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却是摆摆手,一边摇头,一边登楼:“君子,岂能坐夺人所爱之事。倪先生是个爱干净的,我等怎可做如此亵渎举止。”
朱瞻基淡淡一笑,看着眼前的两人,觉得有些意思。
这扬州府上下,似乎也太过热情了一些。
地方官府,自然是要安排接风宴的。
上了楼。
大人物的心思猜不透。
所作平淡天真,疏林坡岸,幽秀旷逸,笔简意远,满张惜墨如金。
但此时被朱瞻基诵读而出,这南国便不再是江南。
他由应天出发,虽然是政令头天下,第二天就出发。
一艘并不如宝船大的画舫,缓缓从北边驶来。
“江都县怎么安排的?”
赶忙轻喝一声,连忙招手,带着扬州府上上下下,追赶上去,不给叶英发独自面见太孙的机会。
为了补救。
甚至于,还有人自发的组成队伍,挡在了前面,好为姑娘留出上岸入城的路来。
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最里面,临窗依水的桌子,便是主桌。
倒是叶英发,有些忧虑。
但知情人都知道,这小娘子乃是都转运使叶英发培养出来的。
所作之画,往往也都是少有重笔浓墨,清爽自得。
画舫不大,但胜在被营造的分外华丽精致。
定然是这和风阁,时刻关注着一行人的行程,赶在刚刚入楼前,才掐着时间摆好的酒席。
走在后面的叶英发,不由的颤抖了一下。
只见是一群扬州士子,正簇拥在一起,似乎也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邓永新还在发愣,眼看着叶英发带着都转盐运使司的官员,已经是走在了前面。
领着扬州府、都转盐运使司两个衙门的,邓永新、叶英发两人,赶忙带着人让出路来。
青砖绿瓦间,隐藏着淤积在这座城中的,是那百年财富。
说的是唐明皇的旧事,传递的却是今人的情感。
朱瞻基站在船舱顶部甲板上,扶着栏杆,看向摩肩擦踵的码头。
席间安坐。
而是到了一座名为和风阁的酒楼之中。
似乎,如今的锦衣卫里两位镇抚使,都是太孙的人。
非是因为自己同样颇为喜爱的画要没了。
他是扬州知府,扬州沿海有倭寇闹事,会让他的政绩很不好看,他现在只希望,已经领兵出发的戴围,能够打出一个大胜,带着倭寇的脑袋回城报功。
一马当先,也不推辞,坐于主位之上。
叶转运使也不收为私用,倒是一直让小娘子在扬州扬名。
朱瞻基愣了一下。
而他叶英发,是两淮都转运使,掌管着两淮无数盐商盐务。
但不妨碍扬州那些爱好寻问柳的人,对姑娘的追捧。
等走到了台阶上,朱瞻基又停下了脚步。
扬州倒是与朱瞻基过往去过的地方不同,没有将他安排在扬州府衙里。
他是扬州知府,对扬州城中的趣事,多少都知道一些。
朱瞻基率先迈出步子。
“来了!”
罗向阳、朱秀、孙安三人,护着于谦,蛮横的从扬州地方官员中间跟了上来。
不论江南士林清流如何。
暂时将心中的好奇按下,朱瞻基再次发问:“那戴围人在何处?”
如今南疆正在大举用兵。
楼里,也早已摆上了三席酒水。
他没有想到,叶英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那座巴掌大的小岛上的贼人,更不用说,他们永远没有记性,如同一条饿极了的野狗一般。
江都知县田修言及到的,那小娘子,不是旁人,正是如今扬州最富盛名的魁。
邓永新心中没有什么感受,他是扬州府的知府,只管扬州一府之地。
不论生活,还是作画,都讲究干净。
戴围是扬州卫指挥使,和他邓永新算是一伙的。
……
而在和风阁,临水的院墙旁,则是一座三层小楼。
士林清流,对着朝堂骂上几句,是常有的事情。
“倒是这和风阁的东家运道好,前两年方才弄到了这幅画。也正是有了这幅倪瓒的话,才有了这座小楼。”
朝廷也不会真的砍了他们的脑袋。
远比前面的主楼,建造的更加精致。
河水清澈,两岸绿柳成荫。
为何会偏偏,选在自己专办两淮盐务,为南疆大军募捐之际跑来生事。
入城。
邓永新恬着脸,堆着笑回禀:“回太孙,戴指挥使,昨日还在城中的。不过昨夜军中有军情,戴指挥使一早就带兵出城去了。”
只一眼,便能认得出,此楼造价不菲。
“两淮巡盐御史万高,扬州卫指挥使戴围,二人现在何处?”
不夺。
邓永新不得不站了出来,拿出扬州话事人的态度:“太孙,下官与这和风阁东家相熟,若是他知晓太孙喜爱此画,想必也会第一时间送于太孙。”
东道主,扬州知府邓永新目露愠怒。
秋风凛冽到让兰草变成了茅草,江南也是寂寂无声气全无。
面前豁然开朗。
如今扬州此地的倭寇。
对这和风阁,更是了如指掌。
扬州府、都转盐运使司的两位同知,陪着于谦、张天、罗向阳三人,坐于左侧桌。
入楼。
朱瞻基微微摇头,暂不对此事发声,他只是再次,默默的在叶英发、邓永新两人的脸上,仔细的看了一遍。
从三品,若在京师朝堂,可为小九卿!
“臣,两淮都转盐运使司叶英发,参见太孙。”
轻声开口:“说来,我对扬州一直是带着些好奇的。你们都知道,去岁我去了一趟徽州府。那徽州歙县知县,倒也是个风雅之人,后院里养着个扬州去的小娘子。不过,大抵是他无福消受,最后倒是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运河里,早就有开路的小船提前通报,将河道清理出来,将码头最好的位置留了下来。
扬州地界,上台面的人都知道,这和风阁说到底,是他邓永新的!
开口解释的是邓永新。
年轻的,只怕要上前线做敢死队一员了。
叶英发心中骂了一声,然后笑着脸开口回答:“回太孙,万御史如今正在淮安巡查盐务。不过万御史已经得了您来扬州的事情,最多明后天就能赶来江都请见。”
码头旁不远处,偏远地带的栈道上,传来了不太和谐的吵闹和叫骂声。
能是哪里?
在画舫船舱里,有琴瑟声传出。
一众扬州官员,无不露出热切的目光。
也就是洁癖。
江都城里大大小小的衙门,纷纷提前派出了人手,赶到码头上维护秩序。
他所诵读的这首诗,是倪瓒写的。
官场上的人,对于朱瞻基这位,永乐皇帝一脉,无可非议的第三代继承人来说,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殷勤。
朱瞻基哦了一声,心想着这两淮巡盐御史万高也是个有趣的人。
城中亭台楼阁,水榭潺潺。
说完,叶英发看了邓永新一眼。
“来了来了!”
那位姑娘的画舫,已经停在了码头边。
因为是朝廷宝船。
不过他是扬州知府,作为东道主,今日这才站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下官敬太孙。”
朱瞻基心中越发的好笑。
他随意的摆摆手,举起酒杯,没有站起。
“有劳扬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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