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衍跟她握手时,秦挽歌觉得更玄幻了。
秦挽歌忽略,淡淡开口,面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江先生,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
她不知自己在原地僵了有多久,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她才缓缓回神,慌乱的逃离:“江先生再见。”
“好。”
她从未想过。
这次,她终于相信了许安安的话,他家儿子,果然霸道,强吻什么的,这分明是霸道总裁的套路啊。
她跟在许安安身后进屋,卧室门口,朝里望去,洁白的地板上扑了小地毯,看起来软绵绵的,小秦念和肖楚就趴在地毯上,手里拿着小火车,玩儿的不亦乐乎。
“下班了,您不走吗?”
而今天他追来机场的举动,同样让她无法无动于衷。
“总裁!”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乖”这个字江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挑了尾音,酥的发软。
秦挽歌带着她离开时,小秦念只是很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幽怨的瞪了肖楚一眼。
采用迂回战线吗?
如果说,江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三年的分别就是因为她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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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挽歌忍不住回头看向许安安:“这就是你说的小霸王?我没看出霸在哪里。”
偌大的办公室,江衍指间捻着手机,修长的手指翻飞,黑色的机身在他指间灵活转动,许久,他指间的动作一顿,眸光快速的聚集,在眸中形成极亮的光点,像是暗夜里灼灼燃烧的火焰。
秦挽歌顿住了脚步,却没回头,只是背对着他。
咦,不对,蒋欣然不是最喜欢在江衍回家的时候像只小鸟一样娇笑着扑进他怀里吗?今天怎么没看到人影?
许安安终是没再挽留。
秦挽歌回过神来,显然已是为时未晚,在一群人的拥簇之中,江衍抱着她不疾不徐的走出机场大厅。
“他?你完全可以不需要考虑他,这事交给我解决。”
许安安猥琐一笑,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道:“我儿子看起来挺喜欢你女儿的,他很少能跟小姑娘愉快的玩耍。”
女人的心思素来最难猜,江衍以为,秦挽歌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打车,径直去了许安安的住处。
最后扎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秦挽歌抬眸,脸颊安静而秀美,她浅浅一笑:“好了。”
“小鸽子......”
聂远终于看不下去,凑过身去伸出一只手在江衍眼前晃了晃:“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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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有人立刻认出了江衍那张在榕城就代表着权威的俊脸,面上露出讨好的笑意,正要说什么,江衍无声的抬手,以眼神示意他们安静。
江衍看着她,浅浅的笑了,他薄唇微启,低沉的话语落在她头顶上方:“如果不想加重我的伤口,就别乱动,乖。”
快要走至她面前,那人手腕猛地一颤,手里的抹布徐徐飘落的在地,一双眼错愕的看着她,一瞬间热泪盈眶:“夫人......”
她想,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确定,他们之间是否合适,而江衍的话,又是否真实?
几秒,抿唇,上前一步:“走吧,去卧室,我给你看看伤。”
三分钟后,远在郦苑的秦挽歌收到了一条短信——明日上午九点,江氏洽谈合作事宜,可带导演出席。
微微一怔,立刻谄媚的迎了上来:“江总,你怎么来了?”
秦挽歌明显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支支吾吾应付了过去。
“今晚留下来好吗?”江衍静静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浅浅浮动着一层光线,像是荡漾的秋水,带着隐隐的期待。
合同签订完毕,江衍也并未把她单独留下来,让聂远把她和周生生送出了江氏。
看起来像是个安静的美男子啊,哪里就霸王了?
“总裁?”
一个人待久了,总是会变得更加的独立,这三年,她学会的不仅仅的包扎伤口,修灯泡,修马桶,甚至是修浴霸,都没有一样是她不会的。
难道他在秦挽歌面前还不够低声下气吗?还不算主动出击吗?
此刻,她是有些不解的,虽然之前张妈待她挺好,但也似乎没有到再见面就感动到哭的地步吧......
清冽的气息一瞬间侵占整个肺部,秦挽歌不敢动了,她盯着江衍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只觉得心口微微发烫,那双眼睛,太过深邃,阳光下可清晰看到,瞳仁深处她的影子。
吃过午饭,小秦念睡了,秦挽歌躺在床上,江衍上午说的那些话,忽然就浮现在脑海。
这美好,让她此刻无法无动于衷。
手机“吧嗒”一声砸在了桌面。
主动出击是什么鬼?
她意图挣扎,江衍却突然俯下身,逼近。
“能。”
“来吧,我把我的小火车给你玩。”
正要收手,手指,却飞快的被江衍攥住。
看到这条短信,秦挽歌的心忽然就猛地晃了一下。
肖寒并不在家,许是还没下班。
江衍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并且,继续对着手机发呆。
不过,这就是许安安嘴里的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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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小差的秦挽歌终于回过神来:“合作愉快。”
“为......”她又要问什么,突然见有人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
所以,总裁这是又一次把他忽略了?
聂远施施然离去。
演员是秦挽歌亲自挑的,男一,宋牧,女一,姚浅,男二高啸,女二林洺。
天光明艳,天空湛蓝,天气很不错。
既然看不到一点儿希望,他还要这样盲目的继续去挽回她吗?
“总裁,您是在等秦小姐的电话?”
她微微一怔,忘了说话。
至于其他的演员,都是秦挽歌一个一个精心挑选,演员是整部剧的灵魂,这部小说是她的心血,她绝不能看着它毁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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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反应。
入狱?这个她还真不知道,自从决心跟江衍了断的那天起,她就拒绝接受国内的一切消息。
这间屋子里有他们之间太多的回忆,有酸有甜,有苦有辣,而此刻,她再忆起,除却恨,还多了一丝莫名的伤感。
在温哥华这三年,别的没学会,但这上药的功夫,早已锻炼的炉火纯青。
“行啊。”
“世上没有追不到的女人,只有不够无赖的男人。”
“阿歌......”他忽然轻声喊了她一句,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滚入尘埃的沙子:“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嗯,跟妈咪回家。”
聂远进来提醒江衍下班,江衍还在对着手机发呆。
秦挽歌转过身走进卧室朝小秦念招招手:“念念,跟妈咪回家。”
两人又插科打诨了两句,秦挽歌跟许安安道别,准备离开。
“我不知道。”
“不了,你也知道,肖寒跟我......”
周生生跟个神棍一样故弄玄虚:“实不相瞒,我早已料到这一切。”
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做编剧,希望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可是,她一点儿都不想留下来。
聂远进来送午饭时,江衍在对着手机发呆。
“既然早已料到为何昨夜收到这个消息激动到整夜失眠?”秦挽歌扫一眼周生生眼圈一周的乌黑,无情的戳穿了他。
秦挽歌不知道,这接踵而来的话语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失去。
江氏。
且不说她现在对他尚未明确的感觉,她就是想想黏人的小秦念,也不可能留下来。
周生生粗犷一笑,夸奖了一番演员,站起身来,活动筋骨,就是这么一个偏头的瞬间,看到了如鬼魅般的江衍。
玄关处还放着三年前她买的三双亲子鞋,醒目到刺眼,似乎,有种讽刺的意味。
跟江衍讲道理俨然是对牛弹琴,使用暴力又怕伤着他,但跟他回家,她打心眼里一万个不愿意。
小秦念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吧,我来。”
宋牧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几秒,微微俯身,凑到了秦挽歌耳边:“你要过去吗?”
秦挽歌眼看着江衍的视线一寸一寸变的阴森森,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有受虐倾向,就是远远看着,她都能察觉江衍周身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过去,应该会被活生生冻死吧......
不过,她不过来去,不意味着江衍不会过来。
于是,秦挽歌眼睁睁的看着江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她身侧,抬了抬手,把一个精致的小纸袋推到了她的面前:“你最喜欢的柳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