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番外七:走,现在就去领证 街头微风阵阵。
不知过了多久,蒋南上前去,从她手里拎过行李箱:“走。”
蒋佳然站在原地没动。
她依旧看着他,一双眼很是冷淡,她问:“江衍在哪儿?”
蒋南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几秒,忽然毫无征兆的笑出声来,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吐出两个字:“上车。”
蒋佳然怒了,怒的不动声色,只是那双眼看起来愈发的冷淡:“他到底在哪儿!”
“先上车。”可无奈她一拳砸出来像是砸到了一团上,蒋南无动于衷。
蒋佳然不动,无声同他对峙。
和煦的阳光似乎都有些冷了。
蒋南扣在行李箱上的手指收紧几分,须臾,又松开来,他偏头:“不走的意思是要我抱你?”
蒋南微微颔首,朝里走去。
开门的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她拉开门看到蒋南身侧的蒋佳然,有一瞬间的怔忪,很快,她敛下情绪,恭敬的颔首:“少爷。”
置身其中,总叫人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中世纪皇室贵族的宫廷。
看了许久,她拎起其中一件。
眼看手臂即将探上门把手,手臂,被一只大手拉住了。
其实她挺想哭的。
他竟没生气。
颠簸了足足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下。
“吃饭。”
不过,蒋南的态度叫她有些意外。
一扇冷硬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铁门外是铁栅栏,很严实,如果谁想要从这里出去,须得有掰弯这铁栅栏的力气。
人的嫉妒心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这一瞬,蒋南整个人都不悦起来。
蒋佳然没说话,静默的看着蒋南,他眼底有流光浮动,带着些许的狠劲儿。
蒋南叫下人停了车子,带着蒋佳然往屋里走。
支撑她还要继续走下去的,只有报仇。
“红姐。”蒋南叫了一声。
“嗯。”
而江衍,离死亡只剩下一天。
她顿了几秒,问:“可以见江衍了?”
她没接蓝昭的话。
“什么?”
茶盖磕在茶杯上的脆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眼,蒋南正垂头品茶,双腿交叠,姿态悠闲。
蒋南心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因为她看着他时目光里的冷。
“我不饿。”蒋佳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其实一路颠簸,这会儿早就饿了,不过,她实在是不想同这个男人在同一空间下多待,哪怕是一秒钟。
蒋南的狠,她早已领教过。
蒋南站在她身后,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无谓:“放心,我不会叫他这样轻易死去,那也太便宜他了。”
蒋南差了下人斟茶。
“站住。”蒋南叫住了她。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呼吸都有些空难。
没有水,没有饭,人最多能活三天。
三岁那年,她被抛弃,命悬一线,蒋家捡回她一条命,在那个家里,她活得战战兢兢,她活得小心翼翼,她要拼命的讨所有人的欢心,有句话说得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蒋家大小姐并非像外人看起来那样风光。
蒋佳然微微一怔,这男人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今天下午。”
这是一幢真真正正的古堡。
他不会输给那个男人。
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隔空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句:“叫她走罢。”
整体以烫金色为主,灯光亦是微黄,给人感觉很暖,墙面挂了不知名的油画,窗户关着,暗紫色的窗帘层层叠叠的悬挂,上面镶着金线,大弧形靠背的丝绒沙发,银漆副手的长椅,通往二楼的深褐色木楼梯,古老吊钟一下一下的敲着,房间里老派而静谧。
她回头看蒋南:“我去找个住处,今天下午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只是淡然道:“红姐,去收拾。”
有时候,你愈是愤怒,愈是显得不自量力。
“以后同她好好相处。”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屋里只有一个木凳,一个排气扇,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当门打开时,才会有光亮照进去,将空气里细小的浮沉照的清晰无比。
“老子的地盘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蒋南缓缓松开她的手臂:“你最好听我的话。”
蒋佳然回过头,梨带雨的看着他:“蒋南,你是不是人?”
既是最后一面,就当是为那男人送行了。
蒋南亲自下了厨,几人聚在桌边吃了饭,整个饭桌上静悄悄的,气氛有些怪异。
蒋佳然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蒋南:“既然你执意要拿走行李箱,便拿走罢,反正里面也没什么重要东西。”
命运真是个离奇的东西。
蒋佳然睁开眼看着天板,这陌生的环境叫她有些恍然如梦。
他是没死,可也只剩下半条命。
墨绿屋顶,尖头顶,一幢挨着一幢,看起来神秘又幽深。
“好的少爷。”
蒋南的声音有些冷,蓝昭欲言又止,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上楼去了。
他身长玉立,像是一棵松,几乎将大半个门框填满。
蒋佳然细长的眼一眯:“我不同意。”
蒋南静静的看着她:“如果想叫他活下来,最好尽快跟我结婚,否则,你也知道,他时间不多了。”
江衍那两字,叫蒋佳然醍醐灌顶。
见蒋南进来,几人收了手,齐声道:“南哥。”
她的一切他都知晓的清清楚楚,他蒋南从来不把没把握的仗。
就好像此刻。
满身的火气,硬生生的被压了下去。
蓝昭朝蒋佳然挥挥手:“嫂子好。”
“小昭,你先回屋。”
蒋佳然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这个男人好像永远喜怒不形于色,却也在无形之间叫人不寒而栗。
不是每个人都有软弱的资格。
里面有四个男人,只穿黑背心,墨绿军装裤,裤脚塞进黑色的皮靴里,他们大汗淋漓,两人一组,在......对打,看起来身手不错。
这是典型的欧洲古典风格建筑,外形呈咖色,年代久远,乍一眼望上去有些斑驳。
她要咬着牙踩在刀尖上往前走,才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是个杀人卸货的好地方。
嫁给自己名义上的哥哥。
还有,这个女人跟蒋南是什么关系?
蒋南一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
她去想象里面可能会出现的情景。
内里却是另一番风情。
比如她眼前的这个。
蒋佳然没办法像他这样心平气和的品茶,她现下满脑子都是江衍在哪里。
她长睫快速眨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让她见到江衍,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她便有机会将信息传给苏皖韵的人。
蒋南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折回身来之际,蒋佳然已经坐在副驾驶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她想软弱,想找个肩膀靠靠,想找个地方疗伤,可她没有资格,江衍的命还被蒋南攥在手里。
“嘿,这么驳南的面子,真是不识好歹。”蓝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里,倚在楼梯扶手上瞧着蒋佳然高挑的背影。
她问:“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她回头,一瞬间敛了笑意:“烦请你暂时先出去一下。”
待呼吸平稳,她收回视线:“再见。”
蒋南何时在女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在这里,他只要招招手,大批大批的女人脱光衣服等着他。
这不过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没做什么,不过是叫他饿了两天而已。”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压在他头上。
真正的强者,都擅长隐藏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好,只要看到江衍还安好,我立刻跟你领证。”
她不是一个人来。
吃过饭,她一手插在口袋里哼着小曲悠闲的往楼上走。
薄弱的呼吸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会消失一样。
她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这些年,她什么都要争第一,才能得到蒋荣的青睐。
否则她将一无所有。
这样的惊艳,他只觉得刺眼至极。
也是,能住得起这种地方的人,怎会缺钱?
一股潮湿的腐臭味儿迎面扑来。
嫁给蒋南......
“这便是嫂子?”蓝昭缓步从楼梯处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蒋佳然半晌,咯咯一笑:“我就说,你的眼光不会差,嫂子长得真好看!”
心痛的太多,麻木了,便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里僻静而幽深。
可他依旧笑着,眉眼间含着森冷沉郁的笑。
蒋佳然看蒋南一眼,走入小径。
话头被蒋南截了,他沉沉的低斥了一句:“小昭,不得无礼,叫嫂子。”
“可以。”蒋南轻轻吹了一口飘在水面的茶末。
他虚坐在残破的木凳上,手臂被绑着,用的是铁链,两只手腕上各绑了一条,铁链的那端嵌在墙壁里。
她要嫁的人,一瞬之间从江衍变成了蒋南,而江衍,现在生死未卜。
人?
他没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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