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当时我一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望眼欲穿的死死盯着盗洞,心里一遍遍念叨着‘千万别出来、千万别出来’,最好是都同归于尽,别放出任何一个。”
“……他手里还抓着一截鲜血淋漓的新鲜脊椎骨,脊椎骨上还连着肉,不断往下滴血,就,就像是刚挖出来的一样…你们都想象不到我那个时候还他妈的向他打招呼说‘大兄弟伱太客气了,这么早出门打几斤猪排骨送我当谢礼’…我他妈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公鸡打鸣声,然后,然后,对方两眼怒瞪,带着心有不甘的怨气,脸朝下的直挺挺倒下,衣服后背开了一个血洞,里面的脊椎骨他妈的不见了!”
“我再次被吓到了,我,我他妈的就一个平头小老百姓,一辈子没红脸跟人吵过架,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可怕画面,我倒在坟头旁的草丛地里只能全程惊恐看着着一切…呕,我,我又想到被我当成猪排骨的人体脊椎骨了…呕……”
“呼!”
“刨挖出血棺后,爷孙俩一人锄头,一人铁铲,分别打入血棺头尾,准备开棺报仇。就,就在刚使力去撬棺材盖时,意外发生了,血棺下的泥土早不知什么时候空了,再加上昨晚被人在底部打了一个盗洞,早就不稳固的坟墓,发生塌方,血棺连同爷孙俩一起被活埋。”
“就在我说完‘想进就进来吧’的时候,门外男人虚影穿过院门走进院子,同时还有一股很浓的泥腥味扑鼻而来,这个时候我终于看清对方身份,并不是经常来我家窜门的隔壁邻居王柱或保子,而是昨晚借宿在我家的三代祖孙里的中年男人父亲……”
“哪知一锄头下去,刨出的不是坟土,而是白血肉混杂血水,就像是从人身上刨挖下来一大块血肉。”
“我看到了一辈子都不敢想的画面,随着爷孙俩每刨挖开一块血肉,山鸡身上也会跟着削下一块血肉…到了最后,两只山鸡只剩下血淋淋鸡骨架,只有内脏还在胸腔里缓慢蠕动,那种毛骨悚然的画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我已经吓傻住了,只觉得比听鬼故事还怪诞!”
“他手里抓着的哪是什么猪排骨,分明是刚从人身上摘下来的脊椎骨!”
“爷孙俩仿佛对这些人肉泥土早已经有预料,我听到老爷子冷笑‘今天我捡骨师一脉还偏就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死了还被人分散各地的尸骨,不是五马分尸罪大恶极,就是死后还被仇家碎尸抛尸的枉死之人,不管哪种,都是怨气深重,常常能遇见怪事,爷孙三代里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独自行动,趁着雨后山气重,自己独自一人进山捡骨,结果尸骨没捡到,倒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自己把自己的骨头给捡了!”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我昨晚忘记关院门时,浓浓晨雾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我家方向走来。没多久,脚步声走近,一个男人虚影站在我家院门外,但是一直不进来。”
“我看得纳闷,随口说了句门没插栓,想进就进来吧,我当时真的只是随口说一句,还问是不是隔壁的王柱或保子?谁会想到,进来的不是活人,而是个死人!”
“老爷子说完,拿出两张不知画的什么符的护身符,一人一张的含在嘴里。又随手抓来两只山鸡,喂山鸡各喝下爷孙俩的血后,把山鸡倒吊在一边树上不再去管。爷孙俩三下五除二挖开坟土,露出一口血棺。”
“好不容易缓过神,我刚要大喊杀人了,口鼻被一只带着浓烈土烟味的粗糙手掌捂住,手上土烟味非常浓烈,呛得我想咳嗽咳不出来,接下来我感到后劲一痛,两眼一黑,最后记忆只看到一个人冲到尸体边悲伤大哭……”
“呼!”
“现在想来,我当时要是不说那句话,不主动叫他进来,他应该会一直站在院门外进不来,直到天亮路上人多起来被人发现异样。因为我家院门贴着有些年头的门神对联,门前人来人往沾足了人气,晒足了太阳,可以安宅护院挡那些个脏东西。”
“爷孙俩或许认为我是普通人,手脚被绑后根本逃不掉一直没理会我在旁挣扎,而是继续研究泥洞,通过他们对话,我终于弄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倒霉了一天的我,总算时来运转,不断挣扎的我,拱开泥土发现一片石片,割开麻绳后已经吓腿软的我,头也不回的跌跌撞撞往回跑,准备报官。”
“跑出没多远,身后盗洞再次传来可怕吼声,我回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的手脚并用往家跑…一个分辨不清是活人还是死人,全身血肉模糊都是鲜血的人,手里抓着两截脊椎骨的站在盗洞口直勾勾看着我…我……”
“……我发出一声有史以来最惨的惨叫声,手脚并用的一口气跑出二三里地,见身后血尸没追来,我才惊,惊魂未定的放慢脚步,累得直喘气。经过这么折腾的我,人一放松下来,才发觉浑身又冷又饿,肚皮饿得贴后背,回家爆炒一盆猪排骨下肚,才到衙门报案我家里藏着一个死人。”
“捕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知道我刚经历那些事应该不适合吃肉…可是我也是没办法,折腾两天实在是太饿了,家里又没有别的吃的只有猪排骨。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月我很喜欢吃猪排骨,所以家里只剩猪排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