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只跟鳖一样大的人面蝽阴虫,就像是刚从睡梦里清醒,趴在树枝上摇头晃脑,还没搞清楚眼前状况。
咕咚——
“死死死去死吧去死吧!”
晋安拿出竖长的黄符横贴于眼前,蒙住双眼,霎时,所有直视五雷大帝者都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两眼横贴狭长黄符的晋安,右手反握刀柄,狠狠往脚下祭坛一插。
那些盲眼食人鱼在吃完所有浮尸后,又重新沉寂消失,来得快去得也快。
阴德六千!
啪。
咕咚——
一圈清点下来。
这昆吾刀上的神秘韵律,就如夸父逐日的“道”。
晋安眉头一挑!
可还不等晋安抽回手里的刀,异变惊起!
人面蝽阴虫临死前发出的女子怨愤恶念惨叫声,这回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人面树上剩下还完整的人面彩陶罐里,突然自个儿爬出五只跟鳖一样大的巨大毒虫。
血雨浸红了祭坛、邪树、地下水,一时间血海拍天,邪树复苏,这里变成了修罗地狱,晋安孤身一人置身在修罗里被血海与血雨,全身都被鲜血浸透。
晋安吐声如雷,一身浩然正气长啸,双手解下身上道袍。
他在月羌国那次不小心中过一次人面蝽阴虫的尸毒瘴气后,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他对这里面的阴虫早已经有了防备。
晋安总觉得这女人脸皮似曾相识。
“都说杀人诛心,今日就让我用心眼杀人!”
在黑暗中越执着追寻光明。
全都被能御使雷火的一幕震撼到。
一声似晴天霹雳大喝,晋安面色冷峻,拿起怀里的五雷斩邪符啪的贴在陶罐口子,霎时,眼前所有虚妄假象都破灭,五雷纯阳梳理天地正气,以纯阳镇压阴气。
此时的陶罐内哪还有什么女人脸皮,只有半罐黑臭尸液和一只人面蝽阴虫被五雷斩邪符镇压得死死的。
“四舅!我一定要跟晋安道长学本事!晋安道长太厉害了!斩妖除魔,行侠仗义,晋安道长跟我萨哈甫从小一直想当的那个盖世大英雄一模一样!”虽然同样被吓得向晋安方向行跪乳,可年轻气盛的小萨哈甫却说出截然相反的话,激动大喊道。
随着它们振翅飞上天,它们背上的女子面孔就像是从中间裂开一张狰狞幽口,看着恐怖,骇人。
此刻的他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荡气回肠。
阴德六千!
啪
晋安居然真的认真脸沉思起来,然后认真回答:“我也是第一次来姑迟国圣山,这事还得要问这满洞的姐姐阿姨奶奶祖奶奶们才知道。”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陶罐内传出女子惨叫声,简直跟人声一模一样,听不出差别,要是不知道人面蝽的人,还以为晋安这一刀不是在捅阴虫,而是在捅一个年轻女子。
能被姑迟国一族这么隆重对待,这棵人面树一看就是对姑迟国很重要,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姑迟国已经灭国千年,这棵人面树也跟着枯死千年。不管千年前姑迟国再怎么昌盛,现在都是一个死物。
抱着宁可分尸不可放过的原则,晋安把这只人面蝽阴虫挫骨扬灰,并没有大道感应,这才确信此虫真的死了有很长时间。
大道感应!
或许是为了验证晋安的话,此时水下动静越来越大,成百上千条青鳞大鱼浮出水面,争先恐后去抢吃浮在水面上的其余浮尸。
“只要别离船舷太近或自己作死离开船,大可以放心,我们脚下的这艘古船会庇护我们一路的。”晋安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显圣,这是显圣!”
“我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我要永生永世诅咒你们!”
水下冒起大量气泡,像是有东西正在上浮。
经过这么多年的荒废,挂满树上的人面彩陶罐,绝大部分都已经破破烂烂,晋安轻身一跃,普通人肉眼还来不及看清他动作,人已经身手敏捷窜上树冠。
劝回亚里后,晋安重新转头打量起眼前的人面树,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棵邪木。
轰!
企图以幻觉杀人,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靠近晋安七步内的四只人面蝽阴虫,再次发出四声惨叫,被昆吾刀震成重伤。
“亚里,你们守好我贴在船上的那张五福大帝驱瘟符,好好稳住船别让船靠近祭坛这边,我先检查下这里安不安全,再决定要不要通过。”听了晋安的话,大家这才留意到,船的桅杆上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贴了张黄符。
猛然!
轰隆!
那人惊讶说着,想拿刀去拍碎鱼头,结果发现这鱼头比骆驼腿骨还硬,刀都拍不扁,吓得大家都齐齐后退,躲得远远的。
那黄符一看就不是普通俗物,好似有朱砂神文在隐约发光。
面对眼前幻觉丛生,晋安非但心智不受影响,生出惧意,反而凛然怒喝一声,无惧脚下血海的跳下人面树。
浩日雷霆与沙漠之所看到的眼界又岂在一个境界,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单相思,伊里哈木发出一声老父亲的长叹。
当绝望惨叫到后来,旋律变得诡异,逐渐变成恶毒诅咒,那些诅咒里带着无比恶念,比魔鬼在耳边惨叫的声音还瘆人。
阴德六千!
重若万钧。
镪!
一刀震荡,晋安一刀就把一只离他所在树枝最近,还没睡醒的人面蝽阴虫给劈成碎汁。
“一只阴虫也配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五雷斩邪符!给我破!”
阴德六千!
当晋安再次提刀飞跃上另一枝枯枝,想要抬手时已经晚了,剩下那四只人面蝽阴虫受到惊扰,振翅一飞,已经冲飞上天。
这些人面蝽阴虫似乎有了灵智。
几条扁头,阔口,刀齿的青鳞大鱼,甩打尾巴的跃出水面,还好船员们都紧记晋安叮咛,离船舷远一些,没有人被这些凶恶大鱼给偷袭扑咬到。
晋安摘下一只完整的陶罐,直接掀开封泥,一股恶臭难闻的尸臭扑面而来,陶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尸液,而是空的,凑眼去看陶罐里的东西,结果再次看到已经死了的人面蝽阴虫。
他接连摘下几只陶罐,里面的人面蝽阴虫不是死了就是已经不见。
轰!
轰!
昆吾刀每砍出一刀,邪树与祭坛剧震一次,就连地下河也跟着掀起巨大波浪。
陶罐很轻。
沙漠骆驼一激动就会口吐白沫,他们一边跪着一边不停口吐白沫,既震撼于晋安的本事非凡,又悲鸣自己等人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晋安道长。
果然能把活人变成骆驼的汉人妖道是拥有大本事的高人!
落在这样举世无敌高手的手里,还有谁能解救他们,他们脱困的日期怕是更加遥遥无期了!
这些羊与骆驼里也就山羊最淡定了,依旧吃吃喝喝,仿佛比这更大的风浪它都见过。
而这幕落在其他羊与沙盗骆驼眼里,则是变成了对山羊的敬仰与崇拜。
不愧是跟在晋安道长身边时间最长的羊前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