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8章 自愿为婢  天下第一逆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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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涩的低着头,两只脚尖并在一起。

于谦有些愤愤,压着声音,小声的责问着朱秀:“为何要让太孙如此置身险地?就算是试探,也不该要太孙以身犯险!”

他接着说:“但你既然是个聪明人,也该知道,我等能带着军中火器,就不是一般人。你若试想,就该听我们的去苏州城。”

岑可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手中的匕首也被扔在了地上。

脸色一直平静的朱瞻基,终于是微变,身子不由的向前半步,伸了伸手,长叹一声:“此事容后再说,如今已是深夜,我等明日还要赶路,还需早些歇息。”

朱瞻基无奈的挥挥手,他看向于谦,吩咐道:“先带她进屋吧,我在这里朱秀将这里处理好。”

然后转身看向岑可:“如今天凉,你若是当真有心跟着,生了病可是要拖累我们的。”

岑可愣了一眼,眨眨眼:“亡父是童生……”

说着,于谦满心忧虑的带着屋子里的几人,向着外面走去,踏出屋子还很是贴心的将房门关好,留下朱瞻基和岑可两人。

于谦觉得自己没无视了。

“女子体弱,天性阴寒,你去床铺上歇息吧。”朱瞻基没有多说什么,拿着放在一旁的毛巾,蘸着温水擦了一把脸,就走到了多出来的那个地铺上。

小声的说:“公子金贵,岑可不会做事,只能按着娘教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望公子不要责怪……”

岑可带着些不安,微微转头,看向被分割清楚的床铺,她的双手你捏的更紧了一些。

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朱瞻基,淡淡的看了一眼。

桌子上,原本应该明日有平望驿的人收拾的碗筷,也已经被收拾到一旁,空置的碗筷也都被清洗干净。

在一旁的架子上,已经打好了一盆热水。

朱秀走到于谦、孙安旁边坐下,在一旁戳了戳于谦的胳膊,眉眼之间无声的挑了挑。

只见此时,岑可已经是将现在被砸落在地上的那柄匕首握在了手中。

“你要做什么!”

“若是……”岑可有些迟疑,脸上浮出一丝挣扎。

脚脖粗大,手掌生茧,而非虎口生茧,手指关节粗大,肩膀顶部宽平。

朱瞻基盯了岑可好一会儿。

于谦后退了一步:“寻常女子,有你这般能说会道?”

本就有心试探,朱瞻基摇摇头,走到床铺前,他从脚步的地铺上拿起一条被褥,卷成一条,放在了床铺中间。

若不是因为这岑可是个女子,家中又遭遇了那些劫难。

一旁,仅剩的一名锦衣卫忙着点头表示认同。

于谦翻了翻白眼,无奈的站起身:“公子,我想起方才驿卒说过,门房那边是大通铺,还能睡下几人,我等便过去那边歇息。”

是个藏匿尸首的好地方。

就连地上,于谦他们先前弄好的地铺,也被重新收拾了一番,显得井井有条,且在一旁隔了一段距离,又多了一个地铺。

这话,已经算是同意了一半。

朱秀无奈的耸耸肩:“你当我刚刚在竹林里没有劝过?太孙是什么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了,若是那岑可是有备而来,针对的也是他。若不给对方机会,如何能试探出来。”

朱瞻基终究还是有些担心。

如今的识字率是多少?

怕是百万分之一。

只听跪在地上的岑可,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就抬起头,满脸期盼的说着:“几位公子是岑可的恩人,父亲以前常说,我们大明的人,做人要讲究有恩必报。岑可无才无德,不能衔草报恩,只愿从此为一婢女,侍奉在公子身边,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等时间一久,没了朱瞻基等人表明真正的身份,岑可在苏州城里便是一盘任人采摘的菜肴!

朱瞻基点点头,锦衣卫对辨别一个人身份方面,很有经验,他无需在多做担心。

只留下了朱瞻基和岑可两人。

盈盈一握的细腰,麦芽色的肌肤,一双剑眉,衬托的女子多了一份英气。

这里远离平望驿的视线,终日不见阳光,常年不见人烟。

于谦本还想再做劝说,他始终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目的不纯。

童生是认字的,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更是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但是倒在了院试。

但凡是有心之人,只要稍加分析,便能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

先前和于谦一道回屋的孙安,撇撇嘴:“以我说,就该将那女人,关押起来,以免横生事端。”

声音如蚊蝇一般细小。

而她的脖颈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线。

唯有通过院试,才算是真正的踏入科举的路上,成为一名秀才。

而普通农夫,也很容易分辨的出来。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六具尸体,大概是要被永远的埋葬在这片平望驿后的竹林之中了。

说完,朱瞻基指了指被一分为二的床铺。

朱瞻基摇摇头:“你我非是主仆,我也是善解人意之人。等到了我等要去的地方,会将你妥善安置好,不教任何一人凌辱与你。姑娘家中也是读书,自当知晓礼仪大放。如今这驿站之中,再无空余,只得我等众人共处一室。”

岑可说:“公子若不答应,岑可无以为报,今日便自裁于此,唯愿来生再报公子大恩!”

岑可赶忙走了过来,竟然是又跪在了地上,姿态当真是将自己当作了一名婢子下人。

于谦冷哼了一声,抽手将岑可的路印塞入袖中:“我自会察验!”

几人蹲在墙角下,手中握着短刀匕首。

忽的,于谦眼前一亮。

一个衔草报恩,就不是岑可这样的普通百姓能说的出来的。

然而,后续没有如于谦的猜想。

朱瞻基到了这里,其中一名立马过来小声禀报着。

完全可以等下趁黑自动……

自己最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提议太孙,将这岑可给关押看管起来吗?

就算这女人听了话,留在平望驿,等着被苏州府的人接到苏州城里,难免她不会胡言乱语,暴露了众人的行迹。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看得出,这个该死的女人,已经瞧出了这里真正做主的话事人,是被自己挡在身后的朱瞻基。

死士,常年做的,都是如何更加高效的杀人,是断然不会做农活的。

岑可双手拍地,额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下。

可是,她却满是悲愤的说:“几位公子,岑可其实也是存了私心……几位公子并非常人,能有公子们庇护,岑可此生也定然再无坎坷。试问公子,若是岑可独身去了苏州城,独身一人又会如何?”

还是竹林地里。

在那细长光滑的脖颈上,已经有血丝流出。

依旧跌坐在竹林地上的岑可,环抱着双腿,将自己给挤得有些变形,脸上带着楚楚可人的情绪,静静的看了于谦一眼,然后目光移动,注视着在他身后的朱瞻基。

两名锦衣卫,正在挖着一个大坑,准备将一旁的六具尸首给掩埋起来。

黑暗之中。

有细微的嗖嗖声响起。

时间在滴答滴答的流逝着。

发出鼾声的朱瞻基,只听着耳边,细小的声音,越来越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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