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个地方是没有任何管制,纪律的,只要有能力,无论是用各种方式,便能杀了自己想要杀的人。
朝赋墨扫过寝宫一眼,想起染朝辞那张清冷的脸,便能知道她最讨厌别人利用,欺骗她。
“他就是来看你的。”
面具摘下时,染朝辞微眯起了眼,因为她觉得决斗场内的灯光太亮,亮得她把地上那人看成了哥哥……
那时,自己陷入那个从未见过阳光的暗室。
自己似乎才十二岁……如果自己没有来这的话,是不是与平常的少女一般。
站在一旁的锦孤暮忽然出声幽幽地说道,一手趁着染朝辞不注意时,把还在床边的朝赋墨拖开。
在一个小房子里,与温柔的母亲,还有有时严肃,但却犹如高山一般会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亲,每天讨论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情,向那个天天笑着纵容自己哥哥抱怨作业太多……
却被染朝辞更加用力的死拽住,朝赋墨声音一顿,眼前女子清冷如皎月般的眸中竟似笼上了一层雾气,她轻轻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哥哥……”
而自己直接将唯一的匕首插入他的咽喉时,自己便脱力的倒在一地的鲜血中,几乎分不清哪具是真正的尸体……
五年中,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一刀划过前天还与自己难得浅笑的同伴的咽喉,鲜血流出时,还能感受一丝兴奋。
“哥哥,你来看我了吗?”
一定是梦,现在的人是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就连笑起来都是一样,哥哥原来没有死,这人一定是哥哥!
“她难道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吗?”
“如果她知道你是为了那件东西才接近她的话,以她的性格,恐怕让她再相信会很难。”
一步步走过去,这样好像看得更清楚,那人的皮肤太白,可太瘦,不是哥哥吧……
而现在…那绝对不是染朝辞在自欺欺人,连穿越重生这种事情都可以在自己身上发生,为什么自己不会去相信所谓的转世呢?
终于,当最后一个想要偷袭的人,将尖利的刀刃插入自己的肩头。
当自己又是一刀划过已经杀了五十人的那人的喉咙时,便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忌惮与不安……
“那个,姑娘……”
这当然也是染朝辞最为骄傲的能力,所以当那人不知为何慢了一拍时,染朝辞便一刀划过,嫣红的血液染透了他有些苍白的咽喉,犹如雪地上片片艳丽的红梅。
可是,难道高墙里的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染朝辞的刀很锋利,锋利的可以直接把人的喉咙直接割断…从那人咽喉流出血,在地上犹如一条条小蛇一般流至染朝辞脚下,这是生命一点点消逝的标志。
“咳。”朝赋墨此刻只觉得喉中有些干涩,“我不是你哥哥这句话”便哽在喉中,面前染朝辞的神情真的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染朝辞慢慢的笑了,声音轻柔,似乎生怕这是一个梦,会把它触破一般。
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在前世……
“你怎么不……”男子见锦孤暮竟收起手站在一边,便有些惊讶地转头,却撞进了染朝辞的眼睛里。
出了寝宫的朝赋墨整整锦孤暮拖出来时拉歪的衣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染朝辞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中似在被浪潮所拍打着一般,一阵又一阵,一点点的涌入心上,带上一阵阵的心悸,似是咸湿的海水浸入眼中……
可是,将军府内的男子不是只有染棣和染旭两人吗?为什么丫头会对朝赋墨有这样的反应?
原来是哥哥…染朝辞只是觉得脑中一黑,头上的冷汗便落了下来,决斗场内的口哨声,叫好声震耳欲聋,震得染朝辞口中溢出一缕鲜血,真吵啊……
锦孤暮伸手,宛若白瓷般细腻的手指穿过晶莹透亮的翡翠树叶间,妖魅的容颜在幽暗的光芒下显得有些诡魅,“而且,只有她知道了才会去做那件事。”
自己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因为哥哥不能原谅自己了,所以才一次连自己的梦里不肯来。
朝赋墨看着锦孤暮似是没有听进自己的话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当局者迷啊,白天他误伤那名女子后的焦急后悔担忧的情绪,自己可都看在眼里。
不过,以锦孤暮的性格,即使他自己感受到了,让他承认却是比登天还要难。
而另一个看上去也是与他一般的人,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的话……
恐怕身边这位到时候不知要用什么让她回心转意了,想到这,朝赋墨竟有些期待,自己可是从未见过锦孤暮去讨好挽回一个女子的样子啊……