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的清凉就像是江衍清冷的性格,看起来傲然无比,实则却通透无比,他的心思,简单分明。
秦挽歌把镯子放回包里:“谢谢。”
拉开门的一瞬,走廊里的眼光争先恐后涌进暗沉的卧室,刺眼的光线叫秦挽歌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
两人走出店里。
“......”
秦挽歌把口罩摘下来收进一个手提包里,抬起头来,就透过镜子看到了坐在后座的贺青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嘿!”忽有一道女声乍然在耳边想起。
何茗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尴尬的一笑就走开了。
这会儿路上正塞得跟截腊肠似得,打车绝对不是明智之举,秦挽歌拉着贺青泸去坐地铁。
尤其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流,秦挽歌有些出神的想,如果贺青泸来当导游,应该会赚不少钱吧?
贺青泸很是自来熟的往她床边一坐:“你不饿吗?”
钻进被子,把被子拉到脖子下,她盯着天板发呆。
五分钟后,她蓬头垢面的开了门。
贺青泸和秦挽歌的房间挨着。
两人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贺青泸拉开后车门,等待秦挽歌上车。
然而合适她也不能收啊,镯子这东西送人可是有含义的,叫小面瓜误会就不好了。
谁知到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径直越过他坐在了副驾驶。
秦挽歌看着贺青泸的面色一点一点变冷,她随意往前一扫:“你想吃冰葫芦吗?”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条。
“谁?”她眼睛也不睁开,闷闷的问了句。
江衍。
贺青泸盯着门板看了几秒,却蓦地弯起了唇角。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特殊癖好叫恋后脑勺癖?
她眯起眼睛来:“怎么了?”
重点是,这口罩他特地买了情侣款,她白的,他黑的,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绝配。
“没有......”
贺青泸神色淡淡的看她一眼:“事实上你完全不需要着急,我已经在网上订好了住处。”
地铁里人多到爆。
“什么时候?”
贺青泸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气氛谜之尴尬。
这玉,叫她想到一个人。
秦挽歌立刻用一种很猥琐的表情看向贺青泸。
不是她想得多,贺青泸戴的真的不是半个bra吗......
等她戴好口罩,贺青泸垂下眼睑去看她。
明明心里是怨着他的,可看到这块儿玉,却还是想要为他买下来。
秦挽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小面瓜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当枪使呢!
不过,这么长的队,得排到什么时候呀!
秦挽歌把行李箱放在墙角,快走几步走至床边,然后直挺挺的躺下去。
秦挽歌直视着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因为是你买给我的,就算是一串冰葫芦,我也不舍得很快吃完。
她的脑袋尖消失在座椅后背,贺青泸看了几秒,不着痕迹的偏开了视线。
贺青泸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了几秒,俯身钻进了车里。
坐地铁可直达。
她住的可不就是203吗!
贺青泸拽住她往外走,秦挽歌看着他的侧脸:“跟我说说,怎么弄到的?”
满怀希望的解锁。
一个小时后,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出来。
足足一个上午,他们才将故宫看完。
她之所以会答应跟他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诚挚的邀请,而她也确实需要逃离那个地方,当然,另一方面,是她内心小小的私心。
秦挽歌闷闷不乐的给贺青泸回过去一句——睡着了,然后把手机扔开。
“走吧,继续。”这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打扰到贺青泸,他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
“......”秦挽歌戴口罩的手一顿,朝着他看过去,男人已经戴好,黑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修长乌黑的眼和一个尖削的下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注孤生,小面瓜绝对是继江衍之后第二个注孤生的人。
“去哪儿吃?”
尔后猛地合上门。
“觉得你合适戴这个。”
“姑娘,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降下车窗,身子半倾过来,口音里带着浓浓的老北京味儿。
房门忽然毫无征兆的被推开。
“喜欢。”
“你做什么?”秦挽歌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白希手掌,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这口罩这款式,怎么看起来莫名怪异啊......
秦挽歌挠挠头,她没想到他会送她东西,也就没有礼尚往来的准备唉......
“......”好吧,看在小面瓜态度如此坚决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贺青泸在店门口顿了一瞬,走了进去。
故宫上午放票时间是八点半,他们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条长龙。
贺青泸流利的报了地名。
他是不是已经沉浸在温柔乡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贺青泸站在门口,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颇为不雅的姿势。
他温润的声线在一片嘈杂中格外的独特,秦挽歌猛地回过头来。
“出门左拐有一家西湖醋鱼,你想吃那个吗?”
真是一个耿直的boy,怪不得到现在还找不到女朋友......
秦挽歌想吃烤鸭,贺青泸订了地方。
贺青泸摇摇头。
被称为女人中的清流的某女刚刚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翻通话记录翻短信,然而,还是没有来自于江衍的任何信息。
贺青泸双腿修长,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长龙之中。
秦挽歌没再问,她跟着贺青泸一路朝前走去。
她趴在床上盯着被她扔在床头的手机,看还是不看?
“......”
那玉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色,阳光打在上面,像是一汪流动的碧水,莹莹的散发这泠泠冷光。
西湖醋鱼是他家招牌菜,鱼肉鲜美,酱汁可口,秦挽歌吃到撑。
“那下去吃饭吧。”
“为什么送我这个?”
哎,不对,他是怎么进来的?
秦挽歌猛地坐起身来:“给我几分钟。”
秦挽歌撇撇唇,不再说话,脚步却慢了下来。
十分钟后,秦挽歌正趴在通道的栏杆上看远处的风景,一只手臂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指间还夹着两张票:“好了。”
她站在原地怔了几秒,收了手机,去洗漱。
她跟贺青泸并排走出机场,在入口处,一只手臂忽然从她胸前横生了过来。
贺青泸盯着她看了几秒,到底是无奈的吐出一句:“没关系,你收拾一下,我等你。”
“好了?”贺青泸放下手里的水杯坐起身来:“走吧。”
秦挽歌懂了,他是要帮她擦汗。
秦挽歌不再看他,自行在店里逛了起来。
所以他刚刚买这白玉镯子是要送给她?
何茗:“......”
贺青泸抬手,手腕轻晃,一串钥匙在他手中叮当作响,钥匙下房是个圆牌,圆牌上写着三个红艳艳的大字——203。
“你觉得的我身边除了你还站着人?”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五分钟后,秦挽歌睡着了。
他对这里显然相当熟悉,每到一个景点都会给秦挽歌介绍典故,卓越的记忆力,滔滔不绝的口才,秦挽歌觉得跟在她身边的这一只完全就是个专业型导游好吗?
“那你怎么......吃这么慢?”
秦挽歌一个不注意,差点儿给撞上去。
秦挽歌却已经拉着他走过去,买了两串冰葫芦。
秦挽歌没看到,她率先走到路旁去打车。
冲了澡出来,浑身都舒爽了不少。
原来如此。
“......”
她翻了个身,双腿一挑,将被子卷进了两腿间。
难道是她手机坏了?
她承认,她想让江衍吃醋。
当然,看着秦挽歌澄澈的黑眸,贺青泸没说出这句话,他只是舔了舔唇:“我牙口不好。”
这个小兔崽子!
与此同时,贺青泸讲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扭过头问站在她身侧的贺青泸:“没有什么捷径?”
贺青泸盯着她看了几秒,耳根因为被抓包渐渐变红,须臾,他看向何茗,神色冷冷的:“你还有事吗?”
她抿唇:“贺青泸,要不,我们回吧?”
不看了,不玩了,不再拿他当枪使了。
“你别心里有负担,我只当你是朋友。”贺青泸却忽的轻笑,转过身,淡淡的落下一句:“该走了,前面就是你想吃的正宗全聚德烤鸭。”
我只当你是朋友,因为唯有如此,我才能一厢情愿的偷偷喜欢你。
请你不要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