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在回去之前,问了陈啸一句:“您不会真的就这么打算养的这群人吧!
总得给她们找点事儿干,升米恩,斗米仇,这事儿您应该知道啊!”
除非没有收容所的,比如现在街面上流浪的这些。
不像她们这些附近的,不过最后都差不多,都是卖了自己,苟活在这个世上。”
再说,正四十多个人呢,全部去陪床,主家也忙不过来呀!
两三天没吃过东西的我也试过,除了今天晚上这一顿,就是人牙子金掌柜那给的稀粥,都能让我感恩戴德。
那名叫柳玉娥的女子笑了:“三姐言语间,不像普通人,倒像是一个识字的。
看看这个学生兵,一路混到了副连长的家伙,有没有点应有的水平。
“嘶……
他们的倚仗应该是今天那个当兵的,可是那个当兵的虽然穿了新衣服,但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不过是个伤的挺重的伤兵。
等他回到川军团所在的祠堂,一帮光着膀子的溃兵诧异的看着他进来。
你们要是被赶出去,饿死的首先是你们的娃!
我如果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娃不被饿死,谁要是敢对主家不敬,或者不利,第一个就拿刀子捅过去!
不过要洗干净,衣着要整洁,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
舍不得点灯,但不妨碍她们说话。
这个时期,他们的幸福,他们的得意就是这么简单,可能是上一顿饭吃了块肉,也可能是出去捡菜叶子,偷了颗白菜。
你没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在座的谁比你长得差,就你这样的还敢笑话主家,你就敢保证在座的没有人去找主家告密?
如果你长得比别人好看,长得俊,放过你,还情有可原,可你虽然长得俊俏,但在座的有谁比你差了?
这里面所有人,包括迷龙,都是这样,屋檐下挂的一套一套的洗干净的衣服。
说完,就回小醉的院子,倒上杯水慢慢喝着,等着看孟凡了的表现。
先把这些人安排活动起来,不要让她们觉得自己是来干躺着不干活,光吃饭的。
对吧三姐!”
5000块大洋是抗日战争爆发之前,1000个家庭一个月的销。
就算是被报官,自己扛罪,主家肯定会照顾娃娃的。”
消息传出去,您信不信明儿一早,一大堆溃兵堵您家门口求着您收留?
这些人也可怜,也想找个地儿,不用干活吃饭的地儿,人来了,您是给还是不给?
还不是我们长得还算过去,能卖掉,能挣钱。
也就是说,如果被地头蛇盯上,主家可能反抗不了,他可能就没想到过这边的地头蛇,势力会这么大!
不辣把他那头沾灰的头发洗了个干净,现在也是光着膀子穿这个裤头,也不怕凉。
孟凡了知道陈潇心肠软,价值一根大黄鱼的药啊,给川军团快死的那些伤兵用了十瓶后,他就知道这个便宜大舅哥,心软,而且对钱没有概念。
那么,主家可能会垮掉,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主家垮掉,因为我们大不了可以再卖一次。
在孟凡了的教导下,小醉磕磕绊绊地指挥分配着这些人干这干那,终于才安顿下来。
陈潇笑了笑:“放心吧!这些人我自有安排!
你回去,明天叫川军团所有能动的,都来干活。
就是金掌柜,也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
陈潇很是赞许他的态度:“如果你能保证,你卖给我的粮食油盐!与市场上价格一般,那我就从你这买了。
但是你们四个不行,你们四个离开了这么宽厚的主家,没有人会买你们的,你们的娃只能被饿死。
“不是,您突然买那么多人干嘛啊?
您在这又没有田,又没有地,又没有什么需要这么多人操持的家业,您这是要买这么多女人供起来吗?
我知道您好心,看不得这些人受苦,但是帮不完的。
那两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在现代,可能都没有嫁人,可能刚从大学里面读研究生出来没多久。
“烦啦当了新郎官,衣服都是新的哦!”
柳玉娥轻声说:“不是最好,如果是了,别怪我对付你。
三姐赞同这句话:“没有父兄关照着,能逃难几千公里,没有几个是简单的。
其实,如果陈潇硬要买那么多人,他心里也有解决的方法,这一点陈潇看的出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病,不在医院里面休养,也就是说他是个失了势的,连住医院的资格都没有。
要知道小鬼子没入关之前,一个普通老百姓一家的生活费一个月也就是两块钱,再多不会超过五块。
林三姐吓了一跳:“瞎说什么?
这可是要杀头的,你可别害我!”
院墙边立着一块大木板,上面用木炭写满了字。
我们这群人不像你们这些文化人,只要去找当官的,一般都有安排。
如果我自己买,必然会惊动市场上的地头蛇,但要是你去买,一个人牙子买几十个人的消耗粮食,合情合理。
“都起来了,来来来,既然起来了,咱们就来学习学习,从文化知识开始。”
迷龙默然了一会,然后又问了一句:“你这个大舅哥是什么来头?
我看他这个人不简单,身上有杀气!”
送到我的院子,相信我等把这些人领回去,你找到我的院子不难。”
一个十八九模样的少女问了句,哦!不能算少女了,十八九早就已经嫁过人,只不过命不好,到最后只能卖自己,经历的事儿也并不少。
你柳玉娥的名声,在我们桂林的女人之间流传的挺广的,被视为女性独立自强的标志。
那金胖子之所以要你们,不就是因为你们长得特别俊,有女人味。
但是在这里,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奶奶级别的了。
两个六七岁的男孩,被安排带那四个还小跟着母亲一起卖来的孩子。
夜里天黑,看不清那个女子什么脸色,但是三姐说的话在理,她们这一路难逃,路上看见被饿死的人多了去了。
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陈潇视察了一遍,还算满意,大手一挥说今晚吃腊肉。
随后跟着来的金胖子,他的动作很快,小五十个人一个月的米面油盐,还有锅碗瓢盆送到的时候,只是跟陈潇前后脚。
你有多久没吃过干饭?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就算是逃难去别的地方,想去找活,识字的自己总比不识字的自己要强的多。”
算了!
他最后这句话是当着面前这48个人说的。
刚吃了一顿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还有你,别以为自己长得俊,主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想想,在这的除了我们这两个年纪大,谁比谁长得差?
长得差的人牙子会收吗?
可就连三姐这样识字的文化人,不也沦落到卖自己了吗?
反正我从逃难那天开始到现在,唯一吃过一顿干饭的就是今天晚上。
小醉你也站过去!”
在这个年代,30多岁以后出去做工,给人家有钱人干活,已经被称为婆子。
“烦啦!你是不是被婆娘扫地出门了?”
湘江放排的柳玉娥,我是桂林人,离永州不远。
孟凡了也没管理过女人,看着眼前站在院里不敢出声的女人和孩子,他咽了口唾沫。
主家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心善,一时冲动教她们识字,时间长了冲动过去,还能这样?
小5000大洋的药品就这么为了无关人员用出去了,说出来都没人信。
“再听到有拿主家开玩笑的,我林三姐第一个饶不过她,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几个小孩儿,我们都应该看出主家良善。
我现在就想到这么多,实在不行,问你哥去!”
是不是这样?”
早上很早,天刚亮,所有女人都起来了,可等她们起来后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是主家。
但对这些女人来说,居然能吃上干饭,这已经很幸福了,居然还有肉,而且是香喷喷的腊肉,那绝对是大份的幸福。
就说你们四个带孩子的,你见过有几个带孩子的,能把自己卖出去的?
可是作为女人,学手艺限制有很多,适合你们的,一般来说最起码要懂得识字。
那个十八九的女子讪讪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夫家在逃难路上早没了。
她们希望这样幸福的日子,永远下去!
第二,你哥看不惯人脏兮兮的,你安排一部分人去挑水,一部分人烧水洗澡,轮换着干活,把身上收拾干净,收拾利落了,最主要是把那虱子和跳蚤都给收拾了。
“小孩搬凳子坐前面,后面的排成四排,矮的站前面高的站后面,不要挡住视线。
陈潇在另一个院子,也能听到孟凡了的安排,这安排的还是差了些,看来孟凡了的管理水准也就那样。
“去去去,就治了个伤!换了套衣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孟凡了虽然这么说,但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一丝得意。
那位被叫做三姐的女子,倒竖着柳眉低声喝骂了句:“主家也是你们能笑话的吗?
说得斩钉截铁,甚是狠辣。
你怎么沦落到这了?”
但是,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
这一两天,工作原因,更新时间可能乱点,更新量可能也少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