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9章 一场失控的祝福
五一国际劳动节是工人阶级奋斗爭取来的。
隨著资本主义进入垄断阶段,工人每天被迫进行大量的劳动,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工人们决定斗爭。
1886年,美国芝加哥等城市的35万工人举行大罢工和游行示威,要求实行8小时工作制、改善劳动条件,美国当局迫於国际舆论和社会压力,宣布实施8小时工作制。
为了纪念这次斗爭,1889年7月,第二国际在巴黎举行的代表大会將5月1日確立为五一国际劳动节。
军垦广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常,这里並不是要举行什么活动,而是叶茂的婚礼在今天举行。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那些身穿民族服装的人,他们推来了移动饢坑,各种烧烤炉,整个广场都瀰漫著诱人的香气。
而其他人则载歌载舞,一派节日景象。
而且,还有一个特別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个烧烤摊位前都有人爭执,因为不少军垦城人都送来了大量的牛羊肉。
而那些民族摊主们则坚决不收,说他们这是自愿的。
军垦城人则態度强硬,不收不行,双方一下子陷入僵局。
后来,一个买买提的白鬍子老人家总算是搞明白原委,原来是叶家人不肯收礼,但军垦城人想表达心意,就成这样了。
买买提“哈哈”一笑,招呼乡亲们:“都收下,一天烤不完就两天,两天烤不完就三天。”
“叶医生是我朋友,他孙子的婚礼怎么能不庆祝?”
於是,整个广场以及旁边的街道都摆满了烤肉摊子,还有堆成山的酒和各种饮料。
亦菲作为叶家长孙媳妇,又是军垦城一把手,自然非常自律,早就给各单位下达了指示。
那就是严禁以叶茂婚礼的理由,举行任何庆祝活动。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单位她能管,但是老百姓的个人行为她却没办法约束。
比如广场和附近满大街的烤肉摊,各种饮料和酒类,全都是免费的,而且摊主都是民族兄弟,你咋办?
广场上的饢坑火越烧越旺,买买提老人的白鬍子被烟火熏得微微发黄,却依旧笑得像个孩子。
他指挥著乡亲们把军垦城人送来的牛羊肉分门別类。
羯羊肉適合红柳烤,牛腩要燉进大锅,牛肋条得用饢坑燜。
穿蓝布褂子的汉族大叔扛来半扇刚剥好的骆驼肉,往案板上一摔:
“叶茂他爷爷当年帮我家拉电线,在戈壁滩上冻了三天三夜,这骆驼是我家冬宰的头一份,今天就得让全城人尝尝!”
维吾尔族摊主阿卜杜拉抹了把汗,刚想说“使不得”,对方已经掏出刀开始剔骨:
“你不收?那我现在就把肉剁成馅儿,撒进广场的喷泉里!”
这场拉锯战从清晨持续到正午,最后连卖菜的三轮车都堵在了街口。
李大姐的车里堆著成筐的西红柿和青椒,非要往烧烤摊的调料堆里塞:
“叶医生给我妈看尿病时,总叮嘱她多吃蔬菜,这些都是我自家大棚种的,没打农药!”
旁边卖饢的热娜古丽已经把饢摞成了小山,见有人送麵粉,乾脆搬来和面机:
“今天烤的饢要管够,让叶茂两口子知道,军垦城的日子就像这饢,越嚼越香!”
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暖,广场东侧突然响起一阵拖拉机的轰鸣。
王老五开著他那辆喷著“军垦第一车”的老东风,车斗里码著二十个军绿色水壶,壶口塞著红绸。
他跳下车扯开嗓子喊:“这是我家酿的沙枣酒,当年叶茂爷爷帮我家接生时,喝的就是这个!今天管够,谁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话音刚落,哈萨克族牧民骑著马赶来,马背上驮著皮囊装的马奶酒,马蹄踏过石板路溅起尘土,骑手们甩著鞭梢唱道:
“叶家人的恩情比天山高,马奶酒要像河水淌!”
人群里突然炸开一阵笑。卖冰棍的张大爷推著自行车穿梭,见人就往手里塞绿豆冰:
“我孙子说要给叶茂哥哥当童,这冰棍是他攒了半年零钱进的货,谁不吃他跟谁急!”
旁边打饢的买买提已经把饢坑温度调得正合適,麵团在他手里转著圈,眨眼就变成带纹的饢坯:
“我跟叶医生年轻时比过摔跤,他输了我两斤羊肉,今天我要还他两百斤!”
亦菲站在管委会办公室的窗口,看著广场上涌动的人潮,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
她早上刚接到水利局老张的电话,说他们科室的人想凑钱给新人买台净水器,被她严词拒绝了。
可此刻,她看见老张正蹲在烧烤摊前,帮著穿肉串的手被油烫出了红印,嘴里还念叨:
“叶茂小时候总来我家蹭饭,他最爱吃我媳妇烤的羊肉串……”
下午三点,军垦城的饭店突然集体变了样。
“老马家麵馆”的玻璃门上贴出红纸黑字:今日所有吃食免费!
老板马建国正繫著围裙往出端牛肉麵,见有人往收银台塞钱,眼睛一瞪:
“你这是打我脸?叶医生当年给我爹瞧病,一分钱没收,我这碗面算啥?”
穿西装的客人急了,把钱往桌上一拍:
“凭啥你能表心意?我上个月发烧,军垦城能有今天,谁不感激叶雨泽?”
两人正拉扯著,旁边包子铺的老板娘探出头喊:
“別吵了!来我这儿拿两笼包子,算你们俩的!”
“西域风味”餐厅里更热闹。老板艾力把菜单撕了,指挥厨师长燉手抓饭:
“我女儿的大学通知书,是叶茂帮著跑的手续,今天这饭必须管够!”
刚从工地赶来的建筑工人老王,非要把安全帽里的零钱塞进艾力口袋:
“我儿子能进双语学校,全靠亦菲书记帮忙,这点钱你不收,我就把工地的钢筋扛来给你当招牌!”
两人推搡著撞翻了醋瓶,酸香混著抓饭的香气漫了满店,围观的人却拍手叫好。
最绝的是“军垦大饭店”。经理赵刚直接把收银台改成了“爱心登记处”,谁想付钱就得留下一个和叶家有关的故事。
退休教师刘淑琴握著笔,老镜滑到鼻尖:“1986年我难產,是叶医生冒著暴风雪赶来的,那时候他的药箱上还沾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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