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她不配做你的长孙妃,知道吗? 如果说秦非邺方才的话是在向秦时彦扔飞刀,那沈叠箩的话就是拿着刀直接在剁肉了,秦时彦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碎掉了。
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沈叠箩,眸中难掩伤痛:“沈二,小爷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吗?”
他居然连七叔都比不上,沈叠箩这话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沈叠箩抿唇,没有回答秦时彦的话,秦时彦这会儿情绪不稳定,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要拒绝人就得冷酷一点无情一点,以免日后纠缠不清,这一点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等以后秦时彦情绪稳定下来,她再可以跟秦时彦谈一谈,表明他们不会在一起,但是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希望秦时彦到时真的能想通吧。
但沈叠箩的沉默看在秦时彦眼中却成了默认,对他问话的默认。
一时间秦时彦心灰意冷,转而又愤怒的看向秦非邺,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跟自己父亲勾结,他怎会被软禁一个多月不能见沈二呢?
若是他这一个多月在沈二跟前,沈二绝不至于对他如此冷漠的!沈二一定会看到他的真心,从而选择跟他在一起,若真是那样,还有他这个七叔什么事呢?
秦时彦咬牙切齿的想,七叔真真是卑鄙无耻!
他求爱沈叠箩不成,就迁怒于秦非邺,他也不说话,只是在大雨中一脸凶光的看着秦非邺。
在他看来,下这样大的雨,父皇让小丫头在殿外等着,本身就是对小丫头的一种惩罚。
太初帝的这些吩咐和太初帝的神色变化,宝贵妃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而后陪着太初帝回来继续坐着。
“母妃不必忙活了,儿子已经成年了,在母妃宫中沐浴只怕不妥,”
出宫时路过奉天门,秦非邺淡淡的看了那边一眼,转头就问出内宫后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萧正。
也无法给他心上的女子半点庇护。
太初帝沉着脸看着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道:“去把皇长孙请进来,送到偏殿去,给他沐浴更衣,再备一碗姜汤给他,跟他说,朕让他好好在偏殿待着,一会儿朕忙完了,有话问他!”
可是,他偏偏对此无能为力。
秦时彦自小就跟秦非邺不亲近,他害怕他的这个七叔,也是因为秦非邺武功高强,旁人都管不住他,也不敢管他,但秦非邺总是秉承着太子的意思去管他,偏他打不过秦非邺,每次都被强逼着妥协。
他心里其实很明白,父皇为了他跪求拒婚的这件事,心里还是很恼火的,他是父皇疼爱的儿子,跪了一天一夜父皇才消气,而对于沈叠箩,父皇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他不相信。
宝贵妃想起太初帝在看见秦时彦纠缠沈叠箩时那不愉的脸色,便问道:“小七,照你这么说,皇上之所以不同意你和沈姑娘的婚事,不单单是因为沈姑娘的出身吗?”
秦非邺笑着阻止了宝贵妃的忙活,他道,“儿子回王府去沐浴就好了。至于儿子的膝盖,母妃不必担心,儿子是习武之人,这膝盖无事,儿子身边自有精通推拿之人,他们会替儿子按揉膝盖的。”
除了忧心这个,宝贵妃想起秦非邺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也觉得很是担忧。
秦时彦其实没有淋什么雨,他一路从寒芳殿狂奔过来,虽然身上湿透了,又在外头大吼了一通,身上彻底湿透,但其实时间并不算很久,在秦非邺跟太初帝说话的时候,秦时彦就被请进偏殿沐浴更衣喝姜汤去了。
苏胜抿唇,将眼底的情绪迅速收敛掉,神色如常的走过去道:“七王爷,皇上请您殿内说话。”
秦非邺抿唇,默默看了宝贵妃一眼,就看见宝贵妃不着痕迹的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秦非邺会意,忙答道:“儿臣多谢父皇恩典。父皇的话,儿臣明白的。”
秦时彦瞧见这一幕,他就心疼了,跑到太初帝跟前求他:“皇爷爷,你怎么不让沈二走呢?她身上都湿透了啊,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肯定会生病的!”
明白过后,宝贵妃心中担忧更甚:“小七,如果皇上心中介意这个,那你和沈姑娘的将来只怕很是艰难哪。”
太初帝盯着雨幕下尚未离开的沈叠箩瞧,幽沉的眸光越来越阴鸷,他原本以为,沈叠箩只是跟小七有瓜葛而已,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时彦居然也喜欢上这个沈叠箩了。
秦非邺站了一会儿,觉得膝盖处的疼痛越来越钻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站下去了。于是,只得听从萧正的话,先回府去处理膝盖上的伤去了。
小丫头今日从外一营回来,本就是很累的了,又一路跑过来寻她,她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湿透了的,虽然她也是习武之人,可到底是个女孩子,淋雨终归是不好的。
“只不过,皇上虽然改变了主意,不给你和菡萏赐婚了,但同时也跟我明确说了,他不可能给你和沈姑娘赐婚的。还叫我同你说,要你日后离沈姑娘远一些,多亲近亲近你府里的侧妃和侍妾。那种情况下,我自然不能忤逆皇上的意思,也就替你应了。”
“小七,朕的话你明白吗?”
苏胜的存在终于引起了秦非邺的注意:“苏公公,有事?”
而小七的那些心思,再加上沈叠箩的事情,难保这叔侄两个将来不会反目成仇啊。
秦非邺笑着点了点头,从凝华宫出来后,望着外头泼天的大雨,笑意从他的脸上、眼睛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秦非邺也没有多说什么,待宝贵妃起身后,依照太初帝的嘱咐,扶着宝贵妃就回凝华宫去了。
秦非邺点头称是。
宝贵妃闻言,觉得秦非邺说的也在理,便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回去吧。沐浴后喝一碗姜汤,免得着了风寒。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这些日子,就不必进宫来给我请安了,等你好了再来就是。”
“她不配做你的长孙妃,知道吗?她就是朕的一颗棋子,一件工具而已!对于你也是一样的,将来,她也只会是你的一颗棋子一件工具,你只要让她发挥作用就行了,又怎么可以对她这样的工具产生感情呢?”
宝贵妃道:“虽然昨夜你拒婚,但皇上还肯召我前去,这就说皇上其实并没有那么的生气,他只是恼你不听他的话,忤逆了他的意思。你都在奉天殿外跪了一天一夜了,皇上的气早就消了,只不过需要一个能够妥协的时机罢了。我也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才开口替你求情的。”
秦非邺眸光幽暗,他微微垂眸:“母妃不必担忧,将来之事还未可知,只要父皇不给我赐婚,一切的事情就都好说了。”
“当然不是,”秦非邺道,“父皇不同意我与沈姑娘来往,不是因为沈姑娘的出身。而是因为沈姑娘对于父皇来说,是有大用处的人。沈姑娘可以培养出比当年的暗影组织还要离开的势力,父皇不愿意旁人跟沈姑娘有牵扯,就是因为这一点。除了父皇看中的继承人,任何人都不能跟沈姑娘有太深的牵扯。”
先前她还有些不明白,为何太初帝会如此的看重沈叠箩还这般护着她,现在宝贵妃听了秦非邺的话,一切就都明白了。
但是美眸之中,却有一抹担忧,她越发觉得,两个孩子未来的路,不太好走啊。
太初帝不为所动,淡淡看了秦时彦一眼,道:“朕让她在外头等,就是为了惩罚她的。若让她去偏殿等,又如何能体现这是惩罚呢?”
奉天殿中。
秦非邺抿唇道:“这样的结果已是很好了。当初儿子就知道的,即便父皇不给我和申氏赐婚了,也不可能让我跟沈姑娘在一起的。父皇说是让沈姑娘婚事自主恋爱自由,但旁人都可以,却唯独皇室子弟是不行的。所以,如今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是满足了,只要父皇不插手不干预我的婚事,我和沈姑娘就会修成正果的。”
“母妃,儿子和时彦之间的事情不会影响儿子和太子之间的关系的,”
而且,听时彦和沈叠箩的对话,好像在此之前,时彦就向沈叠箩表白过,但是遭到了沈叠箩的拒绝。看时彦的样子,好像还不甘心的样子。
当时看见沈叠箩撑伞站在庭院里不走,还以为她是留在那里等自己的,结果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父皇要留下她说话。
看来,他必须要尽快跟时彦说清楚,打消时彦的这个心思!时彦只能把沈叠箩当做棋子,当做工具,而绝不能对沈叠箩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萧正便道:“主子,咱们先回府去吧。属下已经吩咐过了,自有人盯着这边,等沈姑娘一脱身,消息就会传到属下这里来的。主子跪了一天一夜,膝盖的伤得赶紧回府去处理,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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