳了河?
这时候晋安也无法冷静下来了,他急着找老道士身影,当看到老道士一直紧跟在他身后,跳河的人并不是老道士后,他大松一口气。
这是活人阳气在抵挡阴气侵袭入体的迹象。
老道士跟在晋安身旁,背着都尉,悄悄说道。
哪朝哪代的皇陵,不是修建得一个比一个更气派,老道士这话自然是不敢当着朝廷命官的都尉将军的面说。
当走近后,人站在地宫前的青砖广场上,感受着巍峨压迫感,人抬头仰视地宫时,才发现这地宫气势远比之前所看到的更高大,磅礴。
此时地宫的陵墓已经打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