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里满是阴厉，他忽然俯下身，在她胸前咬了一口，他道：“那又如何？”

悬空，再落下。

他的双臂这样结实的将她禁锢在这一方空间，他的黑眸带着势在必得的晴欲，她再也逃不掉了。

蒋南醒来时，已经将近正午，窗纱被拉开，明媚的阳光一股脑的流泻下来。

他睁开眼，脑海有些疼。

半晌，他也笑了，那笑声仿若从胸膛里漫出来，震得人后背发麻：“你这么想，就对了。”

他伸手，扯住她的衣领。

蒋佳然身体因这碰触轻微颤栗。

他做到了。

他是真的醉了，醉到连站都站不稳，眼睛都睁不开，隔着一段距离，蒋佳然都能察觉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几乎一瞬间蔓延了整个屋子。

等她意识到这行为不妥的时候，蒋佳然已经睁开眼。

又怎会不痛？

蒋佳然抬手，挡在了唇前。

可还没待她伸手够到那轮椅，床垫忽的一颤，沉了下来。

蒋南依旧那样看着她，眼底覆了满满的情愫。

蒋佳然眸光一缩，不再试图去掰开蒋南的手臂，她脑袋朝后一仰，重重的撞上男人的面门。

更准确的是，他看到了她纤细的背影。

蒋佳然自己转动轮椅，回头看她一眼：“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他靠近了。

是蒋南。

“那又如何？”

那双眼黑的像是刚刚研开的墨，透着朦胧的醉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而这次......

他毫无征兆的猛然起身，朝前扑去。

窗外太阳已经升的很高，透过窗纱洒进来的日光有些刺眼。

待扶她坐进轮椅，红姐额角已是出了一层汗，她抬手擦一把。

其实不是抓，到更像是抱。

蒋佳然浑身一颤，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因为起初曾有过爱与期待。

一定拧起了眉头，一定咬紧了牙。

缱绻万分。

可已经晚了。

蒋南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可她语气里含着笑意：“好啊......”

也许她不曾知晓，可那爱，依旧埋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睡衣从肌肤滑落......

可不是？

他眸光闪烁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

蒋南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脏了，我就一次一次的做，直到将他的痕迹全被掩盖，直到你身上的全部沾染我的气息！”

她慌乱的去扯被他攥在手心的睡衣一角。

都说爱情最磨人。

被蛊惑的男人如同林间苏醒的沉狮，眼底透出沉迷的醉意，是本能，也是渴望。

这最后的激将法都无用，那么今晚，她注定要沦为他的晚餐。

蒋南不悦：“怎么？”

此刻，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没有一丝缝隙，他身体带着男人特有的火热，像是要将她融化。

月光在他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透过那光斑，她看到他的唇紧紧的抿着，浓眉亦是紧锁起来，那川字纹纠结出一种难过的神情。

红姐不知何时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当即捂着嘴惊呼出来。

上次他虽喝醉却依旧有意识。

把蒋佳然扶进轮椅里，略有些吃力。

在这古堡中，他是唯一的主人，没有任何人敢反抗他，她根本不可能逃脱他的魔爪。

蒋佳然去挣扎，却浑身无力，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从推，变成了虚虚的搭在上面。

他是喝醉了。

蒋佳然身子不便，还未坐到轮椅，却被抓住。

为何恨？

夜，漆黑一片。

全是他的气息。

有过彷徨，有过挣扎，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弃一切。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在脑海眩晕之际，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耳边低语，他问：“我是谁？”

“撕——”

他完完全全的，再一次占有了她。

蒋佳然沉默许久：“好。”

蒋佳然那一句吼，却换来他更用力的拥抱。

“......”果然猖狂，看他这意气风发的模样，哪儿还有昨夜半分颓败的影子？

蒋佳然和蒋南的故事，从头到尾，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的分明，却无法插手半分。

他醉的意识全无，只尚且存在一丝潜意识，告诉他，他怀里这东西，他不愿放开。

她就坐在窗前，阳光将她笼罩，可那样的暖，依旧驱不散她周边的冷，她孤零零的坐在轮椅里，肩膀纤细瘦弱，一行细细的白烟从她头顶直直的向上飘去。

眼看要钻进去，蒋佳然心口一跳，按住了他的大手：“今晚不行。”

“夫人，你跟少爷......”红姐压低声音。

蒋南双臂从背后绕至她身前，紧紧的扣在她腰上，他的后背严丝合缝的贴着她的后背，那酒气，一瞬间涌入胸腔。

视线相对，红姐慌忙垂下头：“好。”

无时无刻不在诏告着，她对江衍的背叛。

蒋佳然试探性的去问他：“你一定要做？你可知道，我这身子早已被江衍尝过多少遍？”

此时，她不懂，这无能为力究竟是为何。

夜里是最适合做些什么的时候，蒋南的手自然没闲着，他探至她身前，大手掀起她睡衣衣角。

屋里没开灯，唯有月光蹁跹于床上，蒋佳然去看头顶的男人，他直直的看着他，犹如蛰伏在暗夜的野兽。

她抬起手，指尖顺着那些伤痕一寸一寸滑下。

他将头埋下去，埋在她胸前，蒋佳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到了他急促而粗重的声音，他的手掌握成拳，指关节咔咔作响。

离开这里，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这一切，才会有结束的那天。

她无奈道：“那走吧。”

她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她在激他。

“蒋南......”蒋佳然愣住了。

她没时间去思考，她亦不知道为何一年没见，今天他却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而且喝的这样酩酊大醉。

爱到至深，方才知道她的一切，你都能接受。

蒋佳然被他的话震住了。

她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只是垂眸淡淡的扫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男人，看向红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伸手掐了掐眉心，清醒几分，这才坐起身来。

她将衣服往上一带，跌跌撞撞的逃。

她不再看他，回过身去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从她的衣角掰开。

可蒋南怎么听得进去？

蒋佳然整张脸都拧了起来，她大吼：“你放开。”

蒋佳然掀了被子，身体一瞬间完完全全的曝露的阳光里，连同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

她不是不厌恶蒋南的接触，而是，她必须忍着。

蒋南垂眸看她，男人沉沉的双眸里，尽是温暖的笑意：“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双腿。”

蒋南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他不屑于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

而所有的痛苦，只有被酒精稀释，才会有暂时的麻木。

抱了许久，蒋南站起身来，把轮椅往后拉了拉。

她看着天板，眼里却什么都没有。

人在晴欲面前，从来无能为力。

眨眼之间，男人高大的身影落下。

这男人还真是蠢的可以。

“做什么？”蒋佳然回头。

蒋佳然没再说话，事实上，她深知，她根本拦不下。

每一处，都美的惊心动魄。

蒋佳然皱了眉，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慌忙随身往身上披了一件睡衣，拖着身子移至床边去够放在床边的轮椅。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浴室，红姐才猛地回神：“好。”

她能察觉，他带了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他滚烫的薄唇一下一下的轻轻碰触着她的后颈。

她开始害怕。

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

这场暌违一年之久的夫妻之实，几乎叫她险些晕过去。

他在痛苦，她能察觉。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夫妻之间进行床笫之事，本就是理所应当。

他此时此刻是否想到了什么？

蒋南绕至她前面，将她指间里未燃尽的那只烟拿过来，掐灭，尔后在蒋佳然不解的目光里，俯下身将她一把抱起来。

蒋佳然察觉他的气息，她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却很快舒展，像是不曾出现，她掸了掸烟灰：“没什么。”

男人意识不清的看着她，蹙起了眉。

“昨夜来了太多次，我有些累。”

蒋佳然这话落下，身后没动静了，就在她以为蒋南生气时，后背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你这是在夸我？”

“......”这个男人真是够了。

“如果你真是这个意思，今晚我就饶过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