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面色一凝,不答反问:“老道你没发现吗,这些何首乌被人摘走了一株?”
噼里啪啦,火把扭曲燃烧。
发现那些耳室里除了一些没人要的破旧陶陶罐罐外,就是墙上的壁画了,但那些壁画也跟停尸塔楼最后一层的壁画一样,跟墙壁溶解成一起,变成赤墙,壁画损毁严重。
三人一一走入那些耳室查看。
从中也能看出,这洞天福地未破灭前,曾经何其辉煌过,估计全都是住着陆地神仙吧。
晋安试着朝脚下洞穴踢一颗石子,结果那小石子就跟掉进了什么都能吞噬的黑洞里一样,愣是半天不见动静。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这座汉白玉石石桥,应该是由第三境界甚至第三境界以上的强者,用神魂日游御物的手段,一块块御物汉白玉石,然后像鲁班榫卯一样的隔空搭建起来。
晋安和老道士一路上好奇讨论,横跨这么远的石桥,这道场里的仙人们究竟是怎么建造起来的?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之力啊。
晋安乐了。
“老道,说到对黄符研究最深,还得由你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黄符,能出现在地宫里的,会不会是辟邪符或驱魔符?可我怎么看着跟你平时老在我眼前显摆的辟邪符、驱魔符不一样?”晋安喊来老道士。
而这时候,三人的队伍也快要走到石桥尽头,已经隐约可见石桥对岸的岩壁与墓道。
忍不住在心底里庆幸一句,还好有了前车之鉴,让他躲过一劫。
惨叫声越来越近,听着沙哑瘆人,就像是从漏风的喉咙里嘶喊出来的一样…会是活吗?可声音听着那么瘆人,又不像是活人?
就在三人屏住呼吸时,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在朝石桥这边走近,还伴随着跌跌撞撞像是沙包袋几次摔倒的闷响声。
但又转念一想,这是洞天福地里的道场地宫,葬着许多了不得与未知东西,谁都不知道这地宫里暗藏着多少危险,下次他再碰到那古怪何首乌,决定还是上去就给丫一刀。
“啧啧,这石桥搭建得这么宏大,气派,小兄弟你说当年动用了多少白日御物的陆地神仙,专门用来造桥?起码不下于几十人吧?就算是聚集齐康定国、关外草原部族、漠北古国、南蛮巫族、四海万岛等各地第三境界高手,人数还不如人家道场里的一个造桥队伍多。”老道士惊叹说道。
是不是一样的何首乌,要想验证很简单,晋安脚步沉稳的走近,手中昆吾刀燃起火毒黑焰,直接一刀扫断这些长在一起的何首乌。
不过这里不是主墓室,应该再贵重也贵重不到哪去。
这人都客死他乡了,也没必要再让他曝尸荒野,不如顺手为之的给他下葬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当是还上罗庚玉盘碎片的因果了。
这才刚下入地宫没多久,就死了一个人,队伍气氛有些沉默的继续上路。
“削剑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晋安郑重问削剑。
原本还想顺一张黄符走的晋安,听了老道士的话后,也只能收起有点痒的手,接下来,三人开始走上石桥。
这一发现,吓得老道士赶紧重新站回晋安身旁:“该不会这少的何首乌,就是被那笑面尸给摘走的?”
这地宫里好像不止一处地方长着这种尸毒何首乌?
没走出几步,三人终于踏上对岸,忽然,晋安发现一直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削剑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
何首乌被黑焰吞噬焚烧。
阴德一百!
阴德一百!
……
“这洞穴该不会跟外头那个深谷一样深吧?”老道士提了一嘴。
这一路上倒是太平,也不知是仙人墓室不屑于弄那些旁门左道的放冷箭机关,还是一路上都被天师府那帮人给趟平了,黑暗安静的地宫里,除了他们三人的脚步声外再没别的动静,直到,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天然形成的地下大洞穴。
老道士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要知道这地宫里能长出何首乌,类似于乱葬岗尸堆里长出何首乌一样,天生含着大量尸气、尸毒。
削剑作为活人死相的盗爷,自从下入地宫后,他从不忽视削剑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晋安一声轻咦,一簇何首乌,从汉白玉石石桥的接缝处缝隙里长出,一、二、三…共有五六株何首乌长在一块。
明明是危机来临的严肃话题,削剑依旧是那副木愣愣样子,说话语气平淡。
不过这由汉白玉石横跨的奢华气派石桥上,出现最多的还是符纸,桥上贴满了大量黄符。
“老道觉得,我们还是别去碰这些黄符了,千年前的先人布下这些黄符自是有他们的道理,别因小失大,走到一半的时候这石桥坍塌了。”
要不是了解削剑性格就是如此,换了其他人,还以为削剑是故意拿坟墓氛围开玩笑,故意拿大家开刷呢。
还是稳妥保险好。
削剑不擅长言谈,一路上都是老实殿后,沉默不语,安静听着晋安和老道士的探讨。
这石桥横跨距离很远,绝对不低于三十丈。
在光影照耀下,从墓道石壁上逐渐倒映出一个人影走近,随着火把终于照到那人全貌,老道士一个没忍住的倒吸口凉气。
一个穿着天师府袍子,双眼被人刺瞎,喉咙被利刃切开,眼眶和脖子正不断流血的死人,正摸着墓道墙壁朝他们这边走近,这个死人所过之处滴了一地血迹。
他一边走还一边伸出被染成蓝色的舌头,不停去舔手里一颗眼珠子,仔细一看那眼珠子,可不就是石桥上被人撬走的神兽眼眶里的蓝宝石吗。
“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