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姑娘只管安心等着就好了!”
小丫头这么说话真可爱,秦非邺觉得,自己好像是越来越喜欢小丫头了。
“所以说,这个想法未必是不好的,本宫觉得挺不错的。只是要看遇到的人是什么样儿的。要是遇人不淑,那就没法一辈子独占一个男人。可若是遇到了愿意守着一个女子过日子的男人,就好像是太傅夫人这样的,那也是一件幸事。”
绿腰抿唇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支持沈姑娘独占七王爷的了?依七王爷对沈姑娘的情意,没准七王爷就真的像太傅一样了,就守着沈姑娘一个人了。”
“仕宦人家,公卿皇族,是因为有钱有权,所以娶妻生子后,爱纳妾就纳妾,爱抬侧室就抬侧室,可民间的小户人家,有些银钱不够的,根本没办法养活那么多人,人家不也是一夫一妻的过日子么?就算有些小户人家赚多了钱,成了富户,就开始纳妾,那也是少数,不也还是有许多的富户,依旧是爱重糟糠之妻么?”
“没想到我俩才刚在一起,我就有情敌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女人惦记你啊!”
“父亲和大哥若要怪罪,本宫也没有好说的,本宫还是那句话,小七的婚事不是能由本宫随意做主的。能成固然是好,不能成,只能说明小七和菡萏没有缘分。”
“娘娘说得也是,申姑娘到底年纪轻,又是刚从家里来的,一时不能体谅娘娘的心思也是有的,等再过一些时日,皇上给申姑娘赐了婚,申姑娘嫁人之后,经了事情当了家,自然就会明白过来的,到时,她和娘娘的心也就一样了,自然是不会与娘娘生分的,”
宝贵妃轻轻笑道:“未出申家之前,本宫也觉得这世间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理,而做妻子的,就该顺从夫君,服从夫君,不该对夫君纳侧收妾之事有半点怨言和阻拦。后来到了宫中,见到了皇上的三宫六院,见到了后宫里的这么多嫔妃,更是知道了,做皇上身边的嫔妃就更该如此,不管私底下如何,这表面上,是不能争风吃醋的。”
听了宝贵妃的话,绿腰笑叹道:“被娘娘这样一说,奴婢还真想见一见这位沈姑娘呢!”
“去年宫宴上,本宫也远远瞧了太傅夫人一眼,她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保养的却极好,而且满面红润,笑容和煦,一看就是日子过得滋润,想必太傅还是很疼爱她的。他们的日子丝毫都没有受到那些话的影响,可见他们是根本不在意的。”
前几年,小七先有了侧妃,后来又有了庶子,宝贵妃也不愿意逼迫他太紧,又听他说想找喜欢的姑娘做王妃,宝贵妃也就没有催他,这两年看小七府里除了阿阳,其余人都再无所出,宝贵妃倒是有些着急了,所以才趁着这次秀女大选替他张罗选妃的事情。
笑笑笑,笑个鬼哦!
宝贵妃笑道:“不急,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可后来听了小七的那一番话,知道了小七的宏图大志,宝贵妃就知道,小七的心思都不在娶妻生子上头了,自己的亲儿子,宝贵妃也不愿意勉强,毕竟要争储这种事,凶险异常又长路漫漫,不能为了别的事情分心。
自从申菡萏去年十五及笄后,申家就频繁来书信给宝贵妃,频频问询宝贵妃关于申菡萏和秦非邺之间的婚事,宝贵妃从没有正面回答过,都一概说此事由皇上做主,赐婚还是不赐婚都在于皇上,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你给本王的报答就只有这个吗?”
“就算不指望着日后她的帮忙,好歹这关系也不能显得太僵了。不是么?”
林春笑道,“这一连好些日子,因为七王爷拒婚的事情姑娘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如今虽然婚事不成了,但姑娘还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既然贵妃娘娘和皇上都让姑娘等,那姑娘就只管等着好了。姑娘也不必心急,到时候圣旨下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至于沈姑娘所说的那些话嘛,”
绿腰道:“娘娘,奴婢不明白。娘娘怎么会觉得沈姑娘的这个想法很好呢?”
绿腰道,“奴婢只是有些担心申姑娘方才说的那些关于沈姑娘的话,要是那些话真的是沈姑娘所言,沈姑娘想要独占七王爷,那七王爷府里的两位侧妃还有侍妾怎么办呢?而且,王爷还未娶妻就先有了大少爷,沈姑娘要是真是那么心眼小的,岂不是容不下大少爷么?”
“可是绿腰,你想一想,这真的是我们女子所想要的吗?”
他觉得沈叠箩就是不放心他,特意过去的,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秦非邺心里就很高兴,特别的愉悦,这说明沈叠箩还是很在乎他的。
言罢,抱紧了怀里的人,秦非邺又喟叹道,“阿箩,你这样在乎本王,本王真高兴!”
“娘娘自己不打算留一些吗?”
宝贵妃笑道,“再说了,本宫到金陵也有二十年了,金陵秋茶本宫也喝惯了,不喝这泸州秋茶也没什么。倒是菡萏,她离家也才几个月而已,怕她思念家乡,想念泸州秋茶这味道,就把本宫的秋茶都给她,这也没什么的。”
宝贵妃沉吟片刻,才望着绿腰笑道,“若是本宫在菡萏这个年纪的时候听到沈姑娘的这些话,肯定会跟菡萏是一样反应的。可是现在,本宫听到这些话,却不这样想了。本宫并不会觉得生气,也并不觉得沈姑娘的这个想法惊世骇俗,本宫倒是觉得,沈姑娘的这个想法挺好的,只是在小七这里,恐很难实现罢了。”
这话说的沈叠箩心里甜滋滋的,她主动凑过去踮起脚亲了亲秦非邺的脸颊,才脸红含情道:“师兄,你方才在申菡萏面前维护我,我也很高兴,而且还特别的感动。这个,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吧!”
宝贵妃淡淡地道,“本宫入宫也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什么没经过,什么没看过?从前,记得本宫刚入宫的时候,还不是跟菡萏一个样子么?可后来本宫才发现,像这个样子是没法子在宫里生存下来的。申家教给本宫的那一套,在皇上这里根本是行不通的。本宫若是不会变通,岂能有今日这一切呢?父亲和大哥若是不能体谅本宫的难处也就罢了。日后,本宫该是怎样还是怎样的,只要菡萏不跟本宫生分,本宫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对待她的。”
宝贵妃将杯中茶饮尽,然后对着绿腰道:“过两日,你将本宫这里的秋茶都送到储秀宫去给菡萏。就跟她说,是本宫看她喜欢,就全送给她了,以解她思乡之情。”
秦非邺勾唇大笑:“是啊,你是没偷听,你是光明正大的听!”
这些话说得秦非邺忍不住闷声大笑:“阿箩,你放心,除了你,本王谁也不要。管她什么李菡萏王菡萏,本王眼里,就只有你!”
“身为女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爱护自己,疼爱自己,心里永远装着自己一个人呢?可是这世道对女子的这种心思,却视作妒意,动不动就说这样的女子是妒妇。可是,这样的想法并不会因为这样的评判标准就消失啊!”
“我在乎你你很高兴吗?”
只要一想到秦非邺差一点就跟这样的女人成了夫妻,沈叠箩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了。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在知道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惦记着,那心情肯定是不美丽的。
绿腰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娘娘当面拒绝了申姑娘的请求,就怕申姑娘记仇,日后她就与娘娘不亲近了。要是申姑娘将此事写在信上,送回申家去了,老太爷和老爷知道了,要是写信来质问娘娘,怪罪娘娘,那可怎么办呢?”
素来清雅的男子,此时那漂亮的桃眼中却含着满满的逗弄和邪意,那是只有对自己心爱女人才会展露的霸道与邪气。寻常人,是很难在秦非邺身上看到这一面的。
沈叠箩被这样赤/裸/裸的挑/逗给弄得脸颊越发热烫起来,她本就在秦非邺怀中,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认真,还有他的那双手,也紧紧箍在她的细腰上,不许她挣脱逃避。
沈叠箩咬唇,用犹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美眸看向秦非邺:“师兄,当着人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们已经走回军医房了,军医房里人来人往的,全看见他俩黏在一起的身影了,她这会儿要是去亲秦非邺,她总觉得不太好啊。
除了女孩子本能的害羞之外,这里还是她工作的地方,别看她平日里一副落落大方雷厉风行的样子,在这样的事情上,她还是有些放不开的,她就是一个还没有盛开的小苞,要她在人前这样主动,她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