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儿啊,你帮叔把马车拾掇一下,好送这两位先生进县城,成不?”石里长想拉着石二妹帮着干活儿!
“麻烦大叔了!”程炔歉然地道。
石二妹明白,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贵公子忍受脏乱的乡下马车的确挺为难!
秦烈这个怪癖说出来不免有些令人头疼!是洁癖!但在程炔的干预下,秦烈已经在极力调整和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努力让自己不在外面表现出令人侧目的洁癖举动!毕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旁人,都会因过度好洁的举动而感到尴尬与不快!
程炔与石里长做自我介绍时说他与秦烈来自省城明城,自己是医院的大夫,而正发着烧坐在院子外的秦公子家里在省城做生意。他们听说晖安县的野象山里有座很灵验的二僧庙,所以前来烧香祈拜。
石里长猜想这两名年轻男子身份不俗,自然不想得罪!正在想办法时石二妹就走了进来,看她对这位程先生的道谢很是轻忽的态度,不禁有些吃惊!年轻小的丫头片子,没见识、没礼貌!也不知道客气客气!
石二妹回过神,“哦”了一声迈腿又进了石里长家院子。
“……”程炔鬓角冒汗干笑了两声,眼睛看向石里长。
石二妹装作没看到石里长恼火,转头对程炔低声道:“你的朋友在外面要水喝,里长大叔家可能没有他要的凉白开,不如你就从缸里舀一碗骗骗他吧。”
程炔见石里长不好意思地摇头笑,只得听石二妹的劝告,转身去大缸那边舀水给秦公子喝!
但如果让秦烈在那辆又脏又硬的马车上躺一两个小时进县城,恐怕他宁愿病死在这座村子里,也比一路吐到县城强!之前他们雇的马车在山脚下的另一座村子里,现在去找也来不及!
石里长抓着钱还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狠瞪了一眼出馊主意的石二妹重重哼了一声!
“被子?”石里长愣了一下,“还新被子?”
这丫头说话上嘴唇碰下嘴唇可真轻快!张嘴就“垫条新被子”!垫你家的新被子啊?你家有吗?
拾掇马车?怎么拾掇?让她用水刷马车?开什么玩笑!刷完了湿漉漉的也不能马上趴人吧!还让她受累!
程炔从石二妹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从手里的黑色公文包里摸出五六块大洋塞到石里长手里!
石里长正生石二妹的气,听她这么一说,浑身就跟被泼了凉水似的激灵一下子!
很快的,马车就拾掇好了!干草上铺着一条大红缎面绣五彩大的被子!白得乍眼的里子、红得灼眼的缎面,铺在简陋的马拉车的车板上不伦不类的!
“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啊!”程炔一眼就看出那条被子是准备成亲用的新被!人家拿出来给他们用,可真是大情义!
“这是我大儿子石磨,由他替两位赶车、送你们去县城。”石里长将闻讯匆匆赶回家来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推上前,对程炔道,“他知道县城医馆济元堂在哪儿,可以直接将两位送过去!”
“谢谢里长大叔了!万分感谢!”程炔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